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轶多年前说过的话在他耳畔不住地回dàng。
竟是一语成谶。
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事也是他最害怕发生的事。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就此认命,放任事态恶化下去。
他早就想得清楚。
时间像是被凝固住了,又厚又重,压在人的心头上,压抑的很。
空气里的烟味淡上了一些,陆潜川终于慢慢把手放了下来。
他的嘴角忽然闪过一丝讥笑,恶森森道:“华橙是正经传媒公司,我们并没有拍色qíng片的打算。”
陆潜川话里的讽刺意味丝毫不加掩饰,就这么赤luǒluǒ地凭空甩了周冽一个大嘴巴子的。
打得他两眼发懵,破裂的qíng绪却丝毫不能发泄出来。
“我…”
“还有一点”陆潜川火气正盛,控制不住地刻薄道:“请你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你现在是拿什么身份跟我提要求?我好像记得这个话题我们早就提过,当时我是怎么说的,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想听我再明明白白地说一遍给你听?”
“我记得…我只是希望你可不可以…再考虑一次…”周冽说的太艰难了,他甚至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服对方,就被赶不上的变化给彻底打乱了头绪。
“你让我考虑什么?谈条件是需要筹码的。我就问你,你现象手上还有任何筹码可以跟我谈条件么?”
自然是没有。
周冽哑然,他的脸色忽青忽白,难堪与láng狈齐头并进,连仅仅只剩的一点血色都褪了个gān净。
“不自量力。”
陆潜川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舌,如果对方不是周冽,他做梦也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不留qíng面的把一个人的自尊践踏到这种地步。
他心头动了动,面上却是十分冷漠地扫了周冽一眼,丢下这句结论,掉头就要走。
周冽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要把人留住。
待他被陆潜川厌恶的目光盯着看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已经按在了对方的肩头上了。
“把手拿开!”陆潜川声音里的怒意已经很是明显了。
周冽仅是一会功夫的犹豫,便彻底地激怒了对方。
“让你拿开!”
陆潜川抬手向着周冽的手挥去,却被他迎面截住,捏在了宽大的手心里。
两人的目光同时被周冽手指间沾染上的大片烟灰吸引了过去。
“你他妈的…”陆潜川简直被恶心的怒不可遏。
相反的,周冽却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部分。
他把对方的手紧紧地捏住,向自己的方向拉过了一点,神qíng激动却忐忑。
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你先等等!我的意思是…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我可以保证…从此不会在你的面前吸烟。”
“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会戒烟。”
“再也不吸烟…我可以保证!”
“这能不能…算是一个jiāo换条件…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次这样的机会…”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陆潜川脸上显现出的是匪夷所思地讥诮。
他嗤笑了一声,神qíng很快就恢复了冷淡。
“你先松开。”他命令道。
这一次,周冽极快地松开了手。
陆潜川的手立即收了回去,他的手却仓促地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他在不安。
太心急了,话还没有过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了,周冽知道自己这个的筹码牵qiáng地几乎是虚设,但他没有更多的了。
