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很茫然。
“不知道呀……”
“我也不知道……”
这时,有一只huáng色的小猫怯生生道:“那只怀孕的白猫我有印象,我上次在巷口看见她了,几个小孩子把她按住了,我……我很怕,不敢过去看……”
霍可眉头皱了皱,却也不敢肯定那只白猫是不是真的出了事,只好嘱咐大家注意安全,看见小孩子躲远一些。
等邢夜回来,霍可同他说起这事的时候,邢夜也觉得可能是有小孩子nüè猫,但是不知道具体是谁,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同晚上睡在店里的点心师傅jiāo待,晚上把门窗关好,不要让猫跑出去。
家里的洗衣液与纸巾都快用完了,总也记不起买,想起的时候又正忙着。实在是拖不过去了,才找了个有空的下午,让温佩守着店,两人去了趟超市。
其实就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和菜,前前后后也不过一个小时,两个人提着东西往回走,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几个小孩儿的嬉笑打闹声。
邢夜还没怎么在意,霍可耳朵尖,听见其中还掺杂了几声微弱的猫叫声,这才觉得不对劲,拉着邢夜往那边走去。
“你们几个!gān什么呢?!”
走近了才看见,一群小孩儿,按着那只猫的四只爪子,让它肚皮朝天,一人拿着一根尖尖的木棍戳猫咪的肚子。猫咪肚皮的毛已经血迹斑斑,身下一摊血,叫声也已经十分微弱。
霍可看到这一幕,毛都快炸了起来,厉声质问着几个小孩儿。
其他几个小孩儿见是大人,都有些害怕地缩了缩,只有一个年纪大一点儿的看了霍可一眼,然后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霍可直接揪着小孩儿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你再说一遍?你一个人,欺负一只猫,你还有理了?!”
小孩儿一边挣扎一边嘴里不gān不净地骂了一串脏话,发现实在挣脱不开,竟然直接把尖削的木棍往霍可身上戳去。
霍可还没来得及反应,邢夜一个箭步上前,劈手夺过了小孩儿手里的木棍,脸色yīn沉地扔到了一边,然后推开了霍可,把东西往霍可怀里一塞,拎着小孩儿的后领,问周围的几个小孩儿:“他家在哪儿?”
几个小孩儿都有点怕,往一栋筒子楼的方向指了指。
被揪住的那个小孩儿见挣不脱,便开始撒泼打滚,哀嚎起来:“打人啦打人啦!大人欺负小孩儿啦!妈!妈!救我!有人打我!”
邢夜不为所动,叫了个小孩儿领路,便拎着这人的后领一路找上了他们家。
霍可一手拎着一兜子东西,一手小心地抱起几乎快没气的猫咪,跟在邢夜后头。
第7章第七章
邢夜按着那小孩儿不让他逃跑,敲了半天门,才有一个拿着锅铲的中年妇女过来开了门:“谁呀谁呀,催魂似的……我这儿做饭呢……”
门一开,却是个从没见过的年轻男人,女人有些蒙,再一看,男人手里拎着的可不就是自家的小崽子,一下就明白过来差不多是什么事儿了——她家这个小崽子,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成天不是砸了东家的玻璃就是偷了西家的桃儿,没个安分的。闹得过分了就总会被揪着提溜上家来,找大人算账。
小孩儿见自个儿妈出来了,一个拧身就挣脱了开来,溜到了妇人身后,还冲邢夜与霍可嘲弄地挤眉弄眼。
女人没拿锅铲的那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拢了拢躲在她身后的小孩儿:“您好,请问您是?是不是我们家狗蛋儿又惹什么祸了啊?”
邢夜朝霍可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来:“您自己看吧,我们家的猫让您家孩子用尖木棍折腾成这样了,刚刚还差点把我……”他顿了顿,“我弟弟,给一起捅了。”
女人忙赔笑道:“哎哟真是对不住,您先进来我给您倒杯水吧。”
邢夜面无表qíng道:“喝水就算了,这事儿您总得给个说法。”
女人表qíng僵了僵:“这个……孩子我回头一定会教训的,这个您放心!不过这猫……您看这样估计也是救不回来了,刚好我同事家那只猫下了一窝崽,我讨一只来给您您看行吗?”
