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听完沉默了,祖叶炀也不想把话说的太过。林司的态度,他是乐见其成的,走不下去也正好。
“曜泽是我家的独孙,他被他妈妈跟我爸妈惯得从小无法无天,要是真打定主意跟家里说,那迟早都要说。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你要是真觉得两人未来会没法一起过,那不如现在就分手,没准儿两个人之后还能找到好的。”祖叶炀起身,jiāo代了来上海的最后一句,“然后,这事儿我看也就别给他妈妈知道了,他妈妈最近身体不好,就跟你说一样,没必要。”
谢锦年一听老huáng说林司回来了,忙去问他祖叶炀都说了什么,林司现在脑子还是很乱,他喝了口水,说:“他让我跟祖曜泽分手。”
“那你分吗?”谢锦年早料到会是这话,倒也不意外,他大气儿不敢喘地等林司的回答,林司说:“当然不分啊。”
谢锦年松了口气,说:“哦,那行。哦,对了,那个报告啊你记得给我,我着急要。”
“诶老板,我这是经历了生死时速,你能不能稍微体谅一下?”
“那我就等你到晚上十一点吧,就这,我挂了。”
“……”林司对着电话呲牙咧嘴,骂了句,资本家。
等林司彻底忙完给谢锦年的东西,才发现自己跟祖曜泽几天没打电话了。这些天他有空就去琢磨祖叶炀的话,他说的有道理,自己这样对祖曜泽确实不公平。
林司本是担心祖曜泽家里不接受,如今现在看祖叶炀的态度,他还是把祖曜泽放在第一位的。况且这位父亲是个讲道理的人,这样来找自己谈心——不是林司自作多qíng——应该是有一点接受自己了,要不然这么一个大忙人,何必折腾一个京沪来回。
林司倒是比较担心祖曜泽母亲,温女士的身体,他给祖曜泽电话,开篇第一句就问这个,搞得祖曜泽还以为接错了电话,“谢锦年你没事儿gān嘛拿林司的手机。”
林司笑骂了声,“去你的!”又严肃道,“问你正经的,听说你妈妈最近身体不好。”
“就是体检,说血压有点高,在考虑是吃药还是别的。”
“哦,”林司开玩笑,“那你要不要结个婚冲个喜,让你妈高兴点儿?”
祖曜泽乐了,问:“你想好跟我结婚了啊?”
林司想了想说,“你妈要是不会因为这个身体更差,可以考虑。”
“你什么意思啊?”祖曜泽放下手里的活儿,说:“林司,这可不是我要跟你谈的,是你主动跟我谈的。”
“什么你谈我谈的啊,就开个玩笑,你……”
“别模糊焦点,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好好在一起?”
“哎哟,你这帽子扣的太大了吧,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冤死了!”
祖曜泽不听他在那儿耍赖,他这回是不给林司糊弄过去了,林司哼哼唧唧半天没作用,红着脸问,“我俩的事儿你怎么就告诉你爸了?还有谁跟你说我不想的?”
祖曜泽心想当时那状况,不说也不行啊,都撞到枪口了怎么瞒。不过他还是留了脸给林司,没告诉他,祖叶炀知道他穿女装的事儿了。
“他来问了啊,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的,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
林司呶呶嘴,说:“然后我公公就来找我谈话了。”
祖曜泽眉头一皱,觉得蹊跷,林司这态度不对。他沉下声问谈什么了,林司嘟囔了句,反正没给钱。祖曜泽乐了,问林司就是能靠钱收买的人啊,林司说当然了,给他两亿,立马分手。
祖曜泽被他气得没了言语说,“林司你会不会算账啊,你跟我在一起,这可比两亿多多了。”
“你说用钱买不到的幸福,还是真的毛爷爷?中国法律又不承认同xing恋婚姻,没有婚后财产这一说啊。”
“哎,你这人做事儿能不能变通点儿?写个协议呗,有形资产都可以转让的。”祖曜泽心想,这特么还是搞财务,要了命了。
林司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跟祖曜泽卖乖说哎呀老公真聪明,自己都没想到。祖曜泽问他要为了钱跟自己结婚吗,林司大笑,说祖曜泽侮rǔ他人格。祖曜泽懒得跟他胡搅蛮缠,不耐烦地问:“你俩到底说什么了?”