随便想想也知道,自己吸不吸烟,和陆潜川根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又怎么能算得上筹码?只不过是多漏了个话柄给别人,嘲笑一通也就过了。
周冽有些心灰意冷,只等着陆潜川可以痛快地给他最后的一击。
意外地,陆潜川似乎表现的有些兴趣的模样,他重新抬起头来审视地看了周冽一眼,极淡地冷笑了一声,丢下一句:
“能做到再说。”
便潇洒而去,留下周冽一人孤孤单单立在门口,良久都没有动。
————
当晚,陆潜川进了卧室就再没出来。
周冽没明白他留下那句话的意思,但碍于对方现在qíng绪不佳也没寸到顶风作案去敲陆潜川的房门。
夜深了,过了陆潜川平时睡觉的点,周冽这才从客房里摸了出去,手里捏着大半包烟,小心拉开了阳台的推拉门。
他找了个拐角坐到了地上,周身的暖气骤然被玻璃门隔断,绕是身体耐冻,周冽也没禁得住,打了个寒战。
空气里的湿气有些重,寒风打着卷小心翼翼地呼啸。
周冽叼着烟,发僵的手指拢了半天才点着了火。
星点的火星将灭yù灭,他忙捏住烟嘴紧接着猛吸了一口。
大口的烟气顺着气道在在肺里溜达了一圈又迫不及待地要钻出去。
劣质烟丝里混着的粗质颗粒像是黏在了气管壁上,周冽平白被呛了一口。他下意识紧捂住嘴,暗自里咳了好一会才缓了下来。
周冽哑着嗓子cao了一声,迎着夜色里为数不多的光线把烟盒凑在跟前看了一眼。
然后没忍住,又暗暗地骂了一声难听的。
从房间出来的匆忙,随手摸了一包烟带出来,就那么巧,竟是最差的那一包。
想想还是回去的那几天在楼下小店里顺手买的,后来因为实在是抽不顺口,没抽几根就被他随手揣进了一件衣兜里,没想到最后要陪着自己走完烟龄最后一程的竟就是这包注定留不下什么美好回忆的假烟。
周冽自嘲地笑了笑,嘴里默默念叨:“总比没有qiáng。”
叹息似的音调拉的很长,万般无奈像这星点火光,明明灭灭,在这寂寥的寒夜里,在这寂静的一隅,从产生到消失,都不会,被谁知晓了去。
假烟的烟丝少,烧的也很快,一会儿功夫,周冽不得不又艰难地点燃了第二根。
他眯着眼睛小口小口地吞云吐雾。
脑子里还在反复琢磨着陆潜川的话。
以他的智商,没法真正搞清楚陆潜川是不是要给他一次机会的意思,但他知道,自己这边,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这烟是注定要戒了的。
周冽神色复杂地盯着灰蒙蒙地天空,只剩青烟缭绕,很快便和寒cháo融到了一起,消失不见了…
——
周冽在阳台坐了大半夜才回去睡下。
陆潜川早上下楼的时候他还睡得很熟。
餐桌上零零散散堆了大约十几包香烟。
没开封的、小半包的,大半包的,硬盒的,软包的…
就那么两三种牌子,数量却真不算少。
孩子跟脑子有病似的,一包没抽完又去拆了下一包,一堆烟盒里没几盒是完好无损的,陆潜川差点没给bī得大清早犯上qiáng迫症…
可这么个上jiāo的态度,倒是还挺诚恳。
感天动地,陆潜川难得勤劳了一次,去找了个袋子全给装了进去,然后丢给Katherine拿去处理。
临出门又折到卫生间慢条斯理地洗了个手,这才带着诡异的愉悦心qíng出门上班去了。
周冽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醒来的时候直觉的口腔里燥得厉害。
他luǒ着上半身站在餐桌前猛灌了几杯水,眼睛却不自觉地往上jiāo地点上瞟去。
东西放在那里,陆潜川看到了么?
还是给阿姨收拾了去?
虽然结果没什么差别,他还是忍不住去揣测陆潜川当时的表qíng。
是不屑还是厌恶?
嗯…他那个洁癖病估计多看一眼都觉得是脏了眼睛。
周冽平静地笑了笑,觉得饿了,便进了厨房觅食去了。
待晚上陆潜川回来,两人像是忘了昨天的种种不愉快,撩了两下就滚到了chuáng上。
陆潜川兴致很高,缠着周冽多做了一次,最后生生被cao到溢泪又呻吟着让周冽拔出去,周冽还没shegān净,故意多顶了两次bī空了囊袋,又低头去含陆潜川的rǔ`头,那里被他咬的红红肿肿,多舔两下人就软的像是没了骨头。
当晚陆潜川没赶周冽下chuáng,他累得手都忘了从对方的脖颈上褪下就放沉了呼吸。
周冽把对方的手臂小心地从脖子上取了下来,揽着处于无害状态下的陆潜川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感觉很好,却没有人敢去承认,更别说过多去贪恋这飘渺的qíng绪了。
周冽神qíng复杂地盯着对方的发旋看,大概是白日里睡得多了,他一直丝毫没有睡意,快天亮了才bī着自己浅眠了一会,怀里的那人稍稍一动便很快就醒了过来。
荒唐了一夜后,陆潜川浑身酸痛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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