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女生问一句,“你和卢承奕最后到底在一起了没?”
正好碰到徐虎过来招呼,见到昔日好友,徐虎非常开心,过去抱抱柏一,然后跟新娘介绍。
新娘长得很水灵,有点害羞,友好地冲柏一笑。
“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柏一给他俩敬酒。
“你也赶紧的啊!”徐虎说完,仰头一口闷。
余光里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柏一侧头,便看到站在另一边与人攀谈,手里拿着酒杯的邓泽。
也真是……巧。
见她看过来,邓泽朝她笑笑,转身跟旁边人说了几句话,就朝柏一走来。
“柏一,好久不见。”他笑起来,嘴巴抿成一条线。“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柏一颔首,心想其实也就过了两三天而已。
“你也来参加他们的婚礼?”邓泽在找话题,指了指被人围住的新郎新娘。
“嗯,新郎是我同学。”柏一说。
“巧了,我是新娘的同学。”
有服务生端着放着就的托盘过去,身旁跑来几个嬉戏打闹的小孩,不小心撞到服务生,那人手一抖,酒作势样往柏一后背倒去。
邓泽呼一声“小心”,眼疾手快的拉过柏一,往他怀里带。
液体洒在地上,湿了糙地,服务生连忙道歉。
这突如起来的一扑吓柏一一跳,她从他怀里躲开,站定身体,才对邓泽说:“谢谢你。”目光里没有闪躲,也没有害羞,自然也没有诚意。
“没事。”邓泽摇摇头,又笑了。
吃饭的时候两人同桌,柏一吃得少,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喝果汁,身边的初中同学,两人不时闲聊几句。
不知怎的,女同学忽然冲柏一低声说:“你旁边那个男生有点小帅诶,你认识吗?”
说不认识太刻意,柏一点头,说:“认识。是我妈以前带过的实习生,现在是中心医院的医生。”
“哇,工作这么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啊。”或许是女同学的目光太直接,邓泽注意到,转过头来冲她点点头。
“天呐柏一,我又要心花怒放了。”
柏一:“……”
难得今天太阳不像前几天那么毒,头顶晴空万里,一片白云都没有。
看着新郎新娘jiāo换对戒说一生一辈子都在一起的时候,柏一忽然有些羡慕。
这已经是失去他消息的第三天,她qiáng迫自己不去乱想,可心里难免担心害怕,不知他是否平安,连同着她也过不好生活。
大家聚在一起拍集体照,柏一被拉着站到第一排,摄影师举着相机,问:“我们的新郎帅不帅?”
众人:“帅!”
阳光明媚,却并不刺眼。
邓泽坚持要送她,这次柏一没有直接拒绝。糙坪距离停车场又一定距离,两人走着过去。
“邓医生,有些话,我想我必须得说清楚。”柏一说:“我有男朋友了,说的再准确一点,应该是未婚夫。我不知道我妈是怎么跟你说的,但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回去会跟她说明的。抱歉。”
邓泽挑眉,听到她这样说也不觉得意外,他侧头看她,问:“这个戒指,是未婚夫送的?”
“嗯。”柏一点头。
“你妈妈不会同意的。”邓泽说:“我们就先jiāojiāo朋友,你怕什么?”
柏一摇摇头,多说无益,她只道:“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再见。”
她去路边打车回市里,留下邓泽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
房间yīn暗cháo湿,地上鲜血淋漓,散落着子弹壳和机枪,地上躺着几具尸体,空气中混着血腥味泥土味,十分呛鼻。
茅壁趴在地上,脸朝下,嘴边尽是鲜血,身上多处伤口,腿上重了几枪,背上也是。他扭曲着脸,嘴嗫嚅了两句,血液流进牙fèng里,染红了白牙。
他努力用最后一口气说:“卢承奕,我活不了,你也休想活。”
洛特被绑在椅子上,肚子上缠绕着□□,叮叮想着。他一边哭一边喊:“承哥你快走,解不掉的你快走!”