林司故意拉长了尾音,语气还挺俏皮:“你爸就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我说我哪儿敢不喜欢你啊,我是怕我们两个如果日后走不下去,你这柜出的呢就不值嘛。”
祖曜泽可算把林司这套词儿听完整了,他今天就要跟林司好好说道说道。他问林司是自己哪儿不好,他改进。林司说没有,他是怕自己做的不好,祖曜泽不要他了。
祖曜泽听完叹气,归根到底又是安全感。人类为什么会有这个jīng神需求?为了这三个字,祖曜泽身心俱疲,说:“如果现在医学可以让我在心上刮下块ròu,还不出毛病,我一定给你刮,给你看看什么叫真心。”
林司听到这话开始狂笑,心里就想被砸了罐蜜,他身子一歪,躺在沙发上,跟祖曜泽撒娇,问他最近忙不忙,能不能来陪他,他快被谢锦年搞死了,“我太想太想你了。”
“我说,你想我的时候能不能别撸狗。”林司一愣,看了眼怀里的西瓜,笑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都听到喘气儿了。”
第59章
这个年关,祖曜泽过得异常疲惫。他整日在微信里跟谢锦年叽叽歪歪,谢锦年烦不过,建议他去度假。祖曜泽不知道去哪儿,眼高手低,把谢锦年提出的建议否决了一个又一个。谢锦年难得好脾气没跟他计较,把能想到的地方都说了个遍,最后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去三亚。
chūn节前后的三亚是出了名的人多,祖曜泽可不想去下饺子。但他要再拿乔,谢锦年估计会把他直接拉黑。
谢锦年找的酒店落座于一片新开发的海域,离密集的酒店区较远,环境十分不错。祖曜泽是挑不出毛病,他先斩后奏,定下了才告诉林司,还好林司本身没有安排。林司以为跟上回一样,是一大帮人,等到了机场才知道,原来就他们三个。
有孩子都带孩子去了游乐园,没孩子的宋穆日程也很满,每天上下两场相亲,连续一周。
祖曜泽现在是半只脚踩在家里的柜门外,生活过得坦坦dàngdàng,毫无压力,对着宋穆幸灾乐祸。林司不搭他的话,谢锦年也懒得理他。三人下了飞机,上车后祖曜泽看这路蜿蜿蜒蜒,好奇谢锦年,一个最讨厌地势偏僻的人,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谢锦年回答闪烁,只说是朋友介绍的,祖曜泽没多问,等到了酒店,办理入住时看到了台子上立着的宣传折页。上面在着重介绍后面几天在这附近的一场的古典音乐会,其中的表演嘉宾之一,宋仕诣。
祖曜泽顿时黑脸了,谢锦年注意到了,他帮祖曜泽收起折页,将房卡递给他,说:“去休息一下,等下管家会带厨房来点餐。”
“谢锦年!”祖曜泽咬牙切齿地问:“你早就盘算好了是不是?”
林司吓了一跳,他起先没注意这两人,刚转头就闻到了火药味,问:“怎么了?”
“你问他,他gān的好事。”
林司见谢锦年朝他使眼色,便轻轻勾过祖曜泽的胳膊说:“阿祖,我想去洗个澡。”
谢锦年跟他们住隔壁,两个房间共用一个泳池,祖曜泽看到结构顿时连下水的心qíng都没有了。这到底是度假,还是添堵。林司洗完澡,祖曜泽叫他来身边他商量换地方,否则就回北京。这气就有些大了,即便谢锦年是为了宋仕诣来的,也没必要摆这种脸色。
祖曜泽瞪着眼,“这还不够啊?”
祖曜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他对宋仕诣的态度,一直以来都太过反常了。他的讨厌过于轻率,理由也站不脚。林司以为自己是那个容易感qíng用事的,而他才是那个遵循逻辑,事事讲道理的人,但在宋仕诣,或者说是关于谢锦年的感qíng事上,祖曜泽总是一点就燃。
林司给他倒了杯冰水,让他降降温,别这么大火气。他说话轻声细语的,把祖曜泽心里窝出的那团火一点点给浇熄了。将心比心这样的话,林司也不费唇舌去讲,他把问题绕到自己身上,说祖曜泽要再这样为了谢锦年感qíng用事,他就真的要吃醋了。
林司说话都带了鼻音,嘴巴微微嘟起,明显就在撒娇了。
祖曜泽也很郁闷,他直直向后倒在chuáng上,说如果今天只有谢锦年跟宋仕诣两个人在这儿,他屁话都不会说。可这他妈的都到了跟前,他还不能发个脾气?谢锦年难道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讨厌他,还往他面前摆?这不是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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