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结果几个男生比她还要悲伤,纷纷上前帮忙劝说。符舟很不解,他知道学习委员是颇受大部分男生欢迎的类型,那为什么还要做这成人之美的事?
这个疑惑直到后来在厕所洗手时才解开,原来他们心底里是想要同时占有两名女生。
他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隐秘的想法,后来才知道有些男生之间私底下其实很流行看百合类的漫画。顺手在网上搜索,看见了许多认真分析其心理路线的回答,谈不上厌恶,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知晓彼此不是同路人,感qíng观也大不相同,克制住自己占据道德制高点,因此不做评判。
不过倒是因为这件事迷上了一个问答类型的软件,里面的问题常常别出心裁,回答也或有用或有趣,从此许多没有头绪的事qíng都爱上去搜索一番,也有时候单纯不希望自己坐井观天,喜欢在上面多多吸取别人的意见。
遇见拿手的问题也会回答,一旦有人点赞便会欢呼雀跃,拿着手机跑去骚扰正在写试卷的苏融,得意洋洋道:“又有赞了,每天一个,按这速度一百年之后就能成长为大V!”
苏融被他逗笑,顾念到这漫长时光因而提议道:“我给你买水军?”
符舟当然拒绝,“那样就没意趣了!”
玩个手机还一本正经要求意趣,拿出家长的气势恐吓网瘾少年坐下来乖乖写作业,对方瘪瘪嘴倒头来还是在凌厉的眼神下乖乖就范。
晚上却趁苏融去洗澡的空档偷了手机出来点点点,偶然间翻到那名告白失败的女生充满悲伤绝望气息的最新动态:
解忧杂货店,你在哪里,我有问题想问你。
正好看过这本书,苦思冥想该怎么安慰这受了qíng伤的少女,以匿名身份戳出一行字,检查一番,很满意地将手机放回原处,不能被严厉的“教导主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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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8章
苏融不是一位称职的老师,出浴室时瞧见某人慌慌张张地藏匿手机却并不打算拆穿,反倒认为偶尔bào露贪玩天xing的举止十分可爱。对着课程表分别将两人明天要用的书籍资料准备好,看一眼时间,已经过十一点了,一直秉承着“没有什么值得熬夜去做”的信念,因此马上熄灯睡觉。
哪知怀里的人却很不安分,极尽挑.逗之能事,忍无可忍,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最后直到凌晨才入睡,脑海里的小人鄙视地打脸。
隔天晚上符舟很懂事地没玩手机,坐在飘窗上一边晃dàng着双腿一边甩头摆脑地背诵课文。苏融坐在茶几前预习数学,时不时瞧他一眼,这小东西真有趣,符文远花了好大力气才教会他“站如松,坐如钟”,这才被自己养了没多长时间就全然抛却了。
不禁有几分得意,心思全在那人身上,索xing放下书,听他哼哼唧唧地念咒语。
今天,我有一个梦想。
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背着背着声音却小了下来,腿也不晃了,眼睛木木地看着前方。好厉害的梦想,自己呢?自己对未来抱持着怎样的想法?
沉默了有一段时间,苏融正准备出声,听见那人问:“诶,以后想做什么呢?”
“圣骑士。”
“很认真地在问。”
“数学吧。”说着伸了个懒腰,身子往后倒去,头枕着手臂躺在地板上。
“真好,已经知道要走什么路了。”符舟走过来脑袋抵着苏融躺下,反手把语文课本盖在苏融脸上,一边恶作剧一边却又闷闷道:“我还很迷茫呢。”
“画画就很好。”
“但似乎没有热爱到要将其作为终身事业的地步。”
“慢慢考虑,还有很长时间做决定。”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符舟很急迫,这种急迫在得知苏融要外出参加为期三天的数学竞赛时达到了顶峰。虽然之前也有认真学习,可那更多是因为贪念被苏融引领着前进的滋味,并非真正意识到教育的重要xing。现在却觉得自己脚步太慢了,不仅如此,连前进的方向都没有。
在苏融离开的第一个晚上,对着显微镜认真审视自己,究竟喜欢什么?究竟想做什么?如果画画又能为之付出多少努力?
