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奶奶累了,本在外面玩的小姑娘被带回了场内。祖曜泽看了会儿他们一家三口的互动,重新转过身,林司问他在看什么,祖曜泽说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他只是突然想到了健身房里那些结了婚又有了孩子的男人们,生活没了爱qíng的刺激,却是被温qíng紧紧缩在了一起。他当然也不觉得自己跟林司之间缺少什么,只是要多出一个维系,应该也不显多余吧?
祖曜泽不知道谢锦年是如何口灿莲花地说动了他的父母,但他不可能一直这样住在上海。如今已经两个月过去,年底他一定是要回北京的。之后他还能找什么理由来长住呢?出柜吗?
按照他父母的xing格,如果他出,那林司连带也要一块出了。他看得出来,林司似乎并不是那般乐意。
倒也是了,林司跟林柳关系虽近,但他有很多方面不敢跟林柳坦白,而且依照林柳的qiáng势,林司出柜的路肯定比他难走。这些事qíng都要从长计议,不能糙率,像他之前跟谢锦年随口一提那般。
两人回家时祖曜泽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是犬舍,林司摇摇头,祖曜泽又问他喜不喜欢柯基。
“你想养狗?”
“我一个人在家无聊,而且柯基好动,总要遛,可以qiáng制你锻炼。”
“……”
林司本就是喜欢狗,就怕狗不喜欢他。加上他没有经验,怕照顾不好,心里没底。养狗的话说来轻松,但真正养起来,那不单单是逗一个动物,肩上还肩负了一份责任,等于是往家里添了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狗的一般寿命在十岁左右,养得好,十五六岁都有可能。而立之年的林司还没有做好对一条生命做下十年承诺的准备,这样去养显然太过贸然。他一个人养不来,两个人可能会不同,但他跟祖曜泽真的能走那么远吗?两人在未来如果分开,是两看生厌的和平分手还是闹得不欢而散?他会不会迁怒在狗上?那狗又是何其无辜。
祖曜泽看林司撑着头,望着窗外不说话,说:“不想养也没关系,我就是提一个建议,想家里多一个人可以陪陪我们。”
“我陪你不够呀?”林司转过脸,牵住祖曜泽的手,祖曜泽拉着林司的手放在腿上,说:“如果我回北京了呢?”
林司瘪了瘪嘴,说:“我怕我养不好。”
“我帮你养好,我教你。”
听祖曜泽这样坚持,林司低下头,捏着祖曜泽的手指,说:“那就是你儿子,我帮你照顾。”
祖曜泽对狗的经验都是从温女士以及温女士养狗的朋友那里得来的,他跟林司的领养理念也不一样,作为一个颜控,狗必须要纯种无病,尤其还是柯基这种玻璃肠胃跟皮肤的,必须要确保“家庭来源”。对祖曜泽来说,自然是在北京找犬舍跟学校更加容易,可这毕竟是留给林司的,北京的选择再好,都是不切实际的。
祖曜泽在上海认识关于这方面的人不多,辗转几人才问到可靠的卖家。正好林司住的附近这两年新开了宠物培训跟看护的机构,听说也比较可靠。他点名要的断尾需要等上一个月,除了工作之外的事上,祖曜泽本就没什么耐心。林司听到却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他宽慰祖曜泽,说这就是领养小孩,谁不是请个祖宗回家。
祖曜泽也不是不通qíng达理的人,可他还是不满地看了林司一眼,林司上前亲了他一下,说:“就是,太不应该了,怎么能让我们等,过分。”
林司的话,祖曜泽听听就过。他利用这一个月在宠物学校给自己还没见面的儿子占了个名额,又买了一堆狗需要的用具,狗粮也备了四、五种,还有零食跟营养辅食。
林司看他的下班时间都在cao持这些了,不禁开始想,是不是自己不让他往外跑,他就开始在家里折腾?
算了,由着他吧。
一个月后,他们从犬舍把奶狗领了回家。林司没过这么小的柯基,看他长得一点都不像平日见到那些,瘦瘦小小,屁股也gān瘪瘪的,跟可爱沾不上边。后来狗狗长了膘,毛发也长了,初见雏形,林司才觉得它可爱了些。他时常会站在柯基身后观察,祖曜泽问他看什么,林司说:“屁股大,真的会好看一些。”
祖曜泽哈哈大笑,他起身走到林司面前,大手按在林司的屁股上,大力揉了揉说:“所以啊,你这里什么时候长ròu?”
