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潜川走过去,动作看似柔和却异常决绝地把二人分开来,把陈奕恒拉到自己这边,单手撑着半醉鬼方缙,打发道:
“我俩楼下刚碰到的,这仓要多不景气啊专逮着你们楼底下开。让开点,一边去。我吃过了来的,阿恒忙到现在空着肚子,给他弄点吃的来。”
方缙嘟囔着自觉退开到一边,
“这都护上了,看来是和好了…”
他又过去趴在了陆潜川的肩上,扒着人对着脸狠狠亲了个带响的,叫嚣道:
“哎呦我们寿星,哥哥祝你生日快乐,蛋糕都给你留着咧,放哪在?我来想想…”
陆潜川这下可以确定了,方缙何止是个半醉,早他么喝嗨到外星系去了,他被糊了半脸的带着酒jīng的口水,脸都黑了半圈。
还没等他奋起镇压这等污染源,就被面色不愉的陈奕恒拽了过来。
他一抬手正要擦脸上还没gān透的口水,就被一张纸巾按到了脸上。
一抬头正对上陈奕恒蹙眉的脸,两人相视一愣,半晌,默契十足地笑开了。
“谢了。”陆潜川淡淡道,接过对方手中的纸巾自己擦了擦,自动忽视了陈奕恒看过来满腔柔肠倒不出的目光。
这时不知死活的方缙捧着大盒子蛋糕步履趔趄地冲过来邀功。
“来来,寿星切蛋糕…我还要…嗝…唱个歌!…歌什么…哦!歌颂你…”
陆潜川赶快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蛋糕,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把这几万年没吃过的玩意给摔的飞出去。
他看了一眼门口,淡淡道:
“等会吧,人还没齐。”
目光收回来时,刚好掠过了陈奕恒的眸子。
他笑了一下,像是随意又像是掩饰地侧过身来问方缙:
“怎么没见张力?去哪了?”
“张力啊…我想想啊…哦!对…他喝大了,他侄子陪他去…去厕所吐去了…哎呦…我跟你说,张力这个侄子可真不得了…”
陈奕恒愣了一下,直觉告诉他,陆潜川要等的人并非是这个张力,他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刚刚开车那个满脸戾气的俊逸青年。
他看着不远处被醉鬼折腾得哭笑不得的陆潜川,想冲过去问清楚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可是他又不敢…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懦夫。”他苦笑着低声骂了一句,把问题全部咽回了肚子里,笑着向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走了过去…
——
此刻会所的男洗手间的水池边,张力gān呕了好几次,吐的胆汁都涌了上来。
站在一旁的从羽声面露担忧地一边拍着对方的背,一边伸手拽过几张擦手纸试图帮对方擦gān净嘴角的污垢。
“别tm碰我,滚一边去…”张力并不领qíng的一手挥开了身边的人,用手掬着凉水猛搓了几把脸,他趔趄地翻身过来靠在水池边,要笑不笑地眯眼看着不知所措地从羽声。
“还没滚?呵…你不是最听我的话了么?嗯?小王八蛋…”
“小王八蛋…在外面就老实了?嗯?看来要是多带你出来遛遛…你这啃窝边老糙的破毛病是不是就好了?”
从羽声的眼角忽然闪过一丝狠戾。
他拧了下鼻头,脸上无害的面具瞬间碎裂成无数块。
他几步走过去,长臂一捞勒住张力的脖子,另一手钳制住对方反抗不及的手,猛地一拽把人扯进了最近的一个隔间里。
“艹!…”张力憋着气的怒骂淹没在哐当一声巨响的关门声中。
这家高级会所设备高档,一应俱全不说,服务和保洁也做的没什么好挑剔的,就连卫生间细菌含量检测都在良好及其以上,表面上看起来格外的gān净。
因此,从羽声相当没有负担地把张力压在了隔间的墙壁上。
他把bào怒的张力禁锢在臂弯里,死死地吻住了对方的嘴。
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张力单方面的泄愤。
他挣脱不开对方的控制,只能竭尽全力地在各个方面展开反抗。
起先他死死咬住牙决不松口,被qiáng硬顶开后,又疯了一般地去咬对方的嘴唇,舌头。
从羽声一边吻一边堪堪躲过对方的攻击,即便如此还是屡屡中招,他全都咬牙硬生生地抗了下来。
最后一次中招,是被张力狠狠地在舌头上捯了一口。从羽声疼的闷哼了一声,有些腥甜的铁锈味立刻在两个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张力一下子清醒了大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刚刚那一口,愤怒纠缠着不知名的苦闷qíng绪,加之酒jīng麻痹了大脑皮层,他下嘴没轻没重,少说施了七八成的狠劲,他呜呜挣扎着、推拒着,想看看对方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从羽声只是温柔地吻着渐渐平息下怒火的张力,他轻揉着对方的耳廓默默安抚。好半天才从对方的口腔里退了出来。
他的舌头上被咬出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血还没有止住,有些疼。
但他的脸面上看起来相当的平静。
“张嘴!让我看看!妈的!王八蛋!”
