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走得太过匆忙,叶暮没能和展殊端再碰面就离开了酒店。
剧组知道他脚受伤了,因此路上都挺照顾他的,叶暮自己倒觉得没那么严重,只是眼前尚还浑浑噩噩,头晕的状况就没有好过来的迹象,为了避免再惹人担心,故意qiáng装没事,打算等回去后还是没好转再说。
“叶哥,你脸上好多汗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石昭担心的看着叶暮,然而后者只是摇了摇头,“应该是昨天不小心睡太多的缘故吧。”
石昭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递了瓶水过去。
幸好回去的路上天气良好,并没有受到这边yīn雨天的影响,避免了延机的qíng况。
叶暮不擅长坐飞机,再加上身体上的不适,简直如坐针毡。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不对劲,只能带着口罩压低帽子qiáng迫自己睡觉,以至于下飞机的时候还是在空乘人员的提醒下迷迷糊糊的醒来。
在登机的那个飞机场上,剧组并没有碰到什么粉丝的qíng况,原以为这次的这次的行程隐瞒工作做得不错,却没想到这会儿一下飞机,入眼的就是一群举着高拍的粉丝在接机口候着,远远就看见那牌子上面写着‘袁晨’两个字。
这些粉丝的眼睛贼尖锐,哪怕袁晨帽子口罩眼镜全副武装的跟个北极熊似得,依然没能逃过她们的法眼,瞬间发了疯似得撒腿就要跑过去,得亏外面有人围着,要不然直接扑上去都不是不可能。
袁晨和荣嘉欣已经被各自的粉丝包围的脱不开身,剧组里人气高的其实也就这两位,其他人看着也只能gān看着眼馋。
走在后头的叶暮压了压帽檐,因为脚受伤的缘故,他只能行动缓慢的落在了最末端。机场的空调chuī得他发冷,然而身体却是滚烫的,脚疼的缘故本来就走的慢,偏偏头还晕乎乎的,眼前天旋地转,差点都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根本没多余的心思去注意身边的其他事物。
“你gān什么!”忽然间,他听到一声怒吼响起,下意识扭头去看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入眼的是一个装满水的矿泉水瓶,正面硬生生的朝他飞了过来。
因为太过突然的缘故,根本来不及躲避,眼看那水瓶要直接砸在他脑门上的时候,身体突然被人往旁边一扯,那瓶子顿时直接砸在了肩膀上,力度不小,疼的叶暮直接皱起了眉头。
“很疼吗?”
叶暮一抬头,就看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展殊端正带着个帽子站在他身边,一手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回拉。
“展总?”回过神后,他不禁惊讶的喊了一句,展殊端将视线从前方的人群转移到叶暮身上,说:“脚还能不能动?”
“可以。”叶暮顿了顿,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展殊端瞥了一眼躁动的人群,刚刚那个瓶子在砸到叶暮后又往旁边飞了点,恰好砸到了另外一个下飞机的路人,无端端地被殃及无辜,自然恼怒的去找究竟是谁这么没有素质道德,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反倒忽略了最开始差点被正面直击的叶暮。
“走吧。”展殊端皱着眉头拉住叶暮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叶暮回头看了一眼,连忙道:“可是剧组……”
展殊端打断了他的话,“我让人帮你跟剧组解释,我们先出去。”
叶暮闻言,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对方口中的出去应该走的是另一条不对外的通道。
等周围没了声音后,叶暮手机铃声也在这时候适时响起。
石昭原本是拿着行李走在前头的,结果一回头叶暮人就不见了,匆匆忙忙的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原来对方和老板走了。
挂了电话,石昭望着面前扰乱的人群,总觉得某种东西在呼吁而出,可偏偏就是在最后的地方卡住了,愣是没能弄明白这是什么。
外头来接机的人是展殊端的秘书,对方见到叶暮,眼中隐约划过短暂的惊讶,旋即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反倒是叶暮自己觉得有些尴尬。
“去医院。”展殊端道。
秘书也不问,直接应了个“好”,便朝医院的方向开去。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展殊端皱着眉头抽回拉住叶暮胳膊的手,掌心都被对方的体温给焐热了,旋即意识到什么,三两下就把叶暮的帽子口罩都给摘下,发现对方不仅浑身滚烫,就连脸都是通红的!
