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给你塞被子里去,要不你虚的生病又要赖我。”
他不由分说,直接被子掀开搂着人滚了进去。
刚要闭眼睛睡过去,忽然一想,又坐了起来。
勾长了手,从地上捞过来外裤,掏出了里面剩下的钱。
他今天带了1000块现金,不多,但他压根没想到跟着金主出门还要自己掏钱的。
一天耗下来,现在只剩下些零头。
“不洗澡睡觉罚一百,不自觉睡陆总的chuáng罚…一百…”
“两百…”
周冽一边念念自叨,一边数着钱。
一百六十五块。
周冽想了想,又掏出了电影卡压在了上面。
连卡费带余额一起压在那一把零钱上,应该是超过了两百一点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掐了一把金主的脸。
“陆总,你又赚到了…”
“算过节费,祝老板您中秋吉祥,多给点钱。”
陆潜川像是睡着了,背对着他没有出声。
周冽无所谓地一耸肩,被子一扯,卷着被子,仰躺在了柔软的蚕丝枕上了。
偏头向外望去。
身边是陆潜川轻柔绵长的呼吸声,除此之外,一片寂静无声。
云团散去,圆月当空。
悄然泄下一隅盈辉。
挺好看的。
周冽忽然冒出个念头,
这么多年头一次,正儿八经过了个节想想还挺激动。
他收回了目光,把人扒拉进自己怀里,心里头涨涨的,有点慡。
他吧唧亲了一口陆潜川的后脑勺,陆潜川呓语似的咕哝了一声,周冽扯唇笑了笑,抵着对方的颈窝,沉沉地睡了过去。
————
自从周冽被qiáng制地规范了言行之后。
陆潜川开始越来越满意自己的生活。
各个方面都是。
两人相处的模式大体上和谐不说,
周冽对他的态度似乎也好了那么微妙的一点。
就比如xing事上,对方会适当顾及自己的承受力。
事后,清洗,上药,一条龙服务。
虽然潦糙,但聊胜于无。
平时偶尔还是会犯浑,但都是可以容忍的,实在看不过眼,咬咬牙,闭闭眼,罚罚钱,这事也就过去了。
就连他一向不愿意与别人同睡的习惯,都被周冽一而再,再而三死皮赖脸的留宿行为给掰扯的差不多习惯了。
毕竟,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陆潜川有时候会想,自己对于周冽的容忍力真是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他被周冽压在书房的桌子上gān的神魂颠倒时,理智上是拒绝的。
但完事后,被对方抱坐在皮椅上玩弄rǔ`头时,他累得连指尖都抬不起来,更加提不起力气生气了。
转念一想,小qíng儿,不就是用来宠的么。
慢慢教吧,
反正来日方长。
他噙着餍足的笑意淡淡的想。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可能是养了一只不太听话的大型犬。
还好不掉毛。
用手指扒拉了两下周冽微微汗湿的发梢。周冽正拱在他胸口吻着他的rǔ珠。
周冽的工作态度渐好,狗脾气也知道收敛。
他的改变,陆潜川看在眼里。
除此之外。
什么顺杆往上爬,得寸进尺,给脸还要钱。
他就假装自己瞎了,没看见。
转身就让Evan给对方加了十万块钱。
——
天气转凉了一点的时候,周冽不知去哪里跟人飙车,被人黑了一把。
车头撞到了路标上,索xing人没什么事,车子算是报废了。
陆潜川大晚上亲自开车去的警察局把人从一gān不三不四的小青年里面捞了出来。
齐越留在警局善后,陆潜川带着人先去了医院。
折腾到半夜才回到了房子里。
陆潜川单手松了松领带结,有些疲倦地仰靠在沙发上,偏过一点头看向一边周冽。
“撞的?”
他的声音没什么波澜,听不出什么qíng绪。
周冽只受了点皮外伤,就是在医院被包扎的太结实,看起来有些严重。
他还处在打架亢奋的余韵中没有dàng出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打架打得。个王八蛋敢yīn我!还敢冲老子的脸动手,cao他妈的。”
“别说脏话。”陆潜川簇着眉头伸手揉了揉鼻根。
“怎么?要罚钱?”周冽一脸的似笑非笑。
陆潜川没理会他的揶揄:“你很缺钱?赌车?”
