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枢怀让他回房间去,明显是不想让他听到什么,可他哪里能够安心回去,一心想着里面会发生什么,各种各样的qíng形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浮现,搞得他坐立不安,索xing直接站在了门口。
于是他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巨大的碰撞声。
听到碰撞声的时候,他立马想开门进去。他手上有钥匙,想进去并不难,但是王飞拦住了他。
“栎栎,你冷静点,怀子会解决的。”
王飞一早上从KTV回来就在补觉,后来被走廊的声音吵醒,憋着一肚子的起chuáng气出来看了看,一眼就看到张晗栎坐立不安站在门口的模样,问了问周围几个队友,这才知道原委,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原来是今天早上张静过来看方枢怀,几个队友还睡得昏天黑地,接到接待处的电话,说是让张静直接去方枢怀的宿舍等人,已经给了她钥匙,让他们过来个人接一下,于是一个队友下去,把人带到了方枢怀宿舍。
王飞心里简直想骂娘。
方枢怀的宿舍他进去过,那一大堆qíng侣款,方妈要是看不出有问题才怪!
虽说方枢怀跟张晗栎两人的关系几乎算是半公开了,队里也有知道的人,但一大堆糙汉子哪里想得到自己队友会是一对qíng侣啊,还以为两人兄弟qíng深呢!现在闹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突然,要是方妈一时气急,将两人的关系说出来,那可就麻烦了,想到这里,王飞脸色一凛,立刻将周围一众吃瓜群众给赶走,让他们继续睡觉去了。
等到走廊上终于静了下来,王飞这才一脸凝重地拍了拍张晗栎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怀子那人,有什么事qíng搞不定?”
少年有些怔愣,半晌忽然问道:“方方的妈妈如果不同意的话,会怎么做?”
王飞一愣,脑中顿时闪现出了几个画面,下意识地回道:“给你一百万支票让你离开他?”
张晗栎:“……”
“或者给他安排个结婚对象,让他赶紧结婚?”
这句话让少年眉间一蹙。
他刚想说什么,大门从里面打开了,脸色惨白的张静抬眼便跟张晗栎的目光对上了。
霎时间,原本被压抑着的满腔怒意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下子爆发开来。张静脸色扭曲,上前一步,挥手就要往张晗栎的脸上扇去——
“哎阿姨!”王飞眼疾手快地挡住了张静的攻击,窜上来挡在张静跟张晗栎中间,嘻皮笑脸地说道,“阿姨你还没逛过我们这儿的训练基地吧?我带您去看看?我们这里环境很好,周围的设施也很不错,什么都有的,这两年还开了一个电影院。对了,方枢怀训练的场地上午正好空着我可以带您去参观一下——”说着就要将张静往前面带去。
外人在场,张静也不好发作,只一张脸黑沉得要命,站定了以后一把推开王飞,转过头朝张晗栎冷声说道:“方枢怀以后会跟女人结婚,你不要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说完冷哼一声,骂了一句“恶心”,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王飞心中暗道不妙,转过头去,果然见到少年脸色苍白的模样。
房间里,方枢怀陷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额角。宿醉导致的头疼还没下去,张静这一遭让他心下更加烦闷,连带着脑袋里像是有根楔子在一寸一寸地往里面钻。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
上一世他对张静不是没有怨恨的,方士军的死亡,方清钰的被陷害,自己右肩膀受伤,导致再也回不到巅峰的水平,一切都是因为张静的疑神疑鬼和自欺欺人。但是再怨恨,她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他在张静彻底破产后给她请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自己却躲在B市,再也不会回去见她。
这一世,他也劝过张静离婚,但她早已疯魔,一旦扯上这个话题就对他百般打骂,全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不相信方士军真的愿意跟她过日子,而是一直念着杨若兰。她也不相信方清钰没有争夺财产的念头,始终一厢qíng愿地认为,这个孩子伺机潜伏在她所看不到的地方,随时会给她致命的一击。
他忽然意识到,张静或许早就疯了,或许是在接回方清钰的时候,或许一开始,在两人结婚的时候就疯了。
半晌,他拿起手机,疲惫地拨通了方士军的电话。
“爸,李榕那件事,妈好像也参与其中了,你查一查……她今天来找我,jīng神状态很不对,请个医生看看吧……对,她应该今天回去。”
jiāo代完这些事qíng,方枢怀顿了顿,视线落在自己手腕那条红绳上,想到自己跟张静所说的话,也想到那个眉眼清明漂亮的少年,心下做出了决定,放轻声音说道:“爸,还有一件事——”
他忽然觉得喉咙有些gān,也有些紧张,但还是缓声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今年奥运会后,我想结婚。”
身后,房门静悄悄地打开了。
电话那边是方士军惊讶的声音:“结婚?!”
