与你_枝久【完结+番外】(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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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的脚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小腿,很轻,很慢。

  两人都没有说话,偏偏他呼吸越来越沉重。

  卢承奕扔了毛巾,端起她的脸,照着唇吻上去。

  柏一张开嘴,去勾他的舌。

  “柏一……”他咬着她的唇,呢喃她的名字。

  回应他的,是更加激烈的反吻。她把他推在chuáng上,手往下移,解开他的皮带。

  那晚,从chuáng上到浴室,再从浴室到chuáng上,一室旖旎。记忆里,他粗短的头发扎在自己手心,痒痒苏苏的,提醒她一切真实。

  **

  他没有送她去机场。

  平生不喜离别,尤其是这种送别的地点,总会让人控制不住qíng绪。

  所以他把行李都搬到范坤们的车里,给他点了支烟,让他帮忙关照一下柏一。

  “哪里的话,你就放心吧。”范坤说,拍拍他的肩,叫他自己保重。

  那天早晨,天微微亮,他坐上吉普,抽掉两根烟,静坐了很久。直到头顶飞过一架飞机,直到他看不见那架飞机,他终于驱车离开。

   第34章chapter34

  落地的时候柏一给他发了短信,他简单回复一个好字。

  之后两天柏一都在倒时差,在家里睡得昏天黑地。

  被门铃吵醒的时候她正在做一个梦。梦里她回到高一那年夏天,她坐在窗边,一转头就能看到在小cao场打篮球的卢承奕,他仰头往楼上看的时候,阳光照在他炭黑的发丝上,冲她微微一笑。

  啪,铅笔芯断了。

  下一秒,刺耳的门铃声将她拉回现实。

  柏一烦躁地揉揉头发,跪站着起身下chuáng,只找到一只拖鞋,连忙趿拉着跑过去开门。

  沈母站在外面,柏一也没太惊讶。她已经有大约两个月没有主动与沈母联系,她找到这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沈令音很注重保养打扮,看起来还很年轻。因为是医生,见过太多事qíng,眉眼间稍显疏淡。

  “妈。”柏一侧身让她进来,然后关上门。

  沈令音穿着高跟鞋,也没换,三两步走到茶几边,将手上的杂志啪的甩在桌上,回头瞪她,“这两个月去哪了?”

  柏一觑一眼桌上熟悉的杂志封面,不用说,沈母已经知道她去希巴姆的事了。

  “你不是知道吗,还问我做什么。”柏一拢拢耳边的头发,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走到桌边给她倒水。

  “柏一,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沈令音声调上扬,脸上像是蒙了冰霜。

  柏一手顿住,没吭声。

  沈令音上下打量她一阵,努力压下自己的愤怒,试图用平缓的声音道:“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怕你不答应。”柏一看着地上某一点,声音稍低,“也怕你担心。”

  “怕我担心你还去?”沈母气不打一处来,冷眼觑她,“还是等我哪天从新闻里看到你被炸死的消息,你就觉得能让我后悔了?愧疚了?啊?”

  “妈!”柏一放下水杯,眉头皱着。

  “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后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那破地方,当年我就跟他讲过,你们不可能!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沈令音气得颤抖,她深吸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我给你物色……”

  “你找过他?”柏一神色一变,眼里像浸着冰。

  沈令音气得声线颤抖,她盯着柏一,几乎是咬牙切齿,“对,我找过他。我不管你听不听,你今天给我记住了,你们俩,我不允许!”她把照片放在茶几说,点了点桌子,继续说:“明天下午宿州路的咖啡店,不许不去。”

  柏一简直难以置信,“你跟他说什么了?你凭什么这样对他?”

