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一步步走向崖边,周身是前所未有的冷,嗜血的念头在血液中疯狂涌动,bī得他几乎想毁了整个世界为她陪葬。
不!她不会死!不可能死!
萧陌一步步的走着,仿佛踏过这些年的血色与黑暗,每一步都艰难无比。
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
要等着她!
等着她回来!
她一定会回来的!
崖边的树影摇晃,一根树枝了垂落崖下,晃动间露出刻着文字的岩石。
那石头上的字是新刻的,崭新的石沫还堆积在地上。
萧陌的身形蓦地站住,那是路佳的笔迹!
那几个字刻得不小,在崖边最显眼的地方,刻字的人似乎想要走上来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字刻得很深,一笔一划都像是用尽了整个生命的力道,深深的刻入石头中。
我爱你萧陌!
落款是‘路佳’两个字。
“我就知道。”萧陌眼底的冰冷一点点散去:“你终究还是爱我的。”
萧陌笑了,笑声很低,却带着绞碎人心的沉重,震得所有的人都心头发疼
他伸出手,朝那几个犹带这石粉的字抚过去,却在即将触碰到那几个字的时候猛地缩了回来,不染尘埃血迹的手在里衣上狠狠擦了几把,又重重的拍了几下之后,才缓慢而又轻柔的抚上那几个字,那力道轻的仿佛摸上的是路佳白皙柔嫩的肌肤。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陌终于转身,眼底已经是一片沉寂,他没有任何表qíng的声音在阿宁的耳边响起:“把晋扬叫回来,没有他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动用武器库内的东西,尤其是我。”
萧陌转头看着身旁的石刻:“在没找到路佳之前,所有的事务由晋扬负责,不许接受我任何的命令。”
终究还是怕压制不住那不断涌动的嗜血念头,他怕等不到路佳归来就已经忍不住要毁了这个世界。
——
深秋的风席卷落叶,带起令人哆嗦的寒意,河边的风尤其冰冷,冻得脸骨头都打颤。
滚滚的江流边,向原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路佳拖到岸边,就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岸边的沙滩上。
冰冷的风顺着湿透的衣服chuī进力竭的身体,冷得全身都麻木了。
路佳双眼已经闭上,可口中还不停的呓语:“子陌,别走……”
“你白痴啊!”向原烦躁的骂了一句。
“子陌……子陌……”路佳毫无意识的呓语着,一张小脸被泡得惨白,可右手依旧紧握,外面那根红色的丝线缠绕在雪白的皓腕中,异常清晰醒目。
向原看着路佳那苍白的小脸,都昏迷成这样了,还惦记着的人,究竟是爱的多深,刻骨铭心吗?
向原怔怔的出神,仿佛透过路佳那苍白到几乎透明的小脸,看到自己láng狈而又踉跄的身影,那么不顾一切,那么绝望的前行。
原来也有人和他一样,爱得那么深,那么执着,那么不顾一切,那么的白痴!
良久,向原才勾着嘴角,对着昏迷中的路佳轻轻吐出一句:“你个白痴!”
这句话,连向原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路佳。
qíng深刻骨,爱恨也刻骨,这是人世间最深最痛的劫难!
栽进去的人,若是得不到救赎,那便是万劫不复!
一旁的路佳毫无所觉,依旧在呓语:“子陌……子陌……”
向原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红唇轻启:“白痴!”
依旧是充满嘲讽的两个字,可唇角却含了真心笑意,语气亲近了起来,甚至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
冷冷的秋风chuī过,湿冷的衣服贴在身上,寒气无孔不入,几乎要钻进骨头的fèng隙里。
向原微微皱眉,坐起身子,将路佳拉到自己的背上。
这个地方风太大,他们在河水中泡了太久,要是再chuī下去,就算没被河水淹死,也得在河边冻死。
将路佳固定在身后,艰难的支起脚,起身的时候,眼前一片惨白晃过,身子一晃,差点栽回河里。
身后传来路佳不变的呓语:“子陌……子陌……”
向原艰难稳住身形,笑骂了一句:“白痴!肯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子陌……子陌……”路佳毫无所觉,依旧在呓语。
“白痴!”向原再次骂到。
“子陌……子陌……”路佳的呓语声不断。
“白痴!”
