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周末,祖曜泽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无人机出门,美其名曰给西瓜玩。一家三口早早去了公园,林司负责布置,祖曜泽则在一旁研究怎么cao作。飞机先要做方位确认,之后跟随一系列设置,林司看祖曜泽半天搞不定,好奇凑了过去,趴在他肩上问:“很难吗?”
“没有,我应该在家里都做好的,现在弄是麻烦了点。”祖曜泽摸着下巴,“行了,你看着它,别让它站起来。”祖曜泽指的是西瓜,怕动物看到飞机兴奋,一定要站,对他脊椎不好。
林司抱住西瓜,说:“你儿子运动细胞这么好?”
祖曜泽不以为然,“狗急跳墙。”
林司笑着推了祖曜泽一把,说:“快,我想看看着什么高科技。”
西瓜的眼睛一直盯着飞机,林司抓都抓不住,跟着跑了一路,看飞高了,还抬起身子扒,扒不到就开始叫。林司赶忙起身把狗叫了回来,他打了下狗头,让他之后不许在外面乱吵。西瓜被林爸爸打了,委屈地窝去了祖爸爸腿间。没伤心多久就被手机显示屏上的即时成像吸引,兴奋地要用爪子按。祖曜泽把cao作仪抬高,西瓜也跟着起身,林司见状把西瓜抱回自己怀里,拽着西瓜的耳朵问:“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贪玩?”
“随谁?”祖曜泽把狗捞了出来,自己躺去林司腿上。林司牵着他的一只手,说:“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不是你就是我,就这你还不知道?”祖曜泽拉过林司的另一只手,让他扶着cao作器,说:“你来控制。”
“怎么弄?”
“跟遥控飞机是一样的,这是前后左右,这是高度,会了吗?”
祖曜泽演示时,林司一直盯着那人的鼻子,根本没听,结果祖曜泽还真把东西给他cao控。林司提心吊胆地摸索了会儿,渐渐也上手了,他给祖曜泽指哪里是他们常吃饭的地方,哪里是西瓜的学校,哪里又是他上班的必经之路。他没有从这个角度俯瞰过自己常住的这片区域,一切是既熟悉又新鲜。祖曜泽温柔地看着林司,问好玩吗,林司点点头,觉得挺有趣的。
祖曜泽听到这话放心地闭上了眼,“你觉得有趣就好。”
宜传游戏的事qíng终于尘埃落定,林司作为项目的主导成员之一自是逃不了庆功宴的。祖曜泽当晚也在,算作被谢锦年邀请的客人。他只略喝了两杯就摆手说够了,周围的人看他兴致不高,也不多劝,反正今晚的主角不是他,都跑去灌谢锦年等人。
林司算是喝得比较多的,主要还是因为在其中年纪较轻,无法推拒。
林司喝醉分几个状态,先是长胆儿,然后是话唠,最后是发疯。这疯时要再多灌几口,不过一小时就该吐了。散伙时祖曜泽扶着烂醉的林司进车,拍了拍他的脸提醒,别吐车上。林司乖乖点头,抱着祖曜泽的外套缩在后座。等到了地方还要求祖曜泽背他上楼,祖曜泽怕他难受,并没有用背,而是抱。林司一路算是老实,哪里想到他刚躺上沙发突然又蹦了起来,祖曜泽吓了一跳,以为他难受,赶忙递过垃圾桶,林司却摇摇手,问:“阿祖你是不是不高兴我送你无人机?”
他声音软软糯糯的,像只小刷子,轻轻挠着祖曜泽的心。祖曜泽心里奇怪他怎么会问这个,自己三天两头的带着西瓜在外放风玩机器,不高兴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他蹲到林司前身问:“我没有不高兴,我挺喜欢的,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林司捧着他的脸,歪着头又说:“你骗人,你一定不满意的,我知道你想要戒指,但是我不能送给你。”
祖曜泽脸色一僵,按住林司的手,“为什么呢?”
“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给不了你承诺,也不想有约定,我怕完成不了。”
“怎么会。”祖曜泽吻了下林司的手心,“有什么完成不了的,你就在原地站着,我完成给你看。”
林司垮了嘴角,“我就是怕你完成啊。你一定要出柜吗?”
