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蓓尔渐渐发现了少爷的变化,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大少爷,对谁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他自信到了自恋的地步,却唯独在面对冷禁的时候总是在生气,他命令所有人都不许跟冷禁说话,包括自己的带回来的女人,记得有一次少爷带回个清纯可爱的女生,那女生在见到站在门口候命的冷禁时只是朝对方笑了一下,当下便被肖维生一把甩出门外,在那女生还未明白自己做错了什麽时,那高傲的男人已经将冷禁踹跪在地上对脸色惨白的女生道“你喜欢跟狗说话,是不是?那麽你也不过就是条狗而已,还不快给本少爷爬出去?”说完朝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便拖着莫名被牵怒的冷禁走了。
总之,冷禁在这个宅子里所受的折磨让她有种二十年的牢狱之苦并不算什麽的错觉,她甚至怀疑起这个年轻人到底能坚持多久,她知道他经常独自外出,所gān的事无非就是替肖氏除去障碍,所以她总是忍不住扫过大门,心想那孩子会不会就这样死在外头?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地停止呼吸。
直至那个比往常更冷的冬夜,难得几天的大雪将整座肖宅都染上刺眼的白,那廋削的身影刚踏进门便被一鞭子抽倒在了地上,她看得出那人身上正带着伤,如雨下鞭子让他一时无法招架,那些令人羞愧的照片让他的眼里出现了绝望的神色,当肖维生高大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几乎已经可以想像的到冷禁将再次受到怎样的折磨,当时她顿时有种想豁出去替他求qíng的冲动,因为她明明白白地看清了那孩子眼里的绝望,若这时候再受什麽非人的折磨,他一定会死!
然而令所有人震惊事竟然发生了,他们的大少爷,居然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抱起了那已破碎般的身子,紧紧地呵护在怀里,仿佛稀世珍宝般护在怀里,并一把常态地赶走了伤害他的女人。
她难以相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几天都难以消化,直到少爷带着他出现在人前,依旧百般呵护她才接受眼前的事实,她真心地为他感到高兴,早已忽略了他们是同xing这件事,只是一味地替他开心,可同时也为他担心,不知少爷这一出会演到何时。
虽然半年的时间是久了些,不过事实证明,肖维生还是肖维生,他从未变过,他总是把那人当成一只可怜的小白鼠般玩弄在掌心里。
从天堂瞬间跌进地狱的滋味她是尝过的,如今怎能无法体会?
蓓尔悄悄地来到他身後用宽大的睡袍遮住他单薄的身子,那人的肩膀却反shexing地跳了一下,警戒地回头,见是她便如放下大石般松了口气,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蓓尔摇头:“好好保重身体。”
冷禁看着她愣了一会儿,眼里带着一丝疑惑,蓓尔知道他是在想为什麽这个宅子里还有人会关心他,蓓尔只是朝他轻轻笑了下:“饭菜要趁热吃,你想吃什麽尽管告诉我。”
“我不饿。”
蓓尔皱起眉:“你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冷禁纠结的眉松了松,拍拍蓓尔手背:“谢谢。”
蓓尔扫过自己的手背,刚刚那瞬间的冰凉让她感到忧心,她正想再说点什麽,却被一声巨大的震动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过身,只见房间门外站着一个拿着拐杖的老人,正是她的主人肖海龙,而紧随在他身後的则是几日未出现肖维生,她还搞不清这爷孙两气势汹汹的所为何事时,肖海龙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好像没看见她似的禁直走向已经站起身的冷禁。
她看见冷禁的眼里闪过好几表qíng,从震惊到惧怕,接着是了然,直至放弃皆只是几秒锺的事。
当老人高举拐杖向着冷禁的头顶落下时,肖维生总算恢复神智冲过来一把接住即将落下的黑木拐杖。
“放手!”肖海龙的声音不高,却自带威xing。
肖维生满头是汗,目光却带从未有过的乞求。
“爷爷,请你不要这麽做。”
肖海龙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孙子:“你真是被他鬼迷了心窍,若非楚楚给我看了你们的那些照片,我还不知道你们居然……”他顿时说不下去,转向冷禁,怒道:“我早该杀了你的,不该让你活在这个世上!”他咬着牙,声音因怒意而颤抖。
“放开你的手,维生,难道你忘了这个宅子真正的主人是谁了吗?”肖海龙从未对孙子说过这种话,他甚至已经打算彻底抽身把主人这个身份jiāo给肖维生,这里居然用这种敏感的话攻击肖维生,可见他已是极怒。
肖维生愣了不止数秒,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爷爷,不甘心地松开了手,沈沈地说:“爷爷,你不是说,这个人必须用尽最後一口气吗?我…我不过是qíng急之下带他发泄而已,反正只是工具,有何不可?”
