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胸口不禁轻轻地抽了一下,这个号码是大二的时候陪叶蕊买手机时换的,那段时间很流行所谓qíng侣号码,我还记得那个柜台小姐满面微笑地对我们说:“你们两个好般配哦!”,羞得叶蕊脸嗖的一下就红了。
在sohu的论坛上看见了一首诗,是爱尔兰叶芝的作品:
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思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其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yīn影;
多少人爱你青chūn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qíng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度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读着读着,我的鼻子又开始一个劲地酸,前几天有点感冒,我忙拿出卫生纸堵住鼻子,但无济于事,我的脸颊也湿了起来,咸热的泪水流进嘴角,顺着下巴一颗一颗地向下滴,一发不可收拾。想象几十年后自己的模样,谁还守候在我的身旁?谁还记得那年少时的诺言?谁又令我深深地挂念......屏幕上的诗句渐渐游离起来,飘忽不定,脸上冰冷冰冷的。我哀伤地对自己说,哭吧,也许这是我为这段感qíng流的最后一次眼泪了。
九点钟的时候我打开qq,有几个留言,我一一地回复。有一个在问“你回机房了?”,我回了个“嗯!”,过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没对,仔细一看刚才说话的人却是刘夏!我一下来了jīng神,嘴里骂了句脏话。然后问他:“我觉得你该把事qíng说明一下!”
我等了许久,十多分钟后他才回过来一句,“冷哥,什么事qíng?”
我“呸”了一声,想你娃还敢装傻。
“你少在那儿装瓜,你娃和那两个狗贼混在一起,不要说我不晓得!”
又等了一会儿,他的头像才亮起来,里面写着:“冷哥,既然你晓得了就算了,我也没话可说。”
“你还晓得我是你冷哥啊!你娃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廖冰是我仇家,你跟他混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他收买你了?”
我愤怒不已,继续说:“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你他妈还有没有人xing!说!你们到底想搞啥子!”
“冷哥,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多大意思了,我只能说,有些事qíng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
“我日哦!你娃少给老子打哈哈,枉自我把你当兄弟看,你丹哥对你也不薄,没想到你是这种东西!今天你把话说清楚才能走!”
这条信息发出后仿佛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我急得不断搓手,恨不得伸只手把它从电脑那边拽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地把刘夏上辈亲属问候了一遍,感觉很不过瘾。
二十分钟后,他发信息过来了,上面写道:“冷哥!你也不要生气了,你现在快走,把主机关了快走!”
我一下就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这厮要做什么鬼。回话过去,“你什么意思?”
“快!别说那么多了,关服务器走人!”
毛哦,真是见鬼了,这娃在想些啥子?我悻悻地关了qq,打开服务器登陆界面,准备退出。
突然,我听见背后哐当的一声巨响,机房的铁门一下就打开了。保卫处刘处长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七八个保安!“你,起来,不准碰电脑!”刘处长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地说。然后对这房间里大手一挥,命令道:“其他人全部离开,清场!”
两个保安走过来一左一右地把我从椅子上挟了起来,我回过头看见屏幕上的服务器界面,还来不及输入密码!我脑袋里一懵,心想完了!该死的姓刘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今天!
机房里的学生作鸟shòu散,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姓刘的问我:“你是这儿的负责人?”。
我心想你明知故问,都来查过好几次了,难道还不认识我!我也不含糊,说:“就是!”
姓刘的yīn笑了一声,说:“你过来!”
“你们把一到八号机器的机箱打开,把内存条拔下来!”几个保安立刻手忙脚乱的行动起来。姓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细细的翻开了看。我偷窥了一眼,本子上赫然写着‘机房硬件管理登记薄’这几个字。那一瞬间,我的脑袋飞快的转了一圈,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妈的!刘夏!你guī儿子出卖我!
果然不出所料,姓刘的把拆下来的内存编号一一核对,脸上不时露出一丝狡诈的轻笑,我看他那得意的样子,恶心得想吐,想你们这次是把我算计好了!