林司被他揉的舒服,手也勾住了祖曜泽的脖子,身子往他怀里蹭,要是以前祖曜泽绝对把他抱起靠在墙上大gān一场,但现在家里多了位成员,林司越过他的肩膀就看到小狗叼着骨头玩具,看着两位主人,立马就没xing致。他趴在祖曜泽的肩头,小声说:“被看到了……”
“迟早习惯。别管它。”说完祖曜泽又去亲林司,林司被他一亲就缴械,顺着祖曜泽的动作跳到他身上,任由那人脱下裤子,胡作非为。
柯基的名字叫西瓜,这名字据说还是有寓意的。
屁股,西瓜一样大的屁股,取名的人真是禽shòu。
西瓜跟其他的柯基有点基因上的不一样,倒不是形体或者缺憾,而是xing格:比较安静,不多动。
简直就是家族里的叛徒。
一般柯基一天都要遛个三四次,而且保持一整日的活力满满,但西瓜不是,它似乎一天两次就够了,晚上十点准时爬窝,要不然就是赖在主人腿上呼呼大睡。祖爸爸跟林爸爸两人坚持一早一晚遛他一个小时,以便培养父子感qíng。
现在西瓜上的日间学校是八点半开课,十二点半下课,所以祖曜泽送西瓜上学的时候,正好顺便送林司上班。叶尤在公司门口看到了两次,说林司现在小日子过得不错啊,林司揪着身上的狗毛说哪里不错,“还不是沾他儿子的光。”
“你说你家的狗啊?”叶尤笑话林司越活越过去,以前是跟人争风吃醋,现在是跟狗,“他儿子不是你儿子?”
“不是,我是爱屋及乌。”
“你就嘴硬吧。”
九月下旬,林司过生日,那时宜传的项目正在收尾,他早就忙忘了。生日那天是周三,如果不是祖曜泽跟老huáng打招呼,林司还要加班。
西瓜上午的训练课程一结束,林司就失去了被祖曜泽接送上下班的待遇。他口头抱怨了两句,看祖曜泽内疚,他心里便平衡了。其实他自己上班还方便一些,毕竟一旦忙起来他的时间不固定,有时候还要开会。这种时候林司的脾气很大,他不愿让祖曜泽等,也不想等祖曜泽来。不过这些话,他是不回告诉祖曜泽的。
林司在路上被堵得心烦气躁,一进家门就看到西瓜站在门口。林司弯腰将狗抱到怀里,嘴里念叨:“又胖了又胖了。”不想这狗却不愿意给他抱,一直挣扎地往外跑。林司气恼了说了句没良心,才把狗放下。他这期间都没有看到祖曜泽,问:“你另外一个爸呢?”
西瓜没理他,直冲到自己的窝里,刨出了一个小袋子,叼在嘴里重新跑到林司面前,仰着头,把袋子往他腿上送。
这牌子是做首饰出名的,林司心里一惊,往后退了两步,又问了遍:“你另外一个爸呢?祖曜泽?!”
西瓜,作为一个几乎看不到脖子的胖子,坚持仰脖子的样子既滑稽又可怜,牙齿上的口水顺着手提的细线流到了包装上,林司看不下去,只好把袋子取了,放到手边的茶几上。西瓜见任务完成,开心地在林司脚边绕圈圈。
林司坐到沙发,西瓜就伏在他脚边,林司踢了踢西瓜的肚子,“你真不知道你爸去哪儿了?”
西瓜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装死,林司只好再去看被他冷落在一旁的纸袋。他摸不准里面的东西,又期待,又害怕,思来想去,期间又瞟了好几眼,最后终于把东西拿了出来。
他扯下丝带,拆开包装纸,里面是只红色的首饰盒。
林司握着盒子迟迟没有打开,如果没看到还可以推诿,但看到了,他是不是只能答应了?就在他人神jiāo战时,祖曜泽回来了。他手上拿着蛋糕,见林司已经到家,说:“你今天回来挺早的啊。东西你已经拿到了?不打开看看吗?”
“是什么啊。”林司起身去帮他拿东西,祖曜泽说不用,只催林司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你送的我肯定喜欢的。”
“你看都没看就喜欢。”祖曜泽看林司迟疑,问:“怎么了?”
林司忙说没什么,他打开了首饰盒,里面竟是一只表。表后刻着一个M,林司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但,幸好,不是戒指。
“祖曜泽,你真的很烦!”
“你是不是以为我送的是别的?”
林司不说就是默认了,祖曜泽说:“这件事qíng我迟早会做,你也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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