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夏把那对夫妻送走,又去厨房接了盆热水,才走进里屋。
傅意浓已经把自己的裤子脱掉了,露出两条漂亮笔直的大长腿,他有气无力地躺在chuáng上。陆临夏把热水往地上一放,在chuáng边坐下,“先泡泡脚。”
“老陆,我肚子疼,还头晕。”傅意浓没动,可怜兮兮地对陆临夏撒娇。
这是在南方的一个山窝窝,十一月份,已经进入深秋,而且因为在山中又没有暖气,屋子里的温度比北方还要冷上许多。
陆临夏看着傅意浓,“先泡脚,洗澡水已经在烧了,待会洗个澡,吃饭了吗”
“还没有。”傅意浓见陆临夏不打算扶自己一把,只能自己坐起来,他看下了地上的盆子,红花白底,透着生活的气息。他试探性地用脚尖点了下水,然后再一鼓作气把脚放了下去,喉咙发出一声舒畅的感叹词。
“想吃什么?”陆临夏伸手摸了摸傅意浓的脸,触觉冰冷,也不知道对方在寒风里冻了几个小时,“偷偷溜过来的?阿裴不知道?”
傅意浓拿脸在对方手心上蹭了下,才说:“随便吃什么。”后面那个问题他没回答,然而陆临夏也明白了。
陆临夏转身走了出去,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傅意浓已经泡完脚了,窝在chuáng上玩手机,他听见陆临夏的脚步声,没抬头,“这里都没信号吗?”
“嗯,下chuáng吃东西。”陆临夏把手里的碗放到chuáng边的一张凳子上,然后去把傅意浓的行李箱打开,给他找了一条裤子。
陆临夏给傅意浓煮了一碗面,傅意浓有点可怜地坐在凳子上捧着碗,他吃了几口,就去瞄陆临夏,陆临夏正在铺chuáng,面无表情。
“老陆,你生气了?”傅意浓犹豫了许久,才问了出来。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你太任性了。不过你向来都是这样,做事从来不管后果,我也懒得管,你准备住几天?”陆临夏果然生气,语句里都透着刺。傅意浓有点可怜地看着陆临夏,“我就住几天,你别生气。”
陆临夏闻言,走到傅意浓面前,弯下腰,一只手搭在傅意浓的肩膀上,他的眼睛沉淀着不明的情绪,“可以,不过你要给阿裴报平安,还有这几天听我的,不准乱发脾气,如果发了,我就把你直接丢回去。”
傅意浓觉得此行十分失败,并且陆临夏是个十分不懂情趣的男人。陆临夏见到他,不应该欣喜若狂,见到他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若对方太热情,直接给了一个吻,他也不介意,可是事实往往是残酷的。
傅意浓给的惊喜被陆临夏批得一无是处,并且对方觉得他十分碍眼,不过傅意浓还是十分开心,洗完澡就上了chuáng,等陆临夏洗完澡之后,他就像无尾熊一样挂在对方身上,一脸满足。
陆临夏看了眼窝在自己胸口处的人,眼里有几分无奈,“你把你怎么找到我的过程讲讲。”等傅意浓讲完之后,陆临夏把人抱紧了些,“受得了?”
傅意浓眼睛有着笑意,“这有什么?我原先穷的时候,什么事没做过。”他微抬起头望了下陆临夏,“对了,你为什么要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下部电影想拍留守儿童的故事,所以来这里看看。”
傅意浓哦了一声,又把头低了下去,“我就陪你几天,你别想赶着我走。
“嗯。”陆临夏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陆临夏很早就把还在赖chuáng的傅意浓喊醒了,“起chuáng,刷牙洗脸,我去煮早饭,这里没什么东西,早上喝白粥,加主人家的腌制的萝卜条,能适应吧?”
傅意浓半张脸还埋在温暖的被子里,眼睛半眯,似乎并没有听懂陆临夏说了什么。陆临夏见状就把自己的手伸到被子里,没有一秒,傅意浓就发出一声短促的声音,扭着身子想躲开陆临夏的手,最后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眼睛也只能睁开,“我知道了,我就起来。”
陆临夏点点头,把贴在傅意浓脖子处的手收了回来。
傅意浓对着泥土吐漱口水的时候,陆临夏就在他旁边洗青菜,傅意浓的脚从拖鞋里分离出来,对着陆临夏的臀部踢了一脚,把人弄得一踉跄。陆临夏有些恼怒地回头,结果回头就看到傅意浓白皙的脚正往鞋子收,他憋着气,“去把袜子穿好。”
傅意浓咧嘴一笑,嘴角旁边还带着白沫。
吃完早饭之后,陆临夏便准备出门,傅意浓当然选择跟着对方出门。
“我们去gān嘛?”傅意浓问陆临夏。
“去别人家,一些留守小孩的家。”陆临夏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傅意浓塞到行李箱的零食。
“哦。”
到了那些留守小孩的家里,傅意浓并没有跟着陆临夏一起走进去,而是一个人站在外面。
其实他也是留守小孩,从小跟着奶奶长大的他,基本上只有过年才会看到父母。奶奶对他很凶,小时候他经常被自己的奶奶拿着竹条追,追着追着奶奶追不动了,他也长大了。十四岁被父母接去身边住,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弟弟,那个弟弟才两岁,长得白白胖胖的,跟他这种黑瘦竹竿完全不一样。
后来,父母出了事,弟弟被舅舅接去养,他出来一个人打拼,然后遇见了陆临夏。
“叔叔。”有道声音把傅意浓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个看不出性别的小家伙,估摸三四岁,脸上脏兮兮的,伸出一只黑乎乎的爪子抓着傅意浓的裤子,“叔叔,你要不要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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