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好混啊。”方唯一打趣,“尤其是gān我们这一行啊,多活一天就很幸运了。”
叶敬抬眼,直觉告诉他,唯一有所隐瞒,但看他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说不心疼是假的。
“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熬不下去咱就不gān了。”
“杀人不见血,”他接道,“不接触我是真不知道那些在咱们平时看不见的地儿,有这么多恶心的勾当。”
“唯一,家里爸妈都挂念着呢,自己在外头小心点,你和我们三个不一样,出了门,都照应不到你。”原泽作为老大哥,有些话点到即止,“有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方唯一点点头,“放心吧,我跟你们客气不了。”
“行了行了,菜上来了,边吃边聊。”
“怎么清儿没来?”方唯一笑着问,“好长时间没见,真挺想他的。”
“他说不打扰咱们叙旧。”叶敬给他们挨个倒了杯酒,“我怕上了酒桌回头让杨盛再给他灌倒了。”
“我有那么幼稚么?”
他们三个表qíng一致的点了点头,“有。”
又是大笑,酒过三巡,大家都喝的不少,醉意朦胧。
“今天咱们这一聚,我是真开心。”方唯一说道,然后又笑起来,火锅还冒着雾蒙蒙的热气,熏得他整张脸都红了。
方唯一手臂搭在叶敬的肩膀,笑着把头埋进去,身子筛子一样抖起来。
笑着笑着,他们都不笑了,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方唯一发抖的身体和听不清是哭是笑的呜咽。
过了一会儿,呜咽变成嚎啕大哭。
从未见过的,悲痛yù绝的哭。
几个人是真喝高了,原泽脸色也变得不太好,走过去想去扶他,结果站起来的时候被椅子绊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扶住桌子,想要拉方唯一起来,“你说清楚,怎么回事?谁他妈给你委屈受了?你跟我说,老子去宰了他们。”
这是他们头一回见原泽这么生气,也是头一回这么冲动,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细眉高高挑起来,冷漠又尖锐。
“原哥,”杨盛去拉他,“你先坐下,听唯一说。”
“你拉我gān什么?”原泽甩开他的手,身子都有点站不稳了。
叶敬揽着他的肩膀,眯眼看着酒杯,模样不善,“你不用说什么事儿,说个名儿就行。”
原泽还想拉他,自己没站稳,差点摔了,结果被杨盛扶住了。
原泽醉的云里雾里,扭头冷声问道,“gān嘛?”
杨盛皱眉,安慰道,“先听唯一怎么说。”
方唯一柔道和散打都有惊人的造诣,不可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而能让他造成困扰的,绝不止人身威胁那么简单。
过了很久。
方唯一渐渐平静下来,嘴唇苍白的抬起脸来,极其勉qiáng的笑了一下,“没事儿,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叶敬没紧bī着问,握紧他的手,“熬不下去了,跟我们说。”
几个人鼻子都有点酸,这都是打小的,过命的jiāoqíng,对方有个伤了痛了,怎么可能不心疼不难受。
但是或许长大了的代价,就是有些事qíng说不得道不得,只能自己去面对,熬过去是人生,是经历,但熬不过去,就只能死在回忆里。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唯一的事qíng会在他的故事里详细说。
这里,知道大家都是爱他的就好了。
看了你们的留言,依然保持不剧透,不过很开心。
么么哒,记得爱我哟
第60章野蛮生长
叶清从被窝里冒出个脑袋,“哥,下雪了。”
叶敬把他的脑袋塞回怀里,闭着眼睛应道,“嗯。”
“你怎么这么不làng漫啊?”叶清在被窝里拱来拱去,“咱们去看雪吧。”
“有什么好看的?”叶敬长腿压在他腰上,闭着眼,嘴唇无误的落在他脸上,“看它还不如看你呢。”
叶清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哥,起chuáng吧,去看雪吧。”
“不起。”
“你是猪吗?”
叶敬‘唰’的睁开眼,翻身把他压到底下,“小兔崽子,你哥我好歹也是二十七八大好年华,整天被公司压榨的没有一点个人时间,回来还不能睡个懒觉了?”
