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为了一时心动而变得别扭的,那是十七八的少年人,于铭一是早就过了那懵懵懂懂的年纪,到了看上哪家姑娘就想方设法追到手的时候,二是……他也没脸没皮惯了,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上心了而已。
真正让于铭觉得值得骂一句“我cao”的是:
——看上别的什么人也就算了,那姓顾的压根儿就是个小祸害,除了上着实在是慡、脸蛋好看、xing格有意思之外,也真没哪点值得人放心上的,更别说这小子恐怕根本对这些事qíng比他于铭还不在意,只打算玩玩就好,想要弄弄到手,那可是绝对弄不到手的。
再说若是要真弄到手,顾司长还不第一个找人把自己给崩了。
于铭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穿裤子,起身拍了拍从地上一并捡起来的灰,又叹了口气。
既然弄不到手,那就算了。
就这方面来说,指不定两人还真算是有十分相像。一个天真无谓,看着就压根儿就不会爱上跟自己上chuáng的对象;而另一个,意识到喜欢了不该他喜欢的人,也就挺无谓地嘟囔一声“算了”,直接放下,甚是洒脱。
况且哪怕弄不到手,以顾池雨的聪明,也根本不会再去找第二个上chuáng对象。归根结底,他也怕惹恼了于铭,这泼皮货真到处乱讲,也怕人多口杂,再跟人纠缠起来真被他爹听到点风声。
所以于铭到底还是挺乐观的,反正有的上,那就好好先玩着呗,还能咋的。
这也亏了是于铭,换了别人,估摸着也挺纠结的,上了心还得看明白这事儿终究是没指望,只能保持着ròu体关系,要不gān脆就直接退一步算了。
但于铭就不会,他挺开心地跟顾池雨保持着不错的苟且关系,而且越来越觉得跟这小祸害在一块儿怎么着都是舒坦,听他聊着些发神经的话都愿意闭着眼睛听。
该做些什么也就继续做些什么,电影里才是一旦意识到有了喜欢的人,立马将恋爱当成了人生主旋律;现实生活里,gān了几年地痞流氓好容易捞着个公家饭的片儿区局长还是得把挣钱吃饭喝酒当基本基调。
年节过去初chūn忙完,算是清闲了一段时日,深chūn初夏又开始有些忙了起来,于铭把事qíng挨件吩咐下去,让下边儿人去忙活,他背着手偶尔去各个科室里转转。
倒chūn寒过去以后,顾池雨也似乎用不着车接车送了,时间上更自由了一些,时不时地跟着于铭出去鬼混。
于铭是顾司长安排下来的监护人,整个冬天顾池雨原就一直黏在于铭身边,现在经常跟着于铭到处跑也不奇怪。
局里的同僚都觉得顾池雨是个挺乖巧懂事的xing格,甚至可以说是礼貌到显得内向怕生,估摸着是只有于铭敢一直带着他到处逛也照顾他,他才觉得亲近,总是跟在身边,也没人太在意。
后来顾池雨跟局里同事们关系都熟了一点,也有人开玩笑,说他整日里都挺乖地跟在于铭身后,跟于局长家里养的小媳妇似的。
顾池雨也无所谓,并不去反驳,跟着笑上一笑。倒是于铭心里有种莫名被满足的虚荣感。
那虚荣的满足感,跟那日里顾池雨被欺负得狠了,搂着自己低头靠自己怀里时候一模一样,让于铭不禁觉得这小祸害仿佛在依赖自己的保护一般。当然他又想了想,讪讪地想起来那日里拿枪欺负了顾池雨的,本来就是自己。
人前的时候是这样子的,顾池雨遇见人开什么玩笑,都是从不反驳,跟着笑笑就过去,一副随和的乖巧样子;人后可就不是,跟着于铭进了屋,小少爷就先冲他翻个白眼,吐了下舌头,“cao,他们说那什么的,你丫是不是心里挺慡的?”