很烦,越理越乱,身边没有那个人的气息就什么都做不到,盯着天花板一直到后半夜还毫无睡意。
接下来的学习生活中,放弃了晨跑,放弃了午睡,连饭也不想好好吃,每天一下课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dàng,想知道大家都做着什么工作,各自拥有着怎样的生活。
嘴里嚼着面包,眼睛片刻不停地四处张望,电线工、清洁员、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咖啡厅里言笑晏晏的高级白领……最后不知不觉间转到了宋雨乔的小面馆,进门后首先看到的是噼里啪啦敲着代码的常借,常借见他一脸魂不守舍地举着半截面包,忍不住打趣他离了苏融便不懂得该如何生活。
听了这话有些生气,但也无从反驳,只好继续啃面包,却被宋雨乔一把夺过,命令他坐下稍等。瞧着这张与苏融十分相似的脸,心qíng总算有所好转,乖乖坐好等待,不一会儿宋雨乔端来碗酒酿圆子,送入口中,比面包美味多了。
一颗颗吃完,连汤汁也喝尽,起身要去厨房洗碗,宋雨乔却接过碗递给常借,常借老大不愿意地踱去劳动。
宋雨乔与常借调笑几句,回过头问符舟:“你知道我为什么跨越大半个城市把店址选在这里吗?”
摇头。
“是苏融要求的。”宋雨乔支着下巴淡淡叙述,“你跟于兰离开之后,他每晚都守在院子里等符文远回来,但只问一句你的近况。”
宋雨乔戒烟很久了,若是以往,在进行这种对话时她会优雅地吐一口烟圈,而现在她什么额外动作也没有,只专心回忆。
“有一次符文远来看你,他跟着上了车,但就快要到时,他请求符文远让他下车。”
“他一个人绕着二环高架跑回来的那天晚上,他爸爸被捕,后来的事qíng很乱,直到我们在他当初下车的那个十字路口开了这间店才安顿下来。”
“站在母亲的角度,我其实并不希望他走上这条路,但也不想以家长的身份给他更添痛苦。”
“小舟,你们的每一次重逢都不是巧合。”宋雨乔最后凝视着他的眼睛说出的这句话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很甜蜜,却又很哀伤,始终作为被照顾的一方其实并不好受。
苏融比原计划提前一天回来,没有坐隔天学校的车,买了最近的票离开。可等他心急如焚地打开门,屋里的灯却尽数暗着,哪里有符舟的身影。
出发前就觉察出了他的qíng绪低沉,此时心里难免惊慌,赶紧打他的电话,直到听见对方欢快的语气时才长出一口气。
符舟在骆老爷子那里。南郊?怎么跑得那样远。喝口水的功夫也不耽搁便又直奔骆宅。
照顾老先生的阿姨来开的门,笑着告诉他二人正在书房对弈,进去一看,小东西明显处于劣势了还装得沉稳冷静,这要是和自己玩,必定已经开始耍赖。
最后以符舟的惨败收场,他朝苏融摊摊手,起身去接阿姨拎过来的水壶。
二人已跟骆然相处得十分熟悉,因此不必刻意招呼。老先生取出茶饼,符舟忙凑过去看,见他用茶刀从茶饼侧面边缘cha.入,稍微用力,将其推进去些许,向上用力,把茶饼撬开剥落,再用同样的方法顺着茶叶的间隙,一层一层的撬开。
将撬开的gān茶放入茶碗中,注水冲泡,此时水温正合适。第一泡不喝,第二泡时茶香开始溢出,高山气息十足。过滤掉茶沫,茶水依次分入各个杯中,香气四溢。符舟派头十足地双手奉着茶托,苏融也双手接过,见对方冲自己做个鬼脸,“顶贵的白毫银针,可讲究。”
老先生捻起一只陪着吃的煎饺,摇头笑道:“这叫什么讲究,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遇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茶圣陆羽言,‘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我们用个自来水,实在无颜。”
似懂非懂点点头,又听老爷子说:“里头学问很深,我只懂得皮毛,你要学,可教不了你许多。”
符舟闻言老实不客气地道:“就是皮毛也尽数教给我吧。”
骆老爷子啧啧咂舌,指着符舟朝苏融慡朗一笑。
符舟一扫先前yīn霾,和骆然就茶谈论了许多,等他想起要回家了,时钟的长短针都已对齐。打扰了老先生休息,急忙道歉,骆然却并不以为意。
阿姨方才见三人谈兴浓厚,早已收拾好客房,找来两套gān净睡衣,两个小孩洗漱过后便进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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