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久而久之先觉得厌烦的人会是我。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我又在MIKE家里休息了一天,直到看见工作群里他们约定聚会的消息时才起身打算过去。
这次收购大获全胜,我这个关键人物怎么能不去。
临走之前MIKE还担心我的伤势,我不加掩饰地对他说,当然还是疼的。
MIKE向来心疼我,他语重心长对我说我不应该为了一个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
我耸耸肩没有回话,摸着HONEY的头,向MIKE一家告别。
这是我欠杨齐霄的,我得还,既然我这么多年都忘不了他,那我也不想自己骗自己。
那次杨齐霄昏倒后我并没有把他做一些囚禁之类的事qíng,我心里并不希望我和他的关系会变到这层地步。
这太过病态,当然那时候的我已经病了。
导致我出国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通过心理医生进行治疗。
这些都是后话,杨齐霄醒来的时候,我就坐在他的边上。
我看着他安稳的睡颜,在等着他醒来的期间接到了海哥的电话。
我已经许久没有理过他,我就算不清楚也略知一二他最近在做什么生意,现在他打来无疑是让我找到迁怒对象。
我痛恨他之前给我的药,就像我痛恨自己会用这个办法对付杨齐霄一样。
杨齐霄先前还让我不要把他和我混为一谈,可现在作践我的还是自己。
有些泥潭不是你能走就走的,就算离开,你也沾染着一身污泥,洗不gān净的。
我对海哥说:“你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不怕遭报应么。”
“炎焱,我白拿你当兄弟了。”海哥的语气没有之前的殷勤,甚至带着狠厉,我无心去管,挂了电话,继续注视着杨齐霄。
明明房间里有两个人,却觉得自己孤零零的。
我没有将窗帘拉开,房内很暗,已是夜晚,杨齐霄睁眼时的一瞬惊惧像一把锋利的刀子cha入我的心口,他第一反应是伸出他的手,也许觉得我会把他绑起来什么的,但他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是一个自由人,我才是被拘禁的那一个。
我告诉他:“如果你还要走,下次的结果就不会那么好。”
口是心非。
其实我再也不敢对他做这样的事qíng,他在我面前倒下的那一刻,我居然以为他死了,这样一个qiáng大坚毅的人直直倒在我面前,就算我知道这药不会危及他的生命,但我却感到一股巨大的悲哀,排山倒海扑面而来。
我说不出软话了,我突然发现在和杨齐霄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的沟通是那么少,他或许知道我的喜好,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电影,不喜欢看什么电影。
可我除了知道他的梦想,其他的一无所知。
现在,我还要毁了自己唯一的,他肯告诉我的东西。
炎焱啊炎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齐霄躺在chuáng上,意识到自己没有被绑住后,才放下手,他好像连转头看我这一举动都不屑去做,连看都不看我。
但我知道他的话是对我说的。
他说:“我们分手吧。”
连名字都不愿喊我。
久睡过后喉间的哑让他的话像一盘沙倒在我的耳里,我觉得自己刚刚听错了,其实他什么都没说,是我幻听而已。
但我的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我开始全身发冷,明明还没有到冬天,我却如同被塞进冰窖,血管里的血液流不动了,停滞凝结,我喘不过气。
我的手摸索着裤子口袋,却发现没有,我又蹭地站起来,眼神慌乱着急地扫视着房间,又猛然跪下翻箱倒柜。
我想找烟的,可是我找不到它。
我不会在家里抽烟,我和杨齐霄的家不会沾染烟味,它都是香香的,因为杨齐霄说这样才能睡的好。
所以我连烟都找不到了。
杨齐霄坐起身,漠然地看着我慌忙找物的举动,或许在他的眼里我已经不正常了,他没有管我,我更加焦躁。
我抓乱自己的头发,因为找不到烟而在房间里狠狠跺脚,柜子被我翻得一塌糊涂,那些私密的衣物都散乱一地。
“炎焱。”杨齐霄叫我。
“别叫我!”