卢承奕跪站在他面前,头上的血留下来,盖住了他的额头,顺着额间,流到眼皮上方。
脸上都是灰尘,只有那双眼睛露着狠,他抹一把眉角的血,咬着牙,双手颤抖着去找引线。
眼神不清明了,面前的景象都看不清楚。
全身上下都痛,像是散架一般,他努力想要集中注意力,擦掉手上的血。
时间越来越短,钉钉声越响越急。
“承哥,我叫你走啊!”洛特脸也糊了,眼泪混着汗水流下来,他动弹不得,只能摇晃脑袋,汗水四溢,洒在卢承奕头顶。
他没听,找到引线,房间太暗,看不清构造。
这次连红蓝线都没有,纯黑色,全是纯黑色的线。
只剩二十秒。
他的眼神变得浑浊,眼前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显得十分不真切。
茅壁已经死了,眼睛无神地睁着,闪着恨意与狠意。
……
柏一倒了一杯咖啡,窗外闪过一道闪电,闷雷一响,大雨滂沱。
她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的大树被chuī得东倒西歪。
卢承奕抓起地上的匕首,去勾那根引线。
太安静了,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承哥!”洛特的声音颤抖,他摇着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卢承奕,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他已经看不清她的脸了。
总会恨,命运不公,
又怎敌,与你欢聚,
他想的,不过是洗净罪孽,成全他和那心爱的姑娘罢了。
可,现实总那么难。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
第38章chapter38
半夜电闪雷鸣,柏一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起身倒了一杯牛奶,刚放下杯子,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
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放下杯子跑了过去,陌生的号码。
她接起来,放到嘴边,着急地喂了一声,“是卢承奕吗?”
那边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柏一疑惑,又喂了一声,不知为何,纵使隔着遥远的电波,也能猜到对方就是他。
“卢承奕!”他迟迟不吭声,柏一觉得害怕,心脏猛地一紧,头发一阵发麻,她摇摇头,“卢承奕,你说话啊!”
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回音,连呼吸都听不见。
暗淡无光的小破房里,漆黑一片。
他呼吸困难,手哆嗦着,握不紧手机,指尖颤抖得厉害。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暗沉,血从眉角溢出,湿了他的睫毛,光从窗户上透进来,却一点也看不真切。
卢承奕张着嘴,喉咙却像被铅堵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他bī迫自己出声,却毫无用处,声带好似坏掉,不受控制。他像是垂死挣扎的、呼吸不到清水的鱼,唇瓣动了动,费力的说了三个字。
下一秒,手机没电,自动关机。柏一的声音彻底消失掉。
yīn暗cháo湿的房间暗淡无光,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搅乱人的思维,麻木人的意识。
柏一……
他叫着他这一生最爱的人的名字,
这一生唯一的爱人的名字,
最简单的咒语,最奢求的幸福,她的名字。
很久很久以前,就想亲口跟你说,
我爱你。
柏一。
他太累了,意识逐渐远离,昏迷之前,他听见柏一在叫他。
卢承奕,不能睡啊。
——
柏一根本没办法安睡,她打开电脑,开始疯狂邮件轰炸安保队,手机也不停打这个号码,可忽然之间,电话打不通了,一直响着短短的嘟嘟声。
她联系舒煜,可对方的电话也无法连接,一阵乱忙之后,柏一蹲坐在地上,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像cháo水一般袭来。
他怎么了?
他是不是出事了?
……
不敢再往下想,这种明知道有问题却什么也不能做的感觉真让她感动低落害怕,偏偏周遭那么安静,静得可怕。
雨下了一整晚,早上的时候下面已经积了一层水。
城市很多地方遭遇洪涝,水排不下去,道路不通。
到了公司鞋子都湿透了,柏一去洗手间换了一双放在办公室的拖鞋,地上有水渍,出来的时候差点滑倒。
郑岩眼疾手快扶住柏一的胳膊,“师姐,你慢点!”
柏一摆摆手,走到电脑面前看邮箱。
“怎么失魂落魄的。”郑岩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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