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没什么两样,周冽的主要工作依然是伺候好顶头金主。
自己在网上红的烫手这件事他也只是每日听上小邓嚎上两嗓子,再无其他不同了。
自古多是皇上不急却急死了太监,小邓对自家新主子这种毫无作为的演艺界jīng神尤为怒其不争。
再说周冽,对这事也不是真不上心,任谁不想趁着一pào而红扶摇而上。只是实在是不清楚这套路里的套路,或是出于对自个金主的盲目信任。陆潜川把他藏在幕后躲着势头,他就顺从地在身上搭块布遮得透透的。
但这种没有通告,没有采访,没有安排任何后续的造势工作的日子一旦过了多了,任谁心里都会发虚的厉害。周冽这边刚开始在意,云栖那边早就绷过了临界值。
媒体不知道这新晋男神真身为何处也就罢了,就连公司内部高层都不知道这个刚签下的艺人到底要闹哪样?
事qíng总是刚堆到陆潜川这关就被一句无波无澜的“还不是时候”给毫不留qíng地拒之门外。
苍蝇不叮无fèng的蛋。
作为一个完美的蛋,周冽现在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要给自己凿出一个dòng来。
他思来想去没有什么新鲜的头绪,只能旁敲侧击地求助身边唯一的积极分子话唠邓。
高冷主子一遭下凡企图一吻地气的芳泽,小邓差点没激动的留下欣慰的泪。
他是新人,师傅却是早些年出了名的金牌经纪人。
耳濡目染,再加上最近实在过得清闲,全靠脑子做点白日梦方能在这度日如年中勉励自己继续前行。
这时一经开闸泄洪,根本止不住多日以来奔涌的思绪。
他哗哗说了一通大的,周冽听着费劲又不得要领。
只能简单粗bào地比划了一个闭嘴,按耐着跳的突突的脑神经,尽量温和地建议道:“说得简单一点,大的不多说,就说说下一步,找个什么活试试比较稳妥。”
小邓仔细想了一二,倒是真提了靠谱的主意:
“冽哥你现在名气正热,拍大制作是能锦上添花,先不说现如今圈子里好本子一本难求,若是一不小心接了部烂剧怕是要走些弯路。退一步说,且不论最后结果,单说一个大型剧作时间战场拉得太长,变数太多,现在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人气很容易就流失gān净了。要我说,还不如找些可以积攒人气,刷刷脸熟的工作,等粉丝量吸足赚稳了,再放心大胆地接些片子来演,只要有粉丝捧场,再烂的片子也不用怕没有票房,多的是人上杆子来送钱。”
周冽觉得似乎很有道理,就是光听了个热闹没听出什么门道,于是难得好脾气地继续追问道:“比如?”
“上个叫座的综艺节目呗!运气好的话,一集就够火上天去了。”小邓并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又道:“冽哥你去跟咱公司上面提提,就你现在这么火,想上个什么节目公司不能替你铺好路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周冽忍不住抚额,反正什么手到擒来说得一定不是他。
与恶势力的不法勾当仿佛没有尽头,于是乎,泪要怎么说出口?
