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兆离开你后,过了一段…很迷茫的时期,他告诉我,你那时候怀着大肚子,何诗诗的qíng况又每况愈下,他只能动用一切关系帮她找肾源,过了自己良心这关,他希望你能安然生下小孩,不用为这些事qíngcao心,我当时就骂他,我说你个浑小子就应该告诉唐婉,她说不定能理解,你也不用自己扛,他却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二叔又长叹一声,烟丝燃尽,他掐灭在一旁的烟灰缸中。
“他知道你介意何诗诗,但那个丫头,家里人不管,身边没个信得过的人,李兆为了还良心债甚至提出把肾还给她!
那丫头不肯,以死相bī,不给李兆那么做!
大概几个月前,听说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肾源,可是那个丫头却拒绝动手术,除非,李兆答应娶她!”
“轰”得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炸开,巴黎相遇,李兆说我快结婚了,后来他又说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她!
他还说把离婚手续办了,你给我时间,我会尽快让一切回到原点。
我一直以为的结婚是他用来试探我,或者有意激我的,再到后来我以为那个人是庞芮,但我如何也没料到,这一切,都因为他想救何诗诗的命,同时救赎自己,让一切回到原点,让过往烟消云散!
二叔不知道李兆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因为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当年,他是被我拖去工地,又是为了救我才出的事!
没有人知道,除了我们两,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不告诉我,是不希望看见我同他一样陷入困苦的深渊!!!
所以他从没有跟我说过,他曾失去了一个肾,也亦如他不愿让我知道何诗诗的事,因为,这都是良心债,如影随形一辈子的良心债!!!
我看见远处简依和她朋友聊得很开心,便收回视线快速和二叔说了庞华的事,二叔在听见庞华的名字后,脸色变了几变,眉宇间布满了沉思。
良久,他才开口:“唐婉,夏家那边我会盯着,我和他们如今也算同行,我能做的,就是尽量控制夏家人不对李兆动手,但是,庞华,根基太深,放眼国内,很难有人动的了他!”
我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是啊,庞华,如果真的那么好动,李兆又怎会屈居为他卖命三年!
二叔见我发愣,直起身子很严肃的说道:“关于这件事,我无法给你什么好的意见,李兆做事一向谨慎,他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打算,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对策,但依我看,很难!所以唐婉,你自己拿主意吧,不管怎样,我相信他会理解。”
……
如果你此时和我一样,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你明知道结局,你是会不管不顾向前走,大不了同归于尽,还是退一步,让大家都海阔天空呢?
我从小最怕做选择题,总感觉轻轻一笔决定命运,太残忍!
可下课铃就要响了,该jiāo卷了,没人会为了我的绝望、迟疑、彷徨而延长考试时间!
临和他们分别时,我笑着说:“二叔你好福气,希望能快点喝到你们的喜酒。”
简依有些羞涩的笑着,二叔说:“好!”
我便与他们道别,我去了靠家附近的超市,小小的身板却买了一大堆东西,两个细胳膊都快被挂断了!
然后我便打电话给唐嘉,按着免提,bī迫他一步步教我怎么做。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家里黑dòngdòng的,我听见门的声音,李兆把灯打开,我忽然跳出来大喊:“?surprise?!”
把李兆吓了一跳,他顿时洋装发怒把我反身按在门上一顿狂吻,我笑眼弯弯的揪了一下小李兆。
他眼睛一瞪嘴角微斜:“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谁叫我是一届咸湿少妇呢,不正经也是被你带坏的!”
他随即看见一桌子大餐,笑着说:“点的哪家外卖啊?挺像样的吗?”
我往他背后上一跳,挂在他的脖子上:“唐婉牌外卖,全是你老婆我做的!”
李兆露出非常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是不是看重什么东西了?”
我翻了个白眼:“我是那么市侩的人吗?我看重一款birkin的限量版,老贵了,我省吃俭用小半年都舍不得买!”
李兆大笑着把我从他背上拉下来:“瞧你那穷酸样,买!明天就去给劳资买回来!”
我跟捡到金砖一样把他拉坐到桌边,李兆刚准备伸手拿筷子,我立马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飞速跑去门边把灯关了,又掏出打火机点燃桌间的蜡烛,李兆yīn阳怪气的说:“你装什么文艺青年罗曼蒂克啊!也不怕把房子给烧了!”