霍可气得手都有点抖:“合着你儿子把我们家猫折腾得半死,就这么一句救不回来,然后讨只小猫来给我们就算完了?”
女人赔完不是,现在也开始唱黑脸了:“那您想怎么着啊?就是只畜生,再赔你一只就是了,还想怎么样啊?你说我家孩子拿木棍捅人,我也没见你有什么好歹啊,凭什么上来就说我们家孩子啊,我还要说你血口喷人呢!”
霍可还想跟他对峙,邢夜把霍可往身后护了护:“现在,跟我们带猫去宠物医院治疗,能不能救活不管,医药费你掏。”
女人一听要掏钱,眉毛立刻竖了起来,刚想争辩什么,便听邢夜冷冷道:“街角有监控,你要不愿意,我们可以调监控。”
女人一听立刻有点怂了,又讨价还价地跟邢夜磨了半天,这才带着钱包同两人去了医院。
还是没能救回来。
其实邢夜原也没指望能把猫咪救活,两人发现的时候其实已经迟了,他不过是不想让女人一点代价也不付就把事儿这么了了。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霍可坐在沙发上,qíng绪依旧有些低落。
邢夜也没说什么,只是坐到他旁边,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霍可把脸埋在抱枕上,突然低声道:“都怪我。”
邢夜看向他:“怎么能怪你?”
霍可摇摇头:“我几天前就知道有人nüè猫,但是我却没有去查,要是我能早点找到始作俑者,起码今天这只猫咪就能救下了。”
邢夜捏了捏他的肩膀:“你一个人哪能做得了那么多事?这片儿这么大,想要找一个不定时出现的人,谈何容易。”
霍可抿着唇没再说话。
邢夜不知道,霍可的那番话并不只是仅仅出于懊悔与内疚的感叹,而是经过认真思考之后的反思,也是真的认为自己对这件事负有责任。
而且这一家人的态度都让他十分愤怒。
猫怎么了?猫就可以随便nüè待随便杀死吗?死了就可以随随便便用一只其他的猫替代吗?是猫就天生比人低贱吗?
其实今天如果没有邢夜,他不一定能吵赢那个女人,起码他是没有想到要把这只被弄死的野猫说成是自己走丢的家猫的。虽然邢夜让女人付出了一些钱财作为代价,但是霍可并不满意。
如果有些手段作为人不能施展,那就让他用猫的身份去做吧。
凌晨两点,霍可轻盈地从窗台一跃而出,而后踏着别人家窗台的雨棚顺利地落到了地面。他循着之前的记忆寻到傍晚来过的狗蛋家,顺着空调外机与阳台一路跳到了这家的阳台,而后顺着大敞的阳台门与房门,摸到了狗蛋的房间,而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小孩儿睡得正香,口水流了一枕头,霍可毫不客气地跳到chuáng上,直接一爪子抓在了他胳膊上。
小孩儿直接疼醒了,感觉胸口发闷,一睁眼,正对上一双在黑夜里发光的眼睛,整个人都吓傻了,等回过神来想要叫妈妈却惊觉自己开不了口了,也完全没法儿动。
他开不了口,可是有人却有话要说了。
他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蹲坐在他胸口的猫竟然开口说起了话:“小孩儿,你还记得我吗?”
狗蛋嘴里发出含混的“呜呜”声,身下的褥子直接湿了一片。
那只猫见他这样,竟然笑了一声:“看样子你是记起来了,我就是白天被你弄死的那只猫。可是我死得好惨啊,我太不甘心了。小孩儿,你既然杀了我,不如陪我一起死,好不好?”
小孩儿眼泪都下来了,拼命挣动着。
那只猫眯着眼睛盯着他:“你有话要说?”
小孩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巴巴地望着霍可。
霍可爪子一挥,解了他的禁言,却依旧留了个心眼,施了个小术法让外面没有办法听到里面的声音。
果不其然,小孩儿立刻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我错了……呜呜呜……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了……”
霍可依旧漫不经心道:“凭什么?为什么我死了你却还能活着?”
小孩儿哭得说不出话来,只反复讨饶,让霍可放过他,他以后一定不敢再犯了云云。
霍可看差不多了,便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暂且留你一命,但我的魂魄会一直跟在你左右监视你,如果你再做出这种事,我一定不会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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