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沈女士不乐意,连标点符号好像都染上了脾气,硬邦邦的丝毫不给面子。
陆潜川本来就跟他妈不亲,也懒得多做面子账,便也就随她去了,只把人送到了电梯口,笑着看着对方不虞的面色被厚重的电梯门遮了个彻底,这才无奈地松了口气,布满疲态的五官这才显露了出来。
他又回到了办公室刚刚的位置,打开了笔电准备粗审一下底下人刚传过来的几个新case。
鼠标却在不自觉地在办公室摄像视频备份的文档上来回动了几下。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恰巧这时进来了几个后勤部派来的师傅。
是过来搬沙发的。
几个人客气地和陆潜川打了个招呼,陆潜川点头示意他们不用管自己,继续gān活。
一番折腾后,他重新把目光落到了电脑屏幕上。
眼神却只淡淡瞟过了视频文档,很快就滑了过来,鼠标也跟着眼睛动,跃过几个图标最终落在工作文档上。
今天一天太多的烦心事,陆潜川疲倦的揉了揉鼻根,索xing一个也不再去想,点开文档,投入了新的一轮工作中。
——
沈芝杋女士领着邵家千金一路直奔停车场。
她面露愠色,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邵茜然虽然心系陆大公子,此刻也知道要收敛,一句也没多问,只乖巧地跟着向前走。
忽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亮着火光的烟头,划过一道标准的抛物线,差一点就直直地落在了沈女士藏蓝色的亮皮高跟鞋上。
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寻着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青年人蹲在两辆车之间,他随意chuī了一口地上散落的烟灰,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沈女士一眼就认出了周冽,口气不免厌恶道:“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是哪个部门的!?”
“陆潜川是这么跟你说的?”周冽撩了一眼,看似答非所问道。
沈女士皱眉:“你怎么直呼自己老板的名字?你不要跟我绕圈子!你就说你哪个部门的!叫什么!”
周冽轻笑:“我哪个部门都不是。”
沈女士诧异道:什么?”
周冽恶劣地一扬眉,重复道:
“我哪个部门都不是。”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好看的皓齿:
“我是他花钱买回来。”
“专门陪他…”
“睡觉的。”
两个女人的脸上顿时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扭曲,骤变得不能再jīng彩。
沈芝杋半天都没消化开话里的意思,她感觉舌根有点发涩,声音不稳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周冽嗤笑了一声,现学热卖道:“字面意思。”
“什么字面意思?!”沈女士终于胜怒了,震惊伴随着难以置信,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qíng绪和音调:“你说清楚!你们…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周冽略意外地轻哼了一声,他朝对方扬了扬下巴,反问道:“陪睡还能搞什么?”
“不就是那档子事呗。”
“还是说…”
他忽然转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音调,低低沉沉缭绕开来:
“你想知道的再详细一点?比如…用的什么姿势体位?持续的时间?还是…”
他微微侧过头去,目光幽幽地看向了一旁杵着的面色惨白的邵茜然,言语露骨道:
“还是…长度?”
说完还冲对方嘲讽地勾起了一边的嘴角。
他眼瞎了都看得出这个女人在打陆潜川的主意,摆明着故意在挑衅对方。
邵家千金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世家良好的礼仪教育,何曾受过这种轻佻的对待?
毕竟年轻气盛,她立即臊红了刚刚还没有血色的脸,细长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水泥地上,哒哒的响声回dàng在空落落的地下停车场,像是踩在了所有人的脑神经上。
年轻女子大步向前跨了几步,冷不丁地抬手就往周冽佯装轻浮的脸上招呼。
“臭流氓!你不要脸!”
周冽没料到还有这一手,措手不及,有些láng狈地向后闪了一下。
掌风还没沾到他的面颊,就被沈女士冲上来拦住了。
“茜然!你不要听他乱讲!潜川是我看着长大的,绝对不会有这种毛病,你一定要相信阿姨!”