肖海龙眯起眼睛:“嗯?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
“那为什麽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什麽?”
“在楚楚的私人岛上,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你当我不知道?”肖海龙看着一脸茫然的孙子,“楚楚告诉我她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小子,你倒好,自己去搅局。”
肖维生这次真的傻了,他不明所以的望着自己的爷爷:“爷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麽。”
肖海龙冷笑:“不知道?好好好,你很好,有种跟我装傻了?”
“没……”肖维生下意识地看向冷禁,却见那人也正望着他,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一股莫名的怒火顿时燃遍全身,他怒道:“爷爷,您真的误会了,我留着他不过是想好好折磨他,你看他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除了暖chuáng以外就剩下当ròu盾了,下个礼拜我不是要出席林氏举办的晚会吗,到时候就由他陪同。”
肖海龙看看冷禁又看看肖维生,道:“我不是让你别去那个什麽破晚会吗?那头来自西方的láng早已盯上你东部开发项目的那块地,你已经秘密联系暗杀组织,林氏这次的晚会可说是他下手最好的机会,你为什麽不听?”
“爷爷,您放心,您也说他不过是西方的láng,这里可是东方,是我们肖氏的地盘,也该是让他们看看赤峰的实力之时了。”
肖海龙面色凝重的触起眉,就算他再生气,孙子的安全还是最重要的,他转脸瞪了一会儿冷禁对肖维生道:“好吧,我会让人好好盯着,至於这个,你就好好用着,别làng费了。”
“嗯,谢谢爷爷。”
肖海龙总算呼出一口气,临走前目光凌厉地看向冷禁,沈声道:“你这张脸,让人看了真恶心。”
冷禁单薄的身子微微一颤,怔怔地望着肖海龙离开的背影,甚至忽略了肖维生离去时对自己说了什麽。
当房门再次关上之即,他仿佛脱力般软软地坐倒在地,蓓尔走过去轻轻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睡袍重新披回他的身上,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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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22
一个星期过的很快,肖维生直至冷禁上车都未曾出现。
冷禁却一直记得肖维生一周前跟肖海龙所说的话,他要参加一个暗藏危险的晚会,而自己就是他当天的ròu盾。
也是,以他现在的身子除了当ròu盾还能做什麽?
至少,那个人没真把他gān死在chuáng上,而是让他死在“战场”上,也算还有点良心。
沈默地坐在车子里,冷禁时不时地望向窗外,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还没好好欣赏过这个城市的夜景,想不到是这麽美丽,不由从心底涌上笑意,gān脆支着下巴贪婪地欣赏起夜景来。
车子慢慢驶着,仿佛没有尽头般,疑惑渐渐涌上心头,冷禁奇怪地看向司机,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这绝不是去晚会的路。
“效外别墅。”司机似乎也并未打算隐瞒,只是对方不问他就不说。
冷禁沈默了下,又问:“不是去晚会吗?”
“少爷说让你去别墅等他,他很快去会找你。”
为什麽?
什麽意思?
“为什麽?”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虑。
“不知道。”果然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冷禁开始思索起来,他莫名地感到不安,“停车。”
司机当然不会这麽听话,车子依然平稳地前进着。
冷禁沈声道:“我让你停车。”
“少爷说,别墅里已经准备好一切,老太爷不会找到你。”
冷禁顿时心下一凉,肖维生想软禁他?
肖海龙都找不到的地方,不就等於这世上没人能找到了吗?那麽也就相当cha翅也难飞的地方。
不,绝对不可能,不论现在这个肖维生是不是那半年里和自己在一起的肖维生,他都不可能成为另一个人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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