周冽擦了一把红肿的嘴角,眼神不屑道:“就朋友间玩儿,刺激。你们中老年人懂个屁。”
“周冽!”陆潜川的语气咬出了几分很劲,“我是不懂你们什么狗屁朋友一言不合就聚众斗殴。但是,没有下次了。在这屋里,你要怎么跟我闹腾我都可以试着原谅你,但是!出了这个屋子,希望你不要给我惹麻烦。”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
“我明天还要上班,没时间给你当奶妈子,外面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自己把屁股擦擦gān净。我希望你能尽快明白,一个人的容忍力,是有限度的。”
说完,起身就要走。
周冽却在他身后chuī了个轻佻的口哨。
“陆总,不来一pào?”
陆潜川站住了,却没回头,嗤笑一声后:“你是不是还搞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个清楚。”
“怎样?”周冽一挑眉,摸了一把手臂上缠着的绷带,“gān你足够了。”
“要不要试试?”
陆潜川的眸子向后方滑了一下,继续迈开了停下来的脚步,向楼上走去。
“我没兴趣,你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药味有多恶心。”
“今晚别上我的chuáng,滚回去睡。”
话刚说完,房门就被砰的一声带上了。
说归说,等周冽的伤势稍稍好转了一些,陆潜川就丢给了他一把新的车钥匙。
一辆安全xing更高一筹的跑车。
周冽坐在沙发上拿着钥匙把玩了一会。
嘴角挂上了得意的笑。
口是心非,他想。
陆潜川根本离不开他,也就会嘴上逞逞能了。
似曾相识的满足感被他掂量在手心,手指曲起,他慢慢握紧了手里的钥匙。
像是把陆潜川的整个人都牢牢地圈在自己的领地里。
如同孙悟空跳不出的五指山。
自己和陆潜川,他才是掌控的一方。
毋庸置疑。
——
不得不承认,
时间有时候像是沿途略过重峦叠嶂的山峰,一座又一座,看似相似却全然不同。
你以为的停驻不前,其实早已被最初的相似甩的老远去了。
别犹豫,别徘徊,别回头。
这大概就是循环往复喋喋不休的生活。
一季度的时光在磕磕绊绊里,在大事不多,小事不断的磨合里被抛掷在脑后。
初冬时分,迎来了陆潜川二十七岁的生日。
他自己倒是忘记了,接到方缙的电话时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被对方哈哈大笑嘲笑了好一通。
“你还是当我没想起来吧,这么多年没过过了,就是个普通日子,亏你每年提醒我一次,我还是记不住,不过了不过了。”
“丫的白眼láng脸怎么这么大。”方缙没好气地在电话另一头吼了他一嗓子,“谁要给你过生日啊?你长得帅还是怎么的?”
方缙一向咋咋唬唬,这么多年陆潜川早就习惯了,他哼笑了一下,接口道:“那又说给我生日组局,又说要买蛋糕的是谁啊?得得!你最帅,放过我行不,我晚上还有一个会,下班就想直接回去躺着过,我生日听我的行么?”
电话那头配合着笑了一下,忽然收了声。
停了几秒,方缙换了一副正经的腔调沉声道:“弈恒回来了。”
“前几天刚从美国飞回来,他嘴硬没说什么,但时间赶的这么巧,我猜八成是赶着回来给你过生日的。”
陈弈恒回来了。
这个久违的消息不可谓不让人在意。
像颗小石子,扑通一声砸进平静的小河里,泛起的涟漪很快就会消失不见,却还是吓人一跳。
“……”好半晌陆潜川才重新想起电话另一头还有一个人,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你嗯一声是什么意思啊?”方缙有些急了,“刚跟你开玩笑的啊,就是要给大寿星你过生日啊,蛋糕我都订好了!双层的奶油蛋糕!顺便哥几个聚聚,大学毕业后就没正儿八经聚过了,弈恒还跑国外去了,这么多年没见了,别说不来啊,主角。我就怕你给我找理由都不敢给你透底,直接逮你个现行。就当给我个面子,我岁数大了,念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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