姓刘的拿起一根内存,敲打着登记本,一颤一颤地说:“这些内存是怎么回事?原来那些在哪儿去了?!”,我把头一偏,想这娃有备而来,狡辩可能是没用的了,还是老实点好。
我转过头去,说:“被人盗了,这些是我替换的。”
“你少给我狡辩,老实告诉你,有人举报你偷换机房内存!”
我心里一苦,想起刘夏那张嘴脸,感觉像吃了大便!我无可奈何地说:“刘处长,事qíng不是那么简单,真的是被人盗走了!”
“先把人带回去!机房给我封了!”,姓刘的顶着肚皮,唾沫横飞地下达指示,两个保安不由分说就把我朝门外推,在出大门的时候,姓刘的转过背来,指着我恶狠狠地说:“事qíng当然不是那么简单!我看你是贼喊捉贼!监守自盗!”。
大结局
鲜红的橘子上市啦,空气中飘dàng着一阵阵酸酸的果香,龙泉驿的桃花也开了,一眼望去,是醉人的粉红,磨子桥电脑城的人又多了起来,捱三顶四的,听说内存又降价了,人民公园的茶馆里,挤满了悠闲地享受生活的老人,他们在讨论着:“美国要打伊拉克了!”
原来生活一直在继续,我们别无选择。
寝室还是乱糟糟的,鸭子的袜子依然没有洗,黑不溜秋地悬dàng在chuáng沿上,隐隐约约地有点怪味。骚人的“文渊阁”又添新句子了,这次,和白丽没有关系吧。桌上的扑克一片散乱,旁边还有一大堆被丢弃的瓜子,看来是猛男他们昨晚酣战的结果了。书架上的书大多已零零散散,横七竖八,听说110要把多余的书卖掉,不知道低年级的小弟弟会不会买账。
我坐在chuáng上悠悠地吐了个烟圈,看见白色的烟尘腾空而起,慢慢悠悠的摆动着它柔韧的身躯,在日光灯的穿透下,一晃一晃地消失在屋顶烟雾中。chuáng上的那包红娇快空了,我点了最后一支烟,然后把烟盒丢在了chuáng下。
最后看见叶蕊是在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具体时间早已记不清楚。只记得我刚刚从校保卫处回来,头上顶着几盏星光,冷飕飕地走在校园里。在路过电影院的时候,在昏暗的路灯下,我看见,叶蕊,我美丽可爱的前女友,正向我走了过来。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也看见了我,然后我们停了下来,她就站在我的面前,隔得很近,却彼此无言。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泪光闪闪,我的胸口又一次被轻易地撕裂,眼眶一下就湿了,我上前把她搂了过来,我们俩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就如那三年中的每一个拥抱一样,永恒,甜蜜。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也看见了我,然后我qiáng忍着泪水,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迈着大大的步子,向前走去。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我眼角的余光停在了她身上,她的面容依然是那么美丽,她的身影依旧让我着迷。
.......当爱过的人又再出现,你是否会回到我身边,电话那边流着我的眼泪,你也知道那是为了谁\时间带走的日子会相信,我所jiāo给你的心,过去的温柔让我颤抖,我还想着从此以后\......写在心里的话也会改变,是曾经躲避的誓言,昨天不懂的事又会重来,你的心是否依然在\别在意今天能不能永远,想我的时候不会孤单,散开的头发遮住了肩膀,你的心是否和我一样\是谁遇见谁是谁爱上谁,我们早已说不清,是谁离开谁是谁想着谁,你曾经给我安慰......
——老láng《昨天今天》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想,爱qíng不过是一场绚丽的烟火,转眼即逝,那些斑斓的色彩,不过是让人难忘的记忆罢了。“此去经年,永成陌路。”我想起这么一句话,脸上一片漠然。
寝室门咚的打开,骚人,猛男,鸭子一起冲了进来,猛男看了我一眼,焦急地说:“冷泉!你怎么在这里!你看到公告栏没有?那里......那里......”。我微笑着摆了摆手,说我早就知道了。
学校的处罚意见大概是两点。第一,取消冷泉毕业评优的资格,取消其保送本校研究生资格;第二,由于qíng节严重恶劣,造成极坏的影响,对冷泉处以开除学籍的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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