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文沛然在剧组认识了一只小猴子,小猴子是从动物园里借的。动物园的经营惨淡,这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猴子,由于营养不良少了几分活泼,安静趴在文沛然的怀里瞪着两只大眼睛,楚楚可怜。
好在剧本里的小猴子也不是太活泼,只需要拍几个镜头就可以了。他似乎十分的粘文沛然,每当文沛然在等戏的时候,他就会来抱住文沛然的大腿。文沛然也跟它特别的投缘,没戏的时候带着他到处逛,最后甚至决定要收养他。
可是饲养小猴子是需要饲养证书的,他犯起了愁,他最讨厌看书和考试了。
“哎,学霸,不如你去考证,考回来我给你涨工资!”文沛然抱着大圣突然灵机一动。
“我考下来也没有用啊,我连小孩子都不喜欢,怎么会喜欢小动物,我一定不会养的!”
“没事,你考下来,我养!”
“你养不行啊,你没有证!这就是个死局!”
“谁说是死局的?咱们住一块,你考证,我养!”
“不好吧,我也是有包袱的人,本来咱俩就有绯闻!”
“没关系,小旭最近住我这里,海哥也在。你来了,我家也就算个员工宿舍,没啥误会。”
“好,那你说涨多少工资吧!”安岑心里暗喜,脸上还是一副免为其难的样子。看着他这么快就主动进了自己的圈套,她也就安心了。本来她也在担心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而如今终于有了机会。
安岑不负所望,一举考下来了养殖症,愉快地搬进公寓,跟大家成为了室友。安静不想自己租房子,索xing也跟着搬了进来。安岑本不想让安静来添乱,但是文沛然却很欢迎她。聪明如安岑,她已经看出来是小旭有意让安静住进来。只是她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认识,又是如何熟络起来的。
于是,文沛然的公寓真的就成了集体宿舍。
文易然知道了集体宿舍的事qíng,十分欣慰,特意打电话前来慰问:“听说,你跟我弟弟同居了。而且,还一起养了猴子。”
曾安岑一脸黑线:“不算吧,我这最多算群居。不仅有我,还有霍海,还有小旭,大家都搬去啦。不过一样养了猴子倒是真的。”
老师:“是吗?”老师挑挑眉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你别看文沛然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làng子样子,其实他挺害羞的。幼儿园的时候他暗恋班级里一个女孩子,毕业的时候他想给女生一个送别拥抱,结果,他抱了整个班级的同学。
嚯,这小子桃花还蛮多的嘛!从幼儿园开始,我知道的已经三朵了,还有我不知道的呢。
文沛然给小猴子起名叫大圣。大圣大概是从小受了太多苦,不像大家想像中的那么活泼,大多时候他都是善解人意地呆在文沛然身边,有时甚至能够力所能及地为他递点儿东西。
自从大圣来之后,文沛然的qíng绪一直都不错。安岑以为文沛然的病qíng有所好转,所以当安岑失眠去阳台chuī风的时候遇见蜷缩在那里的文沛然吓了一跳。文沛然抬起头,眼底是一片猩红,他说:“安安,我不想吃药了!”
父亲有抑郁症,所以安岑知道,治抑郁症的药有副作用,有的会导致头痛、恶心,甚至会导致大小便失禁。这些日子里,她时刻观察着文沛然,她误以为他真的已经好转。却不知道,在大家酣睡的午夜,他一个所承担的这些。她曾经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能够分享他的苦痛的人,这一刻她才发现,难过这种qíng绪是无法感同身受的。这些日子文沛然与病魔作斗争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有时候,曾安岑也怀疑自己这样做的意义。在被黑暗、沮丧、低落吞噬的日子里,自己也曾想过一了百了。甚至在诊断出自己有绝症的时候还开心的想过,终于可以结束这百无聊赖的人生了。可如今,自己却一直qiáng行阻止文沛然用最有效、最决绝的方式去跟这个世界做庄重的道别。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感同身受这件事吧。人,生而孤独。她甚至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办法陪他一起难过。
文沛然用蒙了一层薄雾的眼睛盯着安岑又说了一遍:“过了十二点了,已经是今天了,我今天不吃药好不好啊?”
“好啊,今天我们不仅不吃药,我还有一个好去处呢?要不要一起去啊!”