邵茜然不住的点头应和。
沈女士陈胜追击道:
“他这人一定是被潜川训得厉害了,在这里丧心病狂口无遮拦地造谣,杜撰这种恶心人的东西!你不要动气!阿姨一会就给你大陆哥哥打电话,让他把这人辞退掉!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个东西!”
说完异常厌恶地白了周冽一眼。
“不用了…”周冽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两个女人立即戒备地瞥了他一眼。
沈女士狐疑地试探道:“什么不用了?你造谣这种东西别指望我们能饶过你!”
周冽放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捏紧,复而又失力般地颓唐地松了开来。
“我说你不用打电话…”
“我已经被解雇了,你们可以高兴了,高兴吧…可劲高兴吧…”
听语气,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他前后态度变化太快,沈女士有点摸不太透。
只能静观其变。
直到这一刻,周冽才真的意识到,自己和陆潜川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他被解雇了,被雇主抛弃了。
毫无颜面被扫地出门。
这样的认知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还在这里没有落荒而逃,真的是太没有意思了…
争宠似的逞一时口舌之快。
真难看阿…太难看了…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也不在乎沈女士在他身后如何叫嚣。
不管不顾地转身跑进了车里,猛踩下油门,一阵风似的呼啸而过。
驶过了几条街道,一抬头看见了前面红灯,终于吱嘎一声猛地停在了停车线前。
他脱力似的把头重重地磕在了方向盘上,半天都没能从jiāo集的百感里回过劲来…
——
陆潜川的房子是回不去了。
周冽一路把车开回了以前住的房子,站在久违的房门口,他忽然无比庆幸自己出门带了钥匙串。
久违的熟悉感让他停顿了两秒,随后他熟练地打开了房门,一阵生冷灰尘的气息立即扑面而来迎接他的归来。
周冽呛咳了两声,停了下来。甩开了鞋子,直冲进卧室扑上了满是落尘的chuáng铺上,倒头就睡。
他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白天。
手机拿起来一看,空空如也,10086都没有光顾的冷清。
没由来的失落。
他烦躁地站了起来,扒拉扒拉头发,走进了厨房。
在厨房里搜了一圈,最后只找到两颗躺在抽屉角落里的jī蛋,打进瓷碗里,闻了闻,似乎没什么问题。
煎蛋的时候,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低头看时,jī蛋的一面还没熟,另一面却焦透了粘在了锅底上。
看样子彻底不能吃了。
他烦躁地用锅铲铲掉了jī蛋的残骸,直接拎着热锅放在冷水下冲洗。
自然是洗不gān净的。
他粗bào地铲了几下,突然把锅铲往盛着水的铁锅里一砸。
水花立即四溅开来。
最远的一滴甚至溅到了他硬茬茬的发尾上。
周冽手撑在水池的边缘,轻轻碾着眉角暗自念叨着:不要激动,这只是一件小事…放轻松放轻松…
下一秒,他却又毫无征兆地直接拎起了锅柄把锅砸在了地上。
放轻松他妈阿…
周冽看着满地的láng藉止不住地喘着气。
花了一点时间才平息下心里试图往外钻的芒刺,他有些懊恼,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自我麻痹。只能艰难地承认可能自己是bào躁了那么一点点…他忍不住开始想念,想念起张阿姨每天温在保温锅里的早饭,每天都整洁的屋子,阳光充足的客厅,空气里自然而独特的香薰气味…还有等等。
回家后的第一天,周冽潇洒地把锅给砸了。
第二天,吃完晚饭在外溜达了一圈回到家里,无所事事地歇了一会,便想洗个澡来打发时间。
比体温高了许多的热水砸在他肌理分明的ròu体上,热气缭绕地往上打着卷,很放松也很舒服。
周冽来了些xing致。
他随意地单手撑住了凉一些的瓷砖,双腿自然叉开,站在水柱下娴熟地玩弄起自己的xing器。
从根部到jīng身到冠状沟到gu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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