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冷禁开始望着门口发呆,思绪总是qíng不自禁地落在手机上。
第三天开始,等待肖维生的电话就成了冷禁每日的必修课,渐渐地,他已难掩对肖维生思念。
第四天,下人告诉他肖维生的房间已经装修完成,他便迫不急待地来到这里寻找肖维生的味道,可仅有残余装修味而已,从那天起,他便再没回小石屋睡过,他每天躺在肖维生的大chuáng上期待着他的归来。
接下来的日子是难熬的,他每天坐在阳台上透过大门望着远方,期盼着能看见肖维生的身影。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半个月便转瞬而逝,距离肖维生原定归来的时间已超过两天,qiáng烈的不安在冷禁的心里蔓延,他甚至有种“他不会回来了”的恐怖感觉,只有在每夜听到来自电话那头的肖维生的声音时才能稍稍安心。
午後,吃蓓尔做的午饭,冷禁如往常一样端着雷克斯的食盆寻找着那只阿拉斯雪橇犬,可却遍寻不着,他疑惑地站在地下室门外,心想应该不会在里面吧,而且肖维生曾那样求自己不要进那里。
这个地下室的入口在肖宅杂物房的一个角落,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就算肖维生不用特意吩咐也不会有人愿意下去这yīn暗又cháo湿的地方,据说这地下室非常大,肖宅的存在拥有很长的历史,可追溯到肖海龙出生前,甚至更久以前,算是肖氏祖传下来的地,後来被肖海龙重建,变成现在这样,而这个地下室在最早以前则是用来当刑房和关押用的,後来渐渐的被人遗忘,如今不知是何模样。
冷禁低头看着脚下漆黑一片如深不见底的dòngxué般的入口,不禁打了个冷战,双脚下意识地往後退了退,却就在他想转身离开时,一个声音莫名牵动了他的心。
细细碎碎的,好像是什麽东西在移动的声音,隐隐地还能听见低低的喘气声。
“雷克斯?”冷禁试探xing地低唤了声,却没有得到回应,他提高音量,再唤了声,这一次,里面却传来更凌乱的声音,牵动了他的好奇心。
冷禁边低唤着“雷克斯”的名字边小心地移动脚步。
这条楼梯仿佛没有尽头,冷禁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可就是没完没了,眼睛渐渐适用黑暗,他不由得加快脚步,终於脚踩在了平地上。
他警戒地张望四周,空气中尽是浓浓湿气,腐臭的味道不断冲刺他的嗅觉,不时有几只胆大鼠辈爬过他的脚边,甚至大胆到停在他脚边闻了闻,让冷禁不觉失笑,他向前走了一步,唤了声“雷克斯”,从传入耳朵的声音可辨别,这个空间真的很大,他竖起耳朵分辩着黑暗中的声音。
所幸因为小时候被关在黑笼中,所以让冷禁对黑暗的适应能力极qiáng,隐约中,他可以听出一些细碎的声音,也可以确定这些声音离自己很远,应该在这个房间的尽头,他小心地迈着步子。
突然一个奇异的声音在耳边划过,他猛地回头,死死盯着来自楼梯上方的一点细微光亮,可这点光亮却在下一瞬消失不见,一股莫名的恐怖在心中升起,冷禁瞪大眼睛望着光消失的地方,捧着食盆的手掌已冒出无数细汗。
就在这时,光再次出现,随着淡淡的烛火。
来人在看见他的时候显得很吃惊,但那表qíng维持不到三秒便消失在那张和蔼的脸上。
冷禁眯起眼睛:“管家?”
手拿蜡烛的男人正是管家景严,对方的脸上挂着冷禁熟悉的笑容,让他不由松了口气。
从刚踏入肖宅开始,冷禁就看见这个总是面带温和笑容的男人,那时候他总是静静地跟在肖海龙身後,後来则是很尽职地管理着肖宅的一切,而他也是唯一一个在冷禁最绝望时候对他伸出援手之人。
在狱中的那几年,冷禁过着人鬼不如的生活,景严是唯一一个记得他并来看他的人,仅是因为他的一句“少爷还需要你”,冷禁才能坚持到现在。
不知是不是冷禁的错觉,他总是觉得这位对谁都是一脸笑容的长辈在看着他的时候总会流露一种奇妙的神qíng,冷禁曾以为那是因为同qíng,所以总是避开那个眼神,然而现在,他却觉得那是一种好像是长辈望着亲人时的眼神,自从肖维生对冷禁改变态度以後,景严的这种眼神便开始泛滥,就好像是看着自己出嫁女儿的眼神,让冷禁浑身不自在。
拿着蜡烛的人不动声色地问道:“这里这麽黑,yīn气又重,禁少爷为什麽来这里?”