  “我凭什么!”沈令音眼神又冷了几分,出口却已有些哽咽,她摇摇头,看向别处,“你知不知道,我一看到他、我一看到他就想到你爸爸。”

  “柏一,别怪妈妈。”

  提到柏父,柏一的心终于冷到冰点,她靠着桌找支撑点,喉间像是被铅堵住开不了口,只能茫然地盯着一处。

  沈令音上晚班,给柏一jiāo代了明天相亲的事qíng之后就离开了。关门的时候声音很响,提醒着柏一她的愤怒心qíng。

  脑子乱糟糟的,柏一在地上坐了一会才去浴室洗漱。

  从浴室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她换了衣服,给穆清打了个电话约出来吃饭。

  穆清还没下班,让她稍微等一下。

  柏一不急,让他慢慢来。

  结果她才坐下没几分钟,穆清就来了。

  人还有些微喘,柏一抬头看他,穆清解释说:“我请了假,路上有点堵车,怕你等太久,就把车停在那边跑过来了。”

  穆清脱了外套搭在椅子后面,坐在柏一对面。

  店里开了空调,冷气不断冒出来。

  柏一跟服务员说可以上菜了,这才对穆清说:“其实不用那么赶的,我也才来几分钟。”

  穆清用热水烫了一下杯子,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说:“哪有让女孩子等的道理,更何况对方是你,我可不想看你气得bào走的模样。”

  柏一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稍微有些烫,她啧啧舌,说:“说的我好像还是个小孩一样。”

  “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小孩。”穆清看她,说得无比正经,眼神打量她一番,做出结论,“你瘦了,也黑了。”

  柏一翻个白眼,“怪不得你找不到女朋友,活该注孤生。”

  “嗬,”穆清的眼神扫过她的手臂,问:“手臂怎么了?”

  “哦,就是小伤。”柏一转移话题,“你最近忙吗?”

  “枪伤?还是刀伤?”在穆清面前才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被子弹擦了一下。”柏一坦言,服务员正好过来上菜,香味扑鼻。

  服务员离开之后,他才开口:“现在是个什么qíng况?”

  “我跟他重新在一起了。”柏一说。

  穆清一顿,嗯了一声,其实从她打算去希巴姆那时起,他大概也能猜到是这样的结局。

  “沈姨怎么说?”他问。

  “她当然不答应。”柏一叹了一口气,内心烦躁。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耗着呗,她总有松口的那一天。”谈话解决不了的东西,用时间去解决,或者用时间去淡化。

  穆清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菜,觉得索然无味,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窗玻璃上很快滑过水痕。

  柏一喝了一口汤,抬起头问,“你还记得我爸爸是怎么殉职的吗?”

  穆清一愣,这么多年来,柏父一直是柏一的禁忌。他没想到柏一会主动问起这事,点了点头,说:“当然记得。”

  “他是谁?”柏一问,目光平直,头顶的小huáng灯照着,看不出她的qíng绪。

  “他叫茅壁,是一个军火贩卖组织的成员,现在应该是老大了。”穆清解释,稍微有些迟疑,“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卢承奕为什么要去希巴姆,为什么一直在找一个叫茅壁的人,为什么说等事qíng解决完才回来。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柏一摇摇头。

  “其实,”穆清放下筷子,双手jiāo叉握着,“茅二八是茅壁的弟弟。本来以为抓获他可以提供一点线索,结果他什么也不知道。”

  柏一想起那天在旧工厂,茅二八被抓的时候,一边拉扯一边对天喊“哥救我”的样子。嘴里滑过一丝苦意。

  窗外的雨大风大,路边的树枝被chuī得折腰。

  “快点吃吧,吃了早点回去。”伯一说。

  八月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吃完饭,雨已经停了。推开门出去,路上一阵清新,坑洼处在积着水,一辆车驶过去,留下清晰的车辙印。

  穆清送柏一到她家楼下,一路两人都没开口,静静地听电台里主持人讲话。

  一路畅通,很快到她家楼下。

  柏一打开车门,叫他回去路上小心,转身就要上楼。

  穆清忽然叫住她,柏一回头,疑惑地看他。

  穆清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站停,面向她,问:“你就真的非他不可吗?”

  楼下只有一盏路灯,前两天坏掉,还没修好,忽闪了两下就坏掉了。穆清的脸融入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神qíng,只是那件白衬衣很惹人眼。

  树叶上的水珠积在叶尖,饱满之后滴落在下面的小水坑里,滴答一声,很轻,冲撞的涟漪也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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