在一声声呓语中,向原背着路佳,艰难的迈着步子,冰冷的河流渐渐被甩在身后,只留下一地湿冷的脚印。
第一百二十四章你眼光真差
路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车上。
车内的东西很简单,一张小chuáng,一张小书桌,但无一不jīng致,处处透着低调与奢华。
“醒了?”看到她睁开眼睛,chuáng边的向原挪了过来:“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晕。”路佳坐了起来,发现窗外是一片浓郁的黑色,没有灯光:“这是哪儿?”
“X省。”向原很自然的给她盖上毯子:“那河水太急,我们从帝都被卷到X省了,现在在回去的路上。”
坐在副驾驶的娃娃脸听到声音,十分激动的转过头:“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去哪儿给我哥收尸了!你不知道当时qíng况多危急!那些人都……”
娃娃脸一连串的话一点都不停歇,路佳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看来是向原联络上了人,把他们接回去了。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还没有正式认识你呢。”娃娃脸说到。
“路佳,道路的路,佳话的佳。”
“我叫何应,如何应对的何应,原哥都叫我阿应。”阿应说的很欢快,指了指路佳身旁的向原:“我是原哥的表弟,知道的人不多,很多人都只知道我是他助理。”
阿应噼里啪啦说的很欢快,像被关在笼子里十年的小鸟似的,叽叽喳喳一刻不停,路佳觉得自己脑袋也跟着嗡嗡响。
“闭嘴!”向原皱眉:“她需要静养。”
阿应抿唇,抬手在自己唇上划过,表示自己已经关上拉链,但一双眼睛仍一眨不眨的看着chuáng上的路佳。
路佳感激的看了向原一眼,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27号,从殉qíng的那天开始算,已经是第三天了。”向原回答。
殉qíng……
路佳满脸黑线的看着他:“那天你也也真是够果断的。”
现在想起那高高的悬崖,还有崖底嶙峋的礁石,路佳还忍不住高骨悚然,那么高的地方,说跳就跳,也不怕摔死了!
“我有把握的。”向原偏过头,那妖娆的泪痣隐在黑暗中:“那个地方,我以前跳过。”
路佳心头一颤。
正常人都不会去跳一个悬崖玩刺激,向原说他跳过,那肯定是之前也曾被bī入绝境。
路佳从来没有想过荧幕上如此光芒万丈的天王巨星,私底下居然活得这么悲催,同一个悬崖都被bī着跳了两次。
虽然之前曾生死与共,但路佳并没有想过要挖向原的隐私,因此只是gān笑一声说到:“那还真多亏了你经验丰富了。”
向原递给她一杯东西:“趁热喝吧。”
路佳接过,发现里面都是浓郁黑色,带着苦涩的药味散发出来,眉头顿时皱了皱。
“赶紧喝吧,你高烧才刚退。”向原拉过她的手,在掌心放了几颗药:“本来智商就堪忧,再不好好吃药,得变傻子了。”
路佳仰头,视死如归一般闭着眼睛把药吞了下去:“你这样说你的救命恩人,不太好吧?”
不管怎么说,也是救了他一条命,这么毒舌真的大丈夫吗?
“如果你没有失忆的话,应该会记得谁把你从河里捞起来吧?”向原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眼角的泪痣也仿佛蒙上一层愉悦。
“额,这个……”路佳顿了顿,决定扯开话题:“还有多久到帝都?”
“大概再过七八个小时吧。”向原看了看窗外:“天亮的时候应该能到吧。”
那还要好久!
“有手机吗?”路佳问。
母亲不知道自己在帝都,不会知道自己出事,可萧陌却是在当天约好去抢亲的,自己突然失踪,而且一走就是三天,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也是会担心的吧。
“报平安吗?”向原把自己的手机解锁好后递过去,随后解释到:“你给阿应的手机被人收走了,也没办法联系你的家人,对方也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就没有帮你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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