“好啊,今天我们不仅不吃药,我们今天还不拍戏了,我们出去唱歌。”
比起心理疾病,人们普遍比比较能够包容生理疾病。白天,文沛还要拍戏,是不可能出去唱歌的。要是直接跟导演说我心qíng不好,我今天不要拍戏,会被说成耍大牌的。
知道文沛然对藿香正气水过敏,喝完就晕,过半个小时就好。在拍戏的时候,安岑给文沛然喝了三瓶藿香正气水。文沛然在导演的眼前直挺挺地到地,安岑成功地将文沛然弄了出来。
安岑说到做到,带他出来,还当真带他去唱歌。他们来到几公里之外的小镇上卖唱。那是一个文艺的小镇,是全国各地文青圣地巡礼的地方,也是全国落魄艺术家的聚集地。文沛然压低帽檐,拿出吉他熟练的弹唱。在这里,他跟其他人一样,不用在乎任何事qíng,在乎的只有音乐本身就够了。安岑把帽子仍在文沛然前面,竟然真的有人打赏。文沛然在这里唱《海阔天空》、唱《无地自容》、也唱《卑鄙》,安岑就静静地在一旁听着。等他唱累了,她收拾收拾帽子里的钱拉文沛然回家,回去的路上有架桥,桥上有卖花的阿姨,与其说是卖花,不如说事抢钱。打蔫的玫瑰花用廉价的包装纸随便缠一下,硬塞给过路的女孩,然后眼巴巴等着旁边的男孩付钱。男孩子多好面子,本来只值几角钱的花就能卖十几块钱。安岑一个没有注意,被塞了一支玫瑰花。阿姨看着文沛然说:“20块钱。”安岑想把花还给她,阿姨离得好远,继续念叨着20块钱一支,就买一朵吧。文培然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示意安岑掏钱。安岑突然把花扔在了阿姨的脚边,然后拉着文培然一路狂奔。
“你今天有点反常啊,平常没见过你这么爱较真?不过我喜欢。”因安岑很少有表qíng和过激反应的时候,第一次看她这样,文培然觉得有趣的很。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倚老卖老的样子。非要跟她计较计较。他们总觉得自己剩的日子不长了,就什么都不在意了。我还未必有她们长,怎么就不能跟他们计较了?“
“不要瞎说,你还年轻呢。”
“是啊,我还年轻,还有好多时间可以计较呢。”好在文沛然只是觉得这是她一时口误,没有追问。不然安岑又要纠结要不要告诉他,怎么样告诉他更合适。怎么样委婉地对一个病人表达,我要死了。
☆、第十章
文沛然不想吃药,吃药也会使他心qíng不好,百忧解并不能解百忧,安岑自然不会qiáng迫他,只是每天绞尽脑汁儿想着如何带他去散心。一部剧终于杀青,难得有几天档期,安岑打算带着文沛然去短修。正苦于如何开口,文沛然倒是自己来问了。
“我看你的微博里有去庙里修行的照片,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行,不过,挺苦的,你可不能当逃兵。”
虽然是短期修行,可是寺庙的规矩样样都得遵守,规矩的标准哪一个都不能降低。每天早上天不亮,他们就要进行早课,饮食方面也是素食的斋饭。手机等一切电子设备统统不能使用,连演唱流行歌曲也是禁止的。文沛然是第一次来修行,体力方面有些吃不消,几天下来就面如菜色了。不过他还是很有定力,没有一天迟到或者早退。每天早课之前相视一笑,是他们无言的默契。
短修结束的那天,文沛然亦步亦趋地跟在关希希的后面。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安岑笑了起来,“就知道你会吃不消!”安岑经常去短修,几天下来不仅觉得神清气慡,甚至连jīng神都得到了升华。见他扶着腰艰难的下山,安岑伸手夺过来他身上的大背包。关希希的力气有些大了,背包没抢到,却恋人带包一起拉到了自己肩上。她尴尬地松开手,想推开文沛然。文沛然却在她耳畔轻轻说:“别动。”她轻轻推开他,他一脸微蹙着眉说:“前几天吊威亚腰伤到了,当时没在意,就没跟大家说,没想到这几天严重了。”
寺庙建在半山上,那里没有信号,山势虽然不险要,但是他们已经走了一半,进退维谷。安曾一咬牙,把书包扔了,准备背起文沛然往山下走。
“喂,你放我下来,我让一个女孩子背着算怎么回事?”文沛然虽然嘴硬,但是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只得按安岑的安排。女孩子总是娇小可爱,才惹人怜。可是背上文沛然的那一刻安然第一次庆幸自己是个女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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