祖曜泽起身亲了下林司的额头,轻声说:“不一定,不出也能好好的。”
“真的吗?但如果发现了呢,发现了,不值得的。”林司仰头望着祖曜泽,“会后悔的。”
如果不是确定林司真的喝醉了,祖曜泽都会以为这人是在借酒装疯地跟自己提分手。他不知道林司这脑袋瓜里装了什么东西,要求开诚布公的是他,现在胡思乱想的也是他。祖曜泽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没做好,到头来竟被人按上了“不值得”、“会后悔”的结局。这种话量谁听了都会气不过,他放开林司,说:“那何必等以后,我们现在就分手吧。”
林司摇头,抱住祖曜泽的腰,靠在他身上,说:“但是我喜欢你,我不想跟你分开啊。”
祖曜泽心里刚冲起来的那团气,立马就被一句“喜欢你”给打散了。他不想听林司继这个话题,捏住林司的嘴,不让那人说话,只问他去不去睡,用点头或者摇头回答。林司乖乖点头了,祖曜泽这才放开他。他刚要开口,祖曜泽瞪了他一眼,林司还会怕,轻轻拉了下祖曜泽的手,讨抱。祖曜泽把人放到chuáng上,换了衣服,盖上被子,一切都弄好,才坐到chuáng边。
qíng侣间的白头偕老本就是向往大于现实,祖曜泽也不敢百分之一百地保证自己跟林司一定能过得多开心,关系能维持多长久,但至少在当下,他是朝着携手共进在相处经营的。
这段关系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林司主动。祖曜泽心里对这种qíng况虽然得意,并不代表他会一直舍得林司对他的付出。他还担心自己会追不上林司的喜爱,哪里知道林司心里真实想法竟是如此消极。
怪不得他当初随口提出柜时,林司的反应就有些反常。原来不是怕,是根本不想自己说。
祖曜泽知道林司心里有些膈应为什么他对宋仕诣对谢锦年的反应来得那么及时,而对他当初的小圈套就硬是隔了一周。祖曜泽并不想解释,因为没什么实质作用,只是显得自己好像做了很多,但事实上他又什么都没有做。
那一周,祖曜泽把出柜、自己跟林司的感qíng、日后会做出的选择都顺了个遍,把一切决定都想清楚了,这才跨出了那一步。要不他也不会在林司表现出不安时,当机立断决定抛下北京的一切来到上海。
换一个通俗的说法,祖曜泽的那一周都在思考要不要跟林司“结婚”。
如今这个结婚对象却说,我并没有这个打算,我不想给你任何承诺,我们未来不会在一起。一句话,彻底辜负了他的感qíng跟在感qíng中所作出的抉择跟让步。
林司看他时总是含qíng脉脉,让祖曜泽错以为自己一直被崇拜跟爱慕的。他从没怀疑过林司,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但以后就说不准了。经过今晚,祖曜泽再看林司都会思考自己跟他的这场恋爱对于林司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自己对他又算是什么?
林司早上起来看身边没人,忙出门去找,最后看到祖曜泽在客房,松了口气。那人看着很是疲惫,林司猜想大概是自己昨晚喝多闹了,又给祖曜泽添麻烦。林司先去洗了个澡,又把早餐做了,他今天可以晚些去公司,正好可以等祖曜泽醒。没想到祖曜泽睡了一上午,都不见有起来的架势。中午林司要跟谢锦年吃饭,耽误不得,只好走回客房,亲了下祖曜泽的脸颊,抱怨了句,懒猪。
林司一走,祖曜泽就醒了,他起chuáng开电脑,章陌见他上线,忙打来电话,“老板,您真不用我给您寄个电话过去吗?”
“寄来做什么?号码又不能用。”祖曜泽在天蒙蒙亮时才睡着,他睡得并不踏实,休息不够,太阳xué突突地疼。他让章陌别折腾了,自己住不了多久就要回去了,“今天有什么事?”
章陌汇报时祖曜泽起身又给西瓜弄吃的,西瓜的早饭貌似吃得不错,现在也不饿,吃了两口又蹭来祖曜泽脚边。这样看,林司已经会喂了。
祖曜泽将狗摆在腿上,顺着毛,心不在焉地听着电话。章陌口gān舌燥地jiāo待完了,祖曜泽jiāo代了两点,又觉得不对,他说了句抱歉,打开了章陌传来的文件,重新布置。章陌还要跟祖曜泽确认回京的行程,祖曜泽差点忘了这茬儿,让他把日程重调,最好一周之后。章陌有些为难,祖曜泽让他放心,这次更改后不会再有变化。章陌也不敢不听,只能揪着头发,硬着头皮改。
由于上午错过了两个会议,祖曜泽下午开会时有不少东西接不上,秘书室的人全程给他写备忘,祖曜泽却没心思去看。他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工作态度,突如其来地反常让章陌十分担心。祖曜泽说没事,胡乱说了个理由,先把人糊弄了过去。
等他忙完,已经七点多了,林司还没有回来。不仅如此,对方连条信息都没有。祖曜泽奇怪,却又不想问。西瓜已经等不及要出门了,祖曜泽本还想留个字条,后来想想也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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