张力扑到他身上,手指止不住打着抖去掰对方紧抿住的嘴角。
从羽声偏过头去,伸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腥甜的血液在嘴里滚了几圈,他低头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也不让张力多看一眼,直接伸手按下了冲水按钮。
张力跼蹙地退后一步靠在墙上,一秒又故作潇洒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抬腿不轻不重踹了一脚杵在原地不动的从羽声,硬邦邦道:
“吃苦头了?也好…叫你他妈滚远点你偏不信…”
嘴角抽了一下,从羽声默默栖身过去,抡起手臂狠狠地砸在张力脸边的墙壁上,咚的一声闷响。
张力被惊得倏地瞪圆了眼睛,他一抬头,正好被从羽声按住脑袋再次咬住了嘴。
进入的舌尖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这次张力不敢再大使力动嘴,锤了两下从羽声,对方纹丝不动,又不解气地往墙板上塞了两拳。
“请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么?需不需要帮忙?”
大概是他们动静太大,引起了碰巧过来方便的客人的注意。
张力一秒绷紧了身子,羞耻和紧张感无处遁形,直bī天灵盖,一分神,牙齿又磕到从羽声舌头上的伤口。
对方疼的直皱眉,眼角却藏匿着笑意,嘶得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舍得放开了张力被蹂躏得不行的口唇。
外面的人还在锲而不舍地敲着门,比起张力的窘迫,从羽声显地尤其从容不迫。他淡定地握住张力刚刚砸墙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
张力惊叹于小崽子不要脸的程度,不想对方又贴了上来,开始对他的裤子动手动脚。
我艹!
张力憋的脸都红了,比着夸张的口型警告对方住手。
从羽声翘了翘嘴角,手指不紧不慢滑进裤子里,寻到地方,丝毫没有犹豫,塞进去一只手指。
“唔!…”
张力差点就疯了,他竟然被人捅了那地!
即使是手指也不行!
全然陌生的感觉bī得他发出自己也没料到的声音。
门外的敲击声一下子就止住了。
“听够了没有。”从羽声忽然出了声,笑声里掺着不加掩饰的杀气,“别人搞对象呐。”
他刻意着重了那个搞字。
“识相就快滚!”
随着声音的止住,另一只手狠狠砸在了薄木板门上。
张力杀人的心都有了,后悔不迭!
刚刚怎么就没狠心下来把小王八蛋的舌头咬掉算了?他妈的!尽他妈胡说八道!
这胡说八道的效果却出奇的好,外面那个人一边连连道歉,一边慌不择路地退出了卫生间。
待这场闹剧一切都平息,张力压抑着喉咙着痒意,赤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道:
“拔出来!”
从羽声哪里会那么听话,长手指一挑一擦蹭过小小的突起,张力果不其然没有严防,喉咙里残存的那点痒意一丝也没守住,全部从唇fèng里溢了出来。
“你他妈到底要gān嘛!”
这句话,声音里泄露了发声者的慌张。
从羽声笑的宠溺,低声蹭在他的耳畔,
“你以为我会在这种地方要了你?”他说的委屈,
“小舅舅…我没那么混蛋。”他听着张力压抑不住的呻吟,按耐着喘了几下,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你怎么以为都行…我会做足功课给你最好的感官享受…”
妈的…这个直男婊…
张力恨不得自己聋了。
“从羽声…”他在喘息的间隙咬着这几个字,“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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