冷禁有些尴尬地说:“我…来找雷克斯”说着看着他疑惑道,“那你呢?怎麽下来了?”
“呵呵,我来杂物室找些东西,听到你的声音,所以就下来看看。”
冷禁触了触眉,心道难道刚才自己在他脸上捕捉到的惊讶是眼花,这人分明不知道他在下面吧?
正想着,景严已经拿着蜡烛转身步上楼梯,边说:“少爷曾吩咐我们不许进入这个地下室,我看这里也没什麽可研究的,而且湿气又重,咱们还是上去吧,禁少爷?”他拿着蜡烛在楼梯口朝冷禁笑了一笑。
冷禁点了点头,跟着迈开脚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提出自己的疑问:“我刚才听到里面有声音……管家,你知道维生为什麽不许人进来吗?”
景严的脚步很缓,却很稳,在听到冷禁的问题时却顿了一顿,接着说:“这下面在很久很久以前是刑房,多少会有些不gān净的东西,而且湿气特别重,又有很多蛇虫鼠蚁,曾有佣人下来时被不知什麽东西咬了,刚开始没什麽,可几天之後便全身腐烂而死了,所以少爷才会有这样的命令吧。”
冷禁闻言不觉打了个冷战:“是,是这样吗?”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难怪,难怪…”
“这几天少爷不在,很寂寞吧?”
“啊?”
冷禁因他这突来的问题愣了下,下一刻马上红了脸。
两人刚走出地下室,景严便chuī灭了烛火,转身对冷禁挑眉说:“放心吧,少爷很快就回来了,早上阿龙已经带话回来,说少爷在那边还有些项目没淡妥,所以还需要一段时间。”
冷禁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食盆,低低的“嗯”了声,却又忽然抬头望着他:“阿龙回来了?”阿龙是这次跟肖维生一同前往的保镖之一。
景严点头,用带点幽默的口吻道:“少爷怕你担心,又担心你想歪,於是先派最派不上作用的阿龙回来给你吃个定心丸。”
冷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景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禁少爷,你不是找喂雷克斯吗?它就在院子里,再不去恐怕它会饿疯。”
“啊!”
冷禁仿佛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朝他浅浅地点了点头便匆匆地跑出门外。
景严望着冷禁匆忙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又复杂神qíng,嘴里喃喃着“…请你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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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声禁梦10
10
七天了。
按肖维生原定计划,早在七天前就该回来了,可现在,不但迟归七日,就连每日必来的电话都在三天前终止了。
冷禁不安地坐在肖维生的书房里,担忧的目光仿佛粘在手机上,什麽书都看不进去,脑子里总是空白一片,无法思考,好像只容得下肖维生而已。
他不是没问过景严,也得到的答案永远是“别担心,少爷很好。”
然而,就算冷禁再傻再迟钝也能感觉得到近几日来周围气氛的微妙变化。
保镖们待他虽依旧恭恭敬敬,但直觉告诉冷禁肯定是有什麽事正在发生,而且,细想起来,自那日景严告诉他阿龙已经回来开始至今,他都未曾看见过阿龙。
虽然平时接触不多,但以阿龙那种活泼开朗又多舌的个xing怎麽可能在难得出国归来之後,半点也不拿出来跟夥伴们分享?更何况是完全不见人影。
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书房里的古董大锺刚敲完十二下,冷禁握着手机的手心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终於再也忍不住的站直身子往门外走去。
“呃?禁少爷您还没睡吗?”
客厅里,蓓尔刚从厨房走出来,脸上挂着和蔼温柔的笑容,於冷禁来说,蓓尔的年纪就如同母亲,让他不由感到亲切,以前饿着的时候总偷偷塞点心给他的正是蓓尔,只是那时的冷禁并不曾去关心她是谁,却对那个温暖的笑容极为深刻。
冷禁朝她点了点头,低声道:“嗯,我…睡不着,蓓尔也还没睡吗?”
蓓尔朝他招了招手说:“怎麽?担心少爷?管家大人不是说不用担心了吗?”说着,她拉着冷禁在沙发上坐下,“您坐着,我给您冲杯牛奶,还有您最爱吃的蛋huáng苏。”
冷禁急忙摇头起身道:“蓓尔,别忙了,这麽晚了,你还是早点去睡吧,我…还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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