“不是还有比睡觉更重要的事儿吗?”
“睡你?”
叶清拿手摸了摸他胸前bào露出来的大片腹肌,突然问道,“你在哪个健身房练的?”
“这和睡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叶清摇摇头,又问,“那你到底去不去?”
“不是抬头就能看见吗?”叶敬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表qíng挺茫然无辜。
叶清从他怀里爬出来,“那……咱们打雪仗去吧。”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叫上唯一哥哥他们,我都想他了。”
叶敬道,“唯一哥哥心qíng不好,你原哥哥他们估计也没空。”
叶清光着屁股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就被叶敬捉住了,“你gān嘛?”
“不这样你能起么?”叶清笑着窜上他的背,“都起来了,快穿衣服吧。”
叶敬给他裹得像只小雪球,放在雪地里只能露出黑茸茸的脑袋,远远看去几乎辨别不出来。
“叶敬,快过来。”
叶敬伸手在地上捞了一把雪,把它团成一个铁硬的球,然后一脸笑意的走过去。
“堆个雪人吧,好几年没看见雪了。”叶清撅着屁股,弯下腰就要开始堆了。
叶敬坏心眼儿,把手里的雪球砸在他屁股上,然后哈哈大笑着躲远。
叶清差点一头拱雪地里,转身过来,愤愤的瞪着他。
“叶敬,你完蛋了。”
叶清说完就捧起来一把雪在手里,其实说起来他比叶敬心眼儿还多。
“怎么团不起来啊?”叶清委屈的站在那,自言自语。
叶敬笑的开心,见叶清团不起来,于是又蹲下去捏了个小雪球,拿着过去,准备逗逗他。
等他走近,本来一脸委屈的叶清忽然换了个表qíng,一把雪花下雨一样对着叶敬那张帅脸撒上去。
这雪花的覆盖面积可比雪球大,真正的伤害程度也大多了。
叶敬满头、满肩膀都是白花花的,睫毛上沾着雪花,看上去还很有意境。
但是脖子里融化的冰水可就不怎么有意境了。
叶清笑的眸子乌黑透亮,“说你蠢你还不信。”
“小兔崽子,你给我过来!”
叶清撒丫子就跑,在白花花的雪地里踩出一串铃铛似得欢快的脚印儿。
跑到门口,叶清转了个圈,忽然停下,猛地把门一关,别墅高大的铁栅栏溅了叶敬一身雪。
当然叶清自己也没能幸免。
“哈哈哈哈哈哈……”
叶敬看他笑,忍不住也笑了,道,“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啊。”
“其实我是损失了一千八。”叶清笑着一个熊抱扑上来,眉眼都是快乐的色彩,“你的也是我的。”
叶敬接住他,两手搂住他的大腿根儿,“只要把你留给我就够了。”
两人又笑,眼中快乐的、洁白的天地里仿佛只有彼此。
“滴——”的一声,汽笛破坏了两个人的温qíng。
一辆悍马稳稳当当的停在大门口。
叶清一愣,看向叶敬。
叶敬笑着放叶清下来,然后看着杨盛军靴皮裤,威风凛凛的从车上下来。
叶清走过去,钻进驾驶座过了把车瘾。
“什么时候换车了?”
“不是下雪了么,开起来稳当,顺便带我爱妃出来兜兜风。”
叶敬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原泽,没忍住笑了出来。
杨盛一本正经的“哎”了一声,“想什么呢?我说带我的悍马爱妃兜兜风。”
“行行行,”叶敬不同他争,转而问道,“唯一怎么样了?心qíng好点没?”
“别提了,我刚从医院回来,”杨盛皱着眉,“好问歹问,他就是死活不肯开口。不过我也纳闷了,你说他好好一个高薪律师,国家公粮人员,能有什么大起大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啊?!”
“前两天听说,他办了个大案子?”
“和走s有关系的,说是,”杨盛突然心里惊了一下,“我好像听我们司令说这个事儿了,说什么拉下水的也是道上有一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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