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尤说知道了,让林司管好自己吧,翻来覆去的,长qíng的男人真可怕。
祖曜泽旷工一周,回去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以为林司会对加班的自己做出些人文关怀,没想到对方业余生活过得丰富多彩,根本无暇顾他。林司像是要把上一周失得约都补回来,每次祖曜泽找他,身边都有外人。
祖曜泽问林司人见得都开心吗,林司就回他四个字,相谈甚欢。
祖曜泽被拒绝了几次后也懒得再用电话找他,打算周五下班直接去逮人,看林司到底怎么个“相谈甚欢”法。他的飞机本是傍晚到,结果起落两边都在下雷雨,飞机晚点,前前后后耽误了许久,导致他半夜才落地。林司的手机没人接,家里也没人,祖曜泽奇怪,又想不到这个时间林司能去什么地方。上海不是北京,祖曜泽猜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猜。这个时候祖曜泽才发现,他从没有主动去了解过林司的业余生活,而林司,也从未想让他了解。
祖曜泽来上海时,林司都“以他为主”。他对上海也没游览的yù望,大部分时间,两人都是在chuáng上度过。林司不主动提及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把祖曜泽引入自己在当地的圈子。这有一部分原因是祖曜泽从未表现出想要知道的兴趣,林司是他们那个小团体的人,迟早都会回北京的。还有一部分原因确实是两人喜欢的东西不同,而且周末时间短暂,双方下意识的都想要都留给彼此。
祖曜泽此刻通讯录里找可能知道林司去向的人只有叶尤了,叶尤说今晚林司的部门约了一起去了国金喝酒,至于这个点人还在不在,她就不清楚了。祖曜泽道了谢,有了这条就够了。他到地方时,酒吧快打烊了,店里有一大半都是空的。祖曜泽在室内绕了一圈,没有找到林司,倒是见到了一个眼熟的小姑娘。他上前问那人林司呢,对方吓了一跳,想起祖曜泽是谁了,才给他指:卫生间。
祖曜泽站在走廊打林司的手机,听到铃声确定了是哪间后正打算敲门,就听到了里面的响动。里面应该不止一个人,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祖曜泽竟然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xing。他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里面的人因为连续的打扰没了耐心,对着门口吼了一声有人,试图让来人知趣儿走掉。祖曜泽皱起眉,再次打了林司的电话,见那人还是不接,只能隔着门,压着怒气说:“林司,你最好给我从里面滚出来。”
祖曜泽这次没等太久,林司慌乱地打开门,身后还站着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祖曜泽看了眼林司,把刚点好的烟灭在了手旁的沙堆里,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林司赶忙跟上,他拉住祖曜泽,唤道:“阿祖……”
祖曜泽甩开林司的手,上下打量着他,说:“我就当你喝醉了。”
林司有些尴尬,祖曜泽越过林司,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那个陌生男人。没自己高,没自己帅,就连下面的物件都未必有自己大。也不知道林司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他一把将林司揽过,说:“回家。”
祖曜泽当下没跟林司发火,怒气都撒在了车上。他开得极猛,连续几次急刹车,摇得林司胃里难受。他面色惨白,扶着车门,说:“阿祖,你开慢一点,我难受。”祖曜泽正要说他,转头就见林司缩在座位上,到嘴边的话也就吞了下去。他减慢了速度,伸手顺了顺林司的背,说:“就快到家了。”
林司下车时两腿发软,祖曜泽要背他,林司说不用。祖曜泽问林司想怎么办,林司说自己缓一缓就好了。祖曜泽没听他的,还是下车走到副驾,打开门,将钥匙放到林司腿间,弯腰探进车里,说:“我抱你上去。”林司怕祖曜泽把他摔了,祖曜泽再三保证不会。他看林司可怜,语气跟声音不由柔和不少,跟刚刚在走廊时简直天壤之别。林司喜欢听祖曜泽这样哄他,他说自己胳膊没力气,勾不住祖曜泽。祖曜泽说没事,他会护好林司的。见林司不再反驳,祖曜泽就当他是默许,他把人缓缓从车子里抱了出来,jiāo待:“把车门关上,锁好。”
林司靠在祖曜泽的颈窝,他手里紧握着钥匙,小声说:“我好想吐。”
“让你喝这么多,吃苦了吧?”
林司将头枕在他肩上,没搭话。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林司呼吸里带着酒气,他的衣领大敞,脖子上还有别人留下的痕迹,一低头就能看到。祖曜泽不满的哼了声,问:“厕所里那个男人是谁?”