我坐在他对面凶巴巴的说:“这叫làng漫,你懂什么懂,说!làng不làng漫?”
李兆噙着坏笑:“是挺làng的…”
第207章只愿相随无别离
晚上的时候,我早早上了chuáng,李兆还在看手机,我钻进他的怀里,他用一只手臂圈着我,我慢慢撩起他的衣服,他唇角微勾:“坏东西,又不老实了?”
我没出声掀起他的睡衣,俯在他身上看着他腰间那道长长的疤痕,心脏像被人扭着,缓缓伸出手抚摸上那蜈蚣状的印记,声音颤抖的问他:“当时,很疼吧…”
李兆迅速把衣服拉下,再次把我拽回怀中:“早忘了。”
我闭上眼把头靠在他心脏的位置,数着那一下下的心跳声,记住这qiáng有力的节奏,直到进入梦乡,在梦里,我看见了一个女孩跑得很快,有个男孩在后面不停喊:“你慢点!”
女孩调皮的说:“来追我啊,追到我就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男孩假装懒洋洋的走着,手背在身后,女孩跑了几步回头发现男孩根本就没有追上来,于是就站着不动盯着他!
谁知这时候那个男孩突然猛的冲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女孩生气说他耍无赖,男孩笑着说:“不管,反正我抓到你了!”
女孩说:“那好吧,我带你去!”
两人慢慢走向一片还在施工的工地,我急的大喊:“你们不要过去!不要过去!”
可是我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背影钻进了工地里的楼房…
早上醒来后,我发现身上湿漉漉的,出了一身汗,李兆已经出门了,我走进浴室冲了一把澡,换上gān净的衣服,在手机上查了一下昨天从二叔那打听来的地址,出了门徒步走到花店,买了一束纯白色的百合花,而后打了辆出租车。
车窗玻璃落下,深秋的风夹杂着丝丝凉意,chuī进我的毛孔里,我闭着眼,这座城市充满了回忆,儿时的无忧无虑,长大的风雨飘渺,都融化在这座十里洋场,东方巴黎。
过了很久,出租车停下,我的眼前是一座安静的白色建筑,我付了钱,一步步走了进去,天空yīn沉的像要下雨,门口的大榕树如漫天的魔爪,呼吸间似乎还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进白色建筑,问询到她的病房,推门而入,她缓缓把视线从窗外移到门口,当我们四目相jiāo时,流转的是那些尘封的过往,逃脱不掉的宿命,还有那个让我们都无法自拔的男人。
她变了很多,原来的一头长发都掉光了,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头上戴着一顶针织帽,脸色形容枯槁,整个人瘦的不像样,只有那双眼睛依然透着出尘的光泽,像阿尔卑斯山脉的湖水一样清澈,不忍染指。
我一步步走到她身旁,把手上的百合放在chuáng头,安静的坐在她身边,她gān涩的嘴唇微微张开,半晌才张了张口:“唐婉。”
我想努力对她扯出一丝笑,却笑不出来:“是我,诗诗姐。”
她眼里蒙上了层雾气,我轻叹一声:“你何苦呢?有什么能比命还重要?如果命都没了,那其他的又有什么用呢?”
她眼角的泪打湿在白色的枕边,她的声音依然那么清淡,似水般柔和,她说:“我什么都没有了,几年前我就应该死在国外的,我不知道这几年来,我不停的吃药、cha针管,是为了什么?对我来说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有些激动的说:“什么叫没意义?你为什么要为别人而活,命是你自己的,你不走完最后一天,怎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你不会知道美丽的乌龙尼盐湖上会站着几只粉红色的火烈鸟;你不会知道马尔代夫的星之海在晚上到底能发出多璀璨的光;你不会知道丹霞山的丘陵有多像科幻的外星世界;你更不会知道…到底是谁站在你的生命尽头!”
何诗诗美丽的双眸里忽然有了少许神采,可瞬间又灰飞烟灭。
她转过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声音很轻的说:“我这辈子,只爱过李兆一个人!那年,我父母跟我说,如果李兆不愿娶我,就要把我远嫁,因为我身体差,不能生养,沪市这个圈子没人会要我,我在他们眼中早就是个死人了,他们从很小就放弃我了,他们会带我哥哥和妹妹出国旅游,但我永远被一个人留在家里。
52书库推荐浏览: 远兮 豪门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