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说没有,他困了,要去睡觉。
晚上的演唱会座无虚席,门口摆了不少花篮,都是祝乔一心演唱会成功。乔一心今天话挺多,到最后是被导演勒令才关住话匣。后台堆了许多礼物,乔一心转了一圈,竟找不到地方落座。夏小苗那边在打电话,也没注意,说:“乔远,你稍等下,有人送了份礼物。”
夏小苗跑出去又跑回来,怀里多了三个盒子。一份蛋糕,一个正方形的白箱子,跟一束香水百合。乔一心接过花,他对蛋糕暂时没有兴趣,他让夏小苗拆那个白色的方盒。花里cha着一张卡片,上面的留字也很简单,祝顺利,署名是祖。乔一心再去看那个白色盒子,里面正放着早上他丢在林司家的鞋。夏小苗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悄悄去看乔一心的反应,乔一心却不给她一点可以窥看的东西。他换上了盒子里鞋,怀里则一直抱着那束花。夏小苗要帮他,乔一心却说不用,他自己拿着就好。
施琳来催他去跟团队吃饭,见乔一心手里还有花,问他谁送的,乔一心说没谁,不认识。这时他才把花递给夏小苗,说:“丢了吧。”
第21章
林司到底还是失算了,他将乔一心看得太重,以为没了他自己跟祖曜泽之间的关系会有改变,怎想到祖曜泽回北京后竟完全没了消息。北京城说小不小,但说大,祖曜泽的活动范围其实就那么半亩三分地,如果林司都打听不到,除了祖曜泽真的收心养xing,只有他故意不给林司找到。
不管哪种qíng况,都非常微妙。早知道两人关系不进反退,林司当初就帮乔一心说话了。至少小朋友留下了,他还可以继续掩耳盗铃地觉得祖曜泽没了乔一心就会选自己,他还有机会。林司不得不去面对一个现实——祖曜泽或许从没有把自己摆在过备选qíng人的范畴内,他也有可能从没想过要正经谈恋爱,而自己,仅仅是他最好的兄弟,最合拍的pào友。
林司现在比之前误会祖曜泽跟乔一心恋爱时还要丧气,只要他母亲林柳不催,他也不回北京。专心上海地界里挖活动,好打发周末的大好时光。而曾闻在上次芭蕾舞的邀约之后,约他的次数多了起来。林司奇怪曾闻怎么还这么闲,他以为对方的新工作会是很忙的。曾闻说自己忙啊,但吃饭的时间总得有吧。
跟曾闻吃饭总会莫名其妙地花掉很多时间,一来曾闻选的地方高档优雅,菜品的花样多,还上得慢;二来,曾闻话多,一聊就忘记时间。好在曾闻的话总能令林司受益匪浅,这时间花得也是十分值得的。
除了吃,曾闻还喜欢带着林司去参加些文艺活动,也算合了林司一个伪文青的胃口。有次是参加一个位于书局举办的摄影展,林司看完照片就跑去挑书,还在当众找到了一些译文社出的老版本名著。林司选了两本抱去结账,曾闻看到了,说这都能被林司翻到,他让林司别着急,自己也挑挑。本来打算半天结束的活动,又拖到了吃完夜宵才算结束。
比起译本,曾闻更加偏爱原版。倒也不是故意起范儿,而是他觉得翻译过来的东西因为语言运用中的不同,而平添了许多复杂。他给林司解释过这套理论,林司接受,但无心实行。林司拿的那两本书曾闻正好有原版在家,问林司要不要,林司一听免了,工作的时候需要读英文那是没办法,下班了他就只想轻轻松松地打发时间。他平日连国外影视跟综艺都看得少,更别提看书了。
曾闻听完笑话他不爱学习,林司不以为意。他现在连字幕都懒得看,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糊弄过去,一个人的jīng力就那么多,哪有功夫事事求jīng。曾闻说确实,他倚着扶手问林司最近怎么没往北京跑?林司说他妈因为工作去了南边儿,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挺没意思的,而且两边跑也很折腾。
曾闻哦了声,又问林司高中大学都在北京念的吧?林司说是啊,曾闻不说话了,林司回过神,笑着说:“您能别老揶揄我吗?我宿舍玩得好的那几个孩子都上小学了,一个个成家立业,幸福美满,孤家寡人看多了伤神。”
“小孩挺好的啊,你也该考虑一下了,免得到时候想要,要不了。”
林司听他话里有话,说:“曾老师,你这有故事啊。”
“故事什么不故事,你真以为孩子是想要就有的,跟你关系好的那个叶尤,结婚挺久了吧,怀上了吗?哪儿那么简单。”
“叶尤她是自己不想要,她还没玩够。”林司帮叶尤辩解,曾闻不置可否,又问:“你就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生小孩还是结婚?这个事儿我也不着急,况且……”
“况且什么?”曾闻刚追问,林司的手机就响了,他示意曾闻稍等。电话那边是谢锦年,他问林司有没有空来佘山陪客户打球。林司抬表看了眼时间,唤:“老板,您没开玩笑吧?我现在过去怎么都要一个小时,太阳都要下山了。”
“不是今天,是明天,我大概半夜才能到上海,晚点Edward把具体信息等下发给你,你人到就行,打扮jīng神点。”谢锦年不等林司的回复就把电话挂了,林司把手机丢去一边,叹了口气。曾闻问是谢锦年给他安排了什么事儿,林司说吃喝玩乐,心累。曾闻说这还不好,林司要懂得感恩生活。林司不跟他贫了,他要回家养jīng蓄锐,免得明天丢人。曾闻要送他回去,林司说不必了,“曾老师,你送我,我的车怎么办?”