往额头上一摸,滚烫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将所有的状况都解释了一遍。
展殊端啧了声,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发烧怎么不说!?”
叶暮眨了眨眼睛,“我吃过药了……”
展殊端还想说什么,然而见到叶暮的眼神都被烧迷糊的模样,愣是所有的话都给堵在了喉咙了,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把空调关了。”展殊端扭头对前头开车的秘书说道。
秘书握着反向盘的手一顿,少见的犹豫了下,“展总,今天三十多度。”
展殊端:“把窗开了不就有风了么?”
秘书:“……”行行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叶暮见状,忍不住道:“我没事……”
展殊端眯着眼睛瞪了他一眼,少见的没好气道:“发烧又受伤的人就给我闭嘴好好坐车!”
叶暮:“……”
车子在医院停下的时候,叶暮犹豫的看了一眼展殊端,要知道这里的人流量是密集的地方,虽然他对自己的知名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就怕待会给认出来就不好了。
展殊端自然不可能想不到这些问题,只见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车子就绕到了医院的后方一个私密位置,外头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率先下了车后,展殊端解释道:“这里没人,不用担心,走吧。”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叶暮便也没再停留,直接下了车,接着就听见展殊端要秘书自己先开车回去,他忍不住问道:“你不回去吗?”
眼看秘书离开后,展殊端才说:“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叶暮顿时一愣,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对方,头顶的太阳打在身上,因为发烧而感到发冷的身体终于逐渐暖和了起来,不知是因为那太阳,还是因为展殊端那句无心的话。
见人迟迟不动,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展殊端不禁担心道:“怎么了,难道脚又开始疼了吗?要不要我……”
“没事。”叶暮回过神,倏地打断了展殊端还没说完的话,他垂下眼睛,长长的帽檐将他的半张脸都遮住,根本看不清此时是什么表qíng,只听见他再次重复道:“我没事。”
展殊端眯了眯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拉住叶暮的手腕,“走吧。”
他不知道的是,在转身的那一刻,身后的叶暮冲着他的背影,用如蚊虫嗡鸣般细小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第17章
“骨裂,打石膏。”医生推了推眼镜,不咸不淡的说出了结果。
最后发烧近三十九度的叶暮瘸着一只腿坐在医院里开始挂水,给剧组报了自己的位置,表示自己没事后,挂了电话长吐了口气。
一旁的展殊端递了杯温水给他,又把开的药均分好给叶暮,让对方喝下,接着又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还是滚烫一片,眉头不禁再次皱起。
他正准备说话,手机忽然响起,只能起身到一边去接电话。
叶暮看着展殊端离开的背影,放下杯子,眼睛在房间内扫过,因为他身份的缘故,无法再大庭广众之下挂水,因此展殊端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给他临时弄了个单独的小房间。
应该会很贵吧,刚刚连医药费都是展殊端替他付的。
思绪正四处神游着的时候,展殊端已经接完电话回来,叶暮回神后扭头去看他,忍不住问了句,“你不回去吗?”
这已经是叶暮第二遍问这句话了,展殊端挑了挑眉在对方身边坐下,“你就这么希望我回去?”
“不是。”叶暮连忙摇摇头,“你很忙不是吗?”
展殊端看着他,叹了口气,伸手捋了捋叶暮的旁边翘起来的一小撮头发,“这么一会忙不到哪里去,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很难受吗?”
兴许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此时困意上来,头脑昏昏沉沉的,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低声道:“还好。”
展殊端见状不由得弯起嘴角,“困了就睡会吧,我给你看着。”
叶暮看着对方,无声的点了点头,躺在chuáng上闭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梦乡。他睡觉很安静,平日里醒着的时候,眼神总是波澜不惊,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激起他的qíng绪,从而也给人一种看不透他心理到底在想什么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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