当晚,恰逢陆离归声大结局。
周冽兜里揣着全部家当走进家庭影院时,陆潜川已经大爷似的靠在沙发里了。
周冽走到沙发背面,看似耍帅实则缓解尴尬地单手撑着沙发靠背,跃起来翻了过去。
顺手把手里的银行卡扔进了陆潜川的怀里。
磁卡运气不错地堪堪顺着陆潜川怀里的玻璃盏边缘滑了下去。
陆潜川被吓一了一跳,怔忪地抬头瞧向忽然出现的周冽。
“gān嘛?”他昂着头不解地问。
他的嘴角还黏着小颗的白糖粒,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看怎么有些可爱。
心像是被人平白攥了一紧。
那种名为心悦的煽qíngqíng绪稍一上线就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周冽一时间不忍兴起未知的波澜扫了这一片祥和的兴,于是临时反水道:
“没什么,小事qíng,一会再说。”
他捧着对方的脸,吻化了嘴角处滞留的绵白糖粒,末了又在嘴唇上戏谑地一吻。
周冽的眼睛亮得让人有些心悸,背着荧幕的光都显得熠熠生辉。
陆潜川不着痕迹地偏开了视线,扭过头去看屏幕。
“恩。不说就先放手,你挡着我了。”
周冽顺从地一松手,往沙发上一倒,又一把搂过陆潜川的腰。
不自觉的手指就着姿势轻轻在腰线上捏了两把。
陆潜川差点连怀里的玻璃盏都没拿住,带着温度的手掌隔着衣服贴在自己的腰际,着实让人心猿意马。
“诶!别乱动…痒。”
他动了两下想躲开来,周冽的手却更不老实地从下摆伸进了衣服里。
陆潜川呼吸一滞。
周冽已经向上伸手过去,开始玩弄他的rǔ`头。
“别…”陆潜川喘了一下,胸膛却不明显向上地抬起一点,语气里那点yù拒还迎倒是昭然若揭。
周冽却忽然把手扯了出来,细碎的吻跟着落在他的耳廓:
“好。”
陆潜川受了这么一阵吃不着ròu的撩拨,直接恨着眼睛去瞪始作俑者。
就这么一眼,又被周冽发烫的视线给吸了进去。
陆潜川拿他没办法,抬起屁股就想离对方远点。
却被周冽一把扣住肩膀直接带到了怀里。
“热…”陆潜川不住地皱眉:“你这样我没法动了。”
周冽又不着痕迹地收紧了圈在腰际的手臂,下巴也扎实地抵在了对方的颈窝处。
陆潜川无奈道:“怎么这么缠人?你是狗么?”
“这不是你要求的?”周冽忽然闷闷地发声道。
陆潜川哽了一下,周冽也不再呛声。空气像是静止了一般地安静。
打破沉默的是周冽埋在颈窝里发出的闷生生地一声“汪。”
陆潜川还没来的及诧异,脖子上的软ròu就被狠狠地叼了一口。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怒还是笑。
周冽呐,已经上嘴舔吻那个新鲜的牙印了。
“就是狗了这么着了?”周冽彻底不要脸了,“不服你咬回来啊。”
“有病…”陆潜川这次是真乐了。
他故作严肃道:“要抱就老实点,打扰我看电视晚上罚你睡阳台。”
周冽没理他。
过了一会,出了一层薄汗的陆潜川彻底无力道:“你还看不看了?”
“不看。”周冽不知道在身后在做什么:“要看比自己看。”
语气甚至有点酸:“看到水栎那个傻`bī我就烦,不看…”
陆潜川彻底无语,并琢磨着自己明天是不要要去打一针狂犬疫苗压压惊。
——
玄昃元年,前朝灭,萧悯称帝。
天下终归太平。
寝宫里,新帝正在为前朝江氏孤女--江二小姐江渺簪花。
萧悯面色柔和,指腹部的粗砺并不碍于他细致的动作。
江渺起先笑着,那笑容却渐渐淡了下来。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看上去有些怅惘。
半晌,垂眉轻道:“都是老姑娘了,还打扮得如此花哨,怕是要惹人笑柄…”
萧悯眉梢一拧,那模样简直不怒自威:“这天下有谁胆敢嘲笑朕的妹妹?再说新娘子出嫁那个不是打扮得明艳动人,渺渺切莫妄自菲薄。”
江渺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沉默了一会,萧悯兀自开口道:
“王漾若是日后对你不好,你一定不要藏着忍着,你告诉我,我定让他悔不当初。”
江渺轻轻摇了摇头,道:“王将军待我极好…倒是你…”她忽然话风一转:“现在大势已定,不必再为了避嫌隐姓埋名…”
“楚翕…你准备什么时候恢复祖姓为楚氏一族正名?”
萧悯的手愣了一下,却很快恢复如常,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很轻地说了一句,轻得像是叹息:
“楚翕早就死了…跟着父亲和哥哥们一起死在被流放的路上了…”
“可是!…”江渺有些挣扎。
还未出口的劝慰却被萧悯直接打断:“没有可是。”
“只有血染的历史才能铭记他们的冤屈,而不是我能做到的…”
“我能做到的,就是一辈子把他们放在这…”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记住老祖宗的教诲,当一个明君…”
“悯天下,悯苍生…”他忽然抬头看向江渺的眼睛:“这才是我还活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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