第二天林司起了个大早,到会所时正好谢锦年也到了,林司把在路上买的咖啡递给了谢锦年,谢锦年本不想喝,结果无意识嘬了口,发现正是自己平日喝的口味,心里有些惊讶。他在咖啡上口叼,助理都是训练了一段时间才记得,没想到林司竟然买对了。林司哪里清楚那么多,他不喜欢咖啡,了解得也少,这也就是跟祖曜泽一起才喝。他买的是祖曜泽平日要的,怎知道还误打误撞猜对了,平白从谢锦年得了票好感。
打球等于谈判,谢锦年亲自出马,诚意有了,事qíng自然进行的也顺利。双方中午吃饭时谈的差不多,下午散场后,谢锦年的助理跟上海这边的老唐陪着客人去了雪茄吧,而谢锦年跟林司有事要聊,便单独留在了果岭。
林司以为他要问工作,结果谢锦年一心打球,还说林司之前打的生疏,应该多练练。两人没打多久,又有两辆球车开了过来。球场的区域都是专属划定的,林司以为助理带着客人回来了,抬头一看,竟是祖曜泽。
林司问这就是谢锦年知道祖曜泽要来吗,谢锦年说知道啊,祖曜泽要跟自己打球,他不想伺候,这才拖着林司。祖曜泽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那辆车上不知道是陪游还是陪练。
林司不住翻了个白眼,谢锦年却哈哈大笑,说:“我就喜欢看你俩这样。”说完他往前走了两步,故作惊讶地问祖曜泽:“你怎么还带了个人?”
“跟你一起打球,多无聊啊。”祖曜泽跟谢锦年的想法同出一撤,谢锦年说他就知道跟祖曜泽一起无聊,所以特意留了林司。祖曜泽没接话,他看了眼林司,转头问那人:“你们几点开始的?”
谢锦年抢答:“从早上一直到现在。”林司点点头附和,既然谢锦年把他定义为是作陪,那他也不好占着位子,便走去了谢锦年身后。
祖曜泽架势摆得漂亮,不代表他成绩好。他对小球的掌控向来没有对大球来得得心应手,平均成绩也就一百多杆,跟“好”真挨不上边儿。好在祖曜泽平时在这方面不计较,所以得了些老天的眷顾,需要表现时,成绩追一追还能过得去,比如现在。
祖曜泽带来的这个小男孩据说是篮球打得好,高尔夫还是第一次打,祖曜泽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老师。林司看他环着人教,跟谢锦年调侃别到时候新人运气更旺,把祖曜泽这个老师都盖下去了。谢锦年说很有可能,祖曜泽的成绩好盖,随便一挥就过去了。
两人就在祖曜泽毫不遮掩地身后讨论,祖曜泽听得一清二楚,他转头吼谢锦年:“老谢,你又说我什么坏话。”
“没有啊,我跟林司商量温阿姨生日应该买什么。”
祖曜泽心说谢锦年有病,“那是我妈,你怎么都该问我吧?”
“问你?可算了,跟你说完不出半天全世界都知道了。”
祖曜泽被堵得没话说,林司也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林司知道谢锦是年故意这样说的,其实祖曜泽嘴严,也很少往外掏话。可他没帮祖曜泽反驳,只是笑眯眯看他两人斗嘴。
祖曜泽被谢锦年呛得厉害,求助林司,林司往后退了一步,说:“这是我老板。”
祖曜泽看林司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恨不得将他就地正法了。林司见他眼神变了,笑意更深,他往祖曜泽的方向靠近了些,说:“阿祖,你认真些,怀里可是你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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