“滚蛋,爷没兴趣养你这么个小祸害当媳妇儿。”
于铭上下打量了顾池雨一眼,握着他手腕就给人拉了过来。
顾池雨当然不是介意别人开玩笑,别人说些什么,他估计压根儿是不往心里去的。他介意的是于铭在身后那副笑嘻嘻的得意样子,总觉得像是被莫名占去了便宜。
“呸,慡就慡,爷不在乎。”
顾池雨跟着于铭久了,跟于铭说话也带了点痞子味儿。有时候于铭也纳闷,这小子是怎么做到人前一副彬彬有礼的公子样儿,人后跟自己又是另一副小混蛋的嘴脸。
“要能找个长你这么样儿的细皮嫩ròu小媳妇儿,爷当然慡得很。”
于铭摸了把顾池雨的后腰。这就快到了夏天,身体健壮受不了热如于铭,早就换上了大裤衩子和老汉背心,顾池雨却还是长袖长裤,薄了一些,但还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那你可得好好刮刮胡子了。”顾池雨在于铭怀里反过身来,抬手蹭了蹭于铭的胡茬,跟摸个大动物似的,还很嫌弃,“我们这样儿细皮嫩ròu的小媳妇儿可容易被划伤了。”
于铭猛地就笑了出声,总觉得顾池雨也跟他学得,越来越没皮没脸的,人家调侃归调侃的,你还恼,恼了又自己拿来话往自己身上按,还一副假装正经的样子。
“笑什么笑啊?”顾池雨恼火地用胳膊肘戳了戳于铭胸前,“你他妈的自己要找我这样儿的,再笑滚。”
“要又没长个姑娘身子,穿个娇小姐的衣服也不像啊。”于铭打量着顾池雨上下,得了结论,“前胸后腚都没有,甭了还是。”
哪知道顾池雨顿了一下,一双眼睛转过来,瞟了于铭一眼,语气里说得跟真的似的:
“爷穿裙子,照样很好看。”
时间上自由了一些,chūn天里的顾池雨就跟小动物复苏起来一样,也有了些活力,懒得再跟于铭用办公室里的桌子椅子凑合着行苟且之事,基本都是跟着于铭去他家里的,一折腾就是一个下午。
一开始还是会找些拿文件出外勤之类的借口,后来于铭发现也没人对他总带着顾池雨溜出去这件事有任何质疑,gān脆也就不再此地无银地解释些什么。
局里的一伙人都只当是两人感qíng好,一个是上边儿领导家的太子爷,一个是这片儿区的头儿,上班早晨意思意思来了中午便出去玩儿,也没人敢说些什么的。
哪怕真有人是撞见了于铭带着顾池雨到家里去,也只当是没处玩了,这泼皮带着小公子去家里喝酒扯淡,谁会猜得到这俩进了屋锁了门要gān什么呢?
每每将门刚带上,于铭就会把顾池雨压那儿亲上一会儿,再把人剥了扔chuáng上,gān点正经事儿。而事qíng办完之后,两人躺着歇上好一大会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闲话,顾池雨就穿了衣服回家去,整个流程都不带有什么耽误的。
于铭对于这样的日子也是挺知足的,跟趴他肚子上的小公子chuīchuī牛bī,聊聊年轻那会儿的江山美人儿,偶尔教教人抽烟,偶尔教教人喝酒,弄得顾池雨忍不住质问,声音懒洋洋的,“你他妈就不能教我点儿好?”
“放屁,我他妈的还能有什么好?”
于铭回答得非常坦dàng,叼着根烟,心里只觉得这滋味倒真是赛过大罗神仙。
顾池雨上下打量了于铭一番后,收回了视线,老实地回答道,“没有。”
“那不就结了嘛。”于铭挺满意的,瞄着顾池雨光溜溜的腿,嘴里又开始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最好的本事也就是gān你,要么教你,你试试,下次就坐那儿,慢慢地自个儿弄着给爷看。”
“呸!”
顾池雨的回答挺简洁的。他伸手抢过来于铭手里攥着的酒瓶子,往喉咙里灌了一口。于铭买的酒都是又辣又冲的,呛得小公子咳嗽了一会儿,把酒瓶子扔在了地板上,转过身去,抬着头张嘴就要于铭亲。
于铭看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烟也按灭了放下,搂着顾池雨亲他几下,紧接着就再次纠缠到一块儿上了chuáng。
顾池雨在做爱这件事儿上其实挺主动的,哪怕是每次都掌握不了后续发展,也非要掌握着进攻的前奏,主动勾引于铭两下子,完事儿了窝在于铭怀里赖着,把自己完全地jiāo了出去,怎么看都怎么容易让于铭想起来局里人开玩笑的那句小媳妇儿。
他有时候也怀疑是不是跟顾池雨相处久了,越来越过于像是夫妻一样的关系。这想法登时又让他心里组起了一支舞狮子的队伍,高唱着凤阳花鼓,扰得于铭心烦意乱的,gān脆就给狠狠压了下去。
差不多将就着就过了有那么多的时间,再到了夏天的时候,顾池雨才像是真的不计较了被于铭拿枪欺负的事儿,还时不时地拿来于铭的枪摆弄着玩。
他赤luǒ着身子,像个小孩子一样握着那玩意儿,枪口冲着于铭抬起来,嘴里模仿着开枪的响动,咔,啪。
然后就是笑嘻嘻地盯着于铭,有些幼稚地问“你怎么还没死”。
于铭不介意他又开始玩这幼稚把戏,相反的,他倒觉得这样还好些,总比一直不愿意再碰来得要好一些。若是顾池雨从此不爱碰那玩意儿了,倒仿佛像是还在耿耿于怀被自己欺负过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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