我不看他,我还在找烟,怎么就找不到了呢,一包都没了么。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又跑出房间,把沙发地毯翻了个遍。
“我的包呢……我的包呢……”我喃喃自语,漫无目的。直到我从客厅的角落找到了自己已经许久没用过的包,颤颤巍巍地从里面翻出了一包烟。
我把烟咬在嘴里,点了很久的打火机,好几次它都从我的手掌滑落,我急得开始gān嚼烟嘴,直到火焰把烟燃起一丝火星,我才如毒瘾患者深吸一口。
浓重的烟吸入肺腑,它qiáng迫着我冷静下来,可我还是在颤抖。
一切都失控了,从杨齐霄说出分手的那一刻开始。
我把自己蜷缩在小小的角落,希望谁都发现不了我,我不愿再去面对房里的杨齐霄。
我明明不够了解他,却依然知道但凡他说出口的话,就不会再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是铁了心了。
我彻底完蛋了。
但我不去面对他,他却先来找我。
杨齐霄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我又往后挪了挪,已是角落,无地可藏,我却仍希望他能看不到我。
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笼罩住我,却迟迟没有抱住我。
他怎么还会抱我……我真的疯了才会异想天开。
“我不要……”我连话都说不清了,我把头埋在膝盖里,那好不容易抽上的烟,烟灰都散在我的脚背上,我又深深抽了一口,bī迫自己把话说完。
我威胁他:“我不要分手……我会缠着你的……我不会同意的……”
杨齐霄冷冷地开口:“炎焱,我们分手。”
我连叫喊与流泪的力气都没有,在杨齐霄倒下的那刻我好像就把眼泪都流光了,此刻我的眼角gān涩生疼。
我抬起头,眼底通红,烟蒂烫到手指,我全然不顾。
“我不要。”我说。
杨齐霄的眼神冷而轻,我深吸一口气,孤注一掷:“杨齐霄,我们打个赌。”
杨齐霄愣了一霎,说:“赌什么?”
我能拿什么和他赌,我又用什么和他赌。
我只能想到那个办法,我唯一擅长的东西。
如果我赢了,杨齐霄就不能和我分手。如果杨齐霄赢了,我就不再做任何纠缠放他走。
说我不要脸也好,说我自私也好,事qíng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高尚与平等可言。
杨齐霄答应了我说的飚车,没有反驳没有惊慌。
其实他也不愿意和我分手的,在他回房后我突然觉得庆幸,这一切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
可那场比赛,我却输了,一败涂地毫无胜算可言。
我赌的是以胜利换回他,而杨齐霄却是用命来换他的自由。
第28章
他们聚会的地点就定在我们住宿的酒店顶楼,白天还会提供各种商务的开会场所,而晚上是个主题酒吧,是长时间高qiáng度工作人员下的放松娱乐的圣地。
我到达酒店时他们的聚会已经开始了,因为我事先还去附近的商场买了套像样的衣服,剪了个头发,我得把自己打扮地像个人样,皮囊却是红一块紫一块地伤痕累累。
嘴角边的伤口还没消,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可以找借口搪塞,这并不碍事。
于是我到场时,无疑吸引了一票人的眼球。
我的工作伙伴们,现在也抛下工作时严肃的态度,都出落地一个个貌美如花风姿绰约,他们身着小礼服——也许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刻而提前带着,由于我过久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见到我时集体涌起一阵欢呼。
我频频向他们微笑示意,眼里却在找人。
先是看到坐在吧台喝酒的简琦,我走过去问她杨齐霄在哪儿。
她一点都不咋呼,对我的出现也不惊讶,朝我指了个方位,我笑着道谢。
杨齐霄在酒吧的最里面,他周围围了一圈人,他们似乎在玩扑克,杨齐霄完全放下了老板架子,没有穿正装而是一件休闲的针织开衫,坐在人群中跟着出牌,脸上还被贴上了输后的纸条。
“哇,炎总监!你来啦!”一个在周围看牌的小姑娘见到我喊了一声,玩牌的一众人也都转过头看向了我。
脸上挂着纸条的杨齐霄也抬眸看我,我噗哧一声笑出来,觉得他有点可爱。
“炎总监你嘴怎么了?”
我闻言神秘一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我也想玩牌,介不介意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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