“我不认识……”
祖曜泽紧了手,林司呢喃:“真的不认识,不骗你的。”
第33章
林司的计划在祖曜泽出现在国金顶楼黑着脸把他叫回家时自觉成功了一半,本着好事多磨的心理,对于剩下一半他也有耐心等。
祖曜泽要是生气就等于在乎,在乎就是占有,既然是占有了,那就跟有感qíng三个字脱不开关系。林司做到了这份上,如果祖曜泽这回还是无动于衷,那他在这棵树上也吊不下去了。
祖曜泽回家后先指了林司去洗澡,他自己则去做了夜宵,林司说吃不下,祖曜泽劝他吃一些,否则早上起来要受苦。林司眨了眨眼睛,望着祖曜泽,祖曜泽拍了拍林司的肩,说:“现在不想吃算了,明早如果胃难受,再跟我说。”
林司身上洗的很gān净,皮肤被蒸得红红粉粉的。他家沐浴露如果仔细闻,会有一股很淡的苹果香,是祖曜泽很喜欢的味道。祖曜泽就躺在林司身后,呼吸扑在他脖子上,林司是真的有些喝多,脑子昏昏沉沉,但身体又因为祖曜泽的视线而异常的紧绷。他在想,祖曜泽会不会今晚就沉不住气,他会不会有什么动作,他看不看得出来自己是故意的,被质问了该怎么解释?
最重要的是,那他说不说呢?
林司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祖曜泽已经起chuáng,正在做早饭。林司头重,扶着家具走到厨房,祖曜泽看他不穿鞋,说他也不怕着凉。林司呆呆地没动,问,“你怎么来上海了?”
祖曜泽看了他一眼,说:“我闲。”
按照祖曜泽的经验,林司喝醉是吃不了粥的,所以他又下了碗清汤面。他把东西递到林司面前,林司觉得烫,让祖曜泽先放在一边。他胃里是难受,胸口也闷,都是醉宿的后遗症。祖曜泽拿过一条薄毯盖在他身上,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你怎么在冒虚汗,你不会发烧了吧?”
林司现在摇不了头,只是摆了摆手,说:“谢谢你,你……”没别的话吗?
似乎是没有别的话了。祖曜泽望着林司,又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说:“吃点吧,就是吐,你也有东西可以吐。”
林司说好,又轻轻叹了口气。祖曜泽似乎也没什么胃口,他心里似乎有事,两人相对无言地在桌上坐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林司甘拜下风,把碗一推说要再去睡一会。
林司并不是真困,但继续跟祖曜泽大眼瞪小眼,他也撑不住。他在chuáng上翻来翻去,因为想不透祖曜泽的心思,心里五味杂陈。祖曜泽整理完桌子,来敲卧室的门。林司忙把手机藏了起来,开始装睡。祖曜泽上前,看到林司抖动的睫毛,知道他没睡着。他撑在林司枕边,慢慢俯身,突然伸手一捞,把手机从林司怀里拽了出来。林司bào露了,让祖曜泽把东西还给他,祖曜泽不给,反问林司多大了还玩这种把戏,还这么容易被发现。林司说祖曜泽这么厉害,就别跟自己计较了,“手机还我。”
“好好睡你的觉,要是不困就起来,别赖在chuáng上。”
林司把脑袋埋在被子里,问祖曜泽到底来沪做什么的,为人为事,祖曜泽就是编都要给他编出来。祖曜泽抿着嘴,手指拂过林司的耳朵,问林司:“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跟喜欢的人暧昧过?”
“啊?”
“这种把戏不是十几岁的时候就玩腻了的吗?现在还玩多没意思。”
“……”祖曜泽这话越听越不对劲,林司挥开祖曜泽的手,闷闷转过身,继续闭眼装睡。
事实上,祖曜泽却并没有针对林司的意思,这话与其说是给林司,不如是给自己。他拿过林司chuáng头的平板,坐到一旁的躺椅上,林司察觉他没走,问祖曜泽在这儿赖着gān嘛,祖曜泽说看书。林司让他要看出去看,祖曜泽问:“我现在都不能跟你待在一起了?”
还真会恶人先告状,林司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根本不起什么作用。他的一整个周末,都似乎在这种qíng绪里度过。一旦牵扯上感qíng上的事,林司对祖曜泽的预测就经常不准,他心里烦闷,没心qíng招待祖曜泽,祖曜泽当然也不需要他招待。
直到祖曜泽离开,两人还是之前那种不上不下的关系。林司不觉得祖曜泽对自己有瞻前顾后的顾虑,但又不愿承认祖曜泽昨晚可能只是一时冲动,可能心里并没有他以为那么在乎自己。如果真是如此,那林司这如意算盘,算是彻底打没了。他对此既挫败又不宁,虽不再抱希望,但说放弃也不是那么简单。他不愿再想祖曜泽,除了上班就是跟当地的朋友在下班后出去玩,两人硬是一周没联系。结果祖曜泽在周五中午突然问他要不要回北京,老刘从薛五那儿离开了,自己开了饭庄,要不要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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