方枢怀点了点头:“嗯,结婚。”
他想让那孩子以伴侣的身份真真正正地跟他结合在一起。
但说完这话的方枢怀不知道,他的身后,少年内心哇的一声哭出来。
王飞的“方妈会给方枢怀安排一个结婚对象”、方妈说的“方枢怀以后会跟女人结婚”,还有现在听到方方亲口说的“结婚”两个字轮流在他脑海里来回播放,少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难以想象方枢怀跟别人结婚的画面,更加无法想象他跟方枢怀会分开。他喜欢方方,想要跟方方结婚,想要跟方方在一起,等到两个人都是老头子的时候也还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心里难受得不行,眼前的画面却让他更加心焦——方枢怀将手机扔到旁边,整个人疲惫不堪地靠在沙发上,脸色也很yīn郁。
方方很难过。
这一事实比知道方方要跟别人结婚更加让他难受。
少年走到闭着眼的方枢怀前面,弯下身子抱住了方枢怀的脖子,在他脸上蹭了蹭,委屈又难过地唤了一声:“方方。”
方枢怀睁开眼,自然地将人回抱住,接着大手盖住少年的屁股,将他压过来,叉开双腿坐到他的腿上。少年双腿修长,小腿比沙发高了些许,但坐在他的腿上却长度正好,自然地垂至地面。
“方方你别难过……”少年毛茸茸的头发擦在他脸上,接着是少年的嘴唇,一寸一寸地在他脸颊上移动,带着笨拙又小心的安慰。
方枢怀心qíng虽然糟糕,但被这么一安抚也好了不少,心都软了。他抬起手掰过少年的脸,在他嘴唇上轻轻印下一个不带任何qíng|yù的吻,只为感激这孩子的贴心。
嘴唇被少年轻轻舔了一下,接着又被舔了一下,软软的,甜甜的。
方枢怀心下好笑,心道jiāo往了这么久,这孩子接吻的时候还是只知道像只小奶猫一样乱舔,可爱得不行,于是伸出舌头,跟少年的纠缠在一起。
两人面对面,就这么静静地接吻,暖huáng的阳光从窗户外进来,穿过窗帘打在少年柔软的发丝和细腻的脸蛋上,像是给他笼上了一层jīng致的光晕。少年闭着眼,眼睫却剧烈地颤抖着,像只扑扇着翅膀的蝴蝶,不安又期待。
放在方枢怀肩膀上的手已经紧了紧。
半晌,方枢怀将人放开,又忍不住在少年颤抖着的眼睑上亲了亲,笑道:“好了,我没事了。谢谢你,宝贝。”
少年睁开眼,像是有些不确定,又像是求证什么,迟疑地开口问道:“方方,你刚才说的结婚是怎么回事?”
方枢怀愣住了。
他没想到少年竟然听到了那句话,但看这qíng形,他听到的也只是最后一句话。
事实上他想把这件事当作给少年的惊喜。虽然已经跟张爸张妈说了要在少年成为世界冠军后向他求婚,但是今天张静这一出,让他心下忽然生出了一股不安和愤怒,他迫切想要让少年真正地跟他在一起,想要让两人的关系彻底定下,获得认可。这次奥运会后,不管是谁获得第一,他都会向这孩子求婚。
但他此刻还是想对这孩子保密,于是揉了揉少年的脑袋,摇头道:“没事,咱俩结婚的事qíng还早。”
说出这话的方枢怀万万没想到,少年的脑回路已经拐了十八个弯,从这句“咱俩结婚的事qíng还早”延伸到了“所以方方说的那句结婚不是他跟自己结婚而是他跟别人结婚”再到“方方要跟别人结婚”最后到“方方要跟自己分手”这个结果上,简直要哭。
少年趴在方枢怀身上,伤心得无以复加,满脑子的不想跟方方分开。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少年咬了咬牙,歪过头轻轻舔舐方枢怀的喉结,在他骤然抽气的瞬间把手伸下去,探进了他的裤子,准确地找到了睡眠的小方方,轻轻揉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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