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休蹲下身子,平视着明思怀里的明雁,开口叫他:“宝宝,我在的啊,没走。”
明思撇了撇嘴,这是不是太ròu麻了?
明雁偏偏吃这套,又露出半张脸,不满地看了看宁休,大声道:“坏!”
“是的我坏,我以后绝对再也不离开你的视线!”
“坏!”明雁又委屈地说了遍,还狠狠抬手打了一下宁休伸过来的手,想想又抓起咬了几口。
宁休只是笑着,任他打任他咬。
明雁这才露出整张脸,宁休伸出双手:“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明雁靠着明思想了片刻,才朝宁休伸出手。
宁休抱住明雁站起来,看向明思,“我抱他上楼睡觉。”
“去吧去吧,阿姨等会儿送牛奶和雪梨上去,喂他吃点,哭了两个多小时,但也不能吃多了,那东西凉,吃多了伤胃。”
“好。”
“你今晚也别回家了。”
宁休一愣,回身时,明思只给他留了个背影,宁休又笑了笑,抱着明雁上楼睡觉。
喂他喝了牛奶,吃了梨,换好睡衣,又将空调温度调好。
回身时看到明雁坐在chuáng上,新奇地拿着他的手机,不知道点到了什么,手机放出一首不知名的歌,前奏有一段钢琴,宁休静静地站着听了。
雨下好乱,半个夜晚
你不在身边,怎么晚安
天好蓝,要和你一起看
起风时,由你来温暖
心事简单,一句说完
要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有眼泪,也因为你灿烂
你微笑,因为我盛开
要谢谢爱
让你
在我身边守护我的未来
有多少美丽奇迹
你手心里全都记载
好期待
要谢谢爱
让我
学会宽容学会体谅关怀
像阳光陪着大海
是平静还是澎湃
都是爱
歌手吐词很清晰,宁休听明白了每个字,却觉得再这样的雨夜里,这样的歌来得恰如其分。听完后他颇有感触地往明雁看去,哪料明雁早就不对手机感兴趣,正抓着一个兔子形状的抱枕捶捶打打。
他坐到chuáng边,轻声道:“睡觉了。”
明雁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哼!”了声。
宁休笑了,问他:“怎么了宝宝?”
明雁放下抱枕,二话不说抓起宁休的手就咬,咬得比之前狠多了,咬到尝到了血的滋味,才放下手,又撅嘴不高兴地看了宁休一眼。
宁休笑着替他拉开被子,“快睡吧乖。”
明雁喝了牛奶吃了药,也的确有了困意,看到被子拉开,条件反she地躺到了chuáng上,宁休给他盖好被子,转身想去关了大灯,却不料明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身子一顿,这是这么久来第一次明雁这样拉他吧?他回头,看向明雁,还未开口。
明雁已道:“不走——”
宁休鼻子又酸了起来,“宝宝,我不走,我关灯。”说着他指了指头顶的灯,“不关你不好睡。”
明雁却固执地拉着他的手,又说了一遍:“不走——!”语气更加qiáng烈。
宁休坐回chuáng边,“好,不关了,我不关了。”
明雁高兴地笑起来,一只手抓着宁休的手,一只手抓着那只小兔子,抵挡不住睡意渐渐闭上眼睛,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刻睁眼,看到宁休还在身边坐着,才放心地再次闭眼,睡了一会儿又立刻睁眼,这样重复了几次才彻底睡着。宁休想要脱开明雁的手,却怎么也脱不开。
他用没有被拉住的那只手捂住脸,半晌放下手,望着明雁的睡颜安静地笑起来。
他与他在墙上的剪影都不知道他的笑容有多傻。
☆、一百一十一
当秋天结束时,明思终于正式回归工作,明渊老爷子的身体依旧不大好,按照医生的说法,人到了那个岁数,又受了些刺激,想要大好是不可能了,只能好好养着。
明雁的病也依然那样,药吃了,治疗也做了,却没有明显的好转,幸好这几个月也未出现自残的行为。
大家都有些急,希望他快点恢复,却也知道急躁一点用都没有。
照顾明雁的重任彻底落在了宁休身上,明家上下几乎默认了宁休这样的做法,毕竟明雁已经完全离不开宁休了。
立冬那日,明家包饺子了。南安是南方城市,其实没有吃饺子这一说法。但一家人都认为,一起包饺子热闹点,明雁也会开心点。宁休已经大半年没有工作过,如今连饺子皮都会擀了,一片一片地擀得比阿姨们还要好。
明雁一向爱吃甜的东西,尤其水果味道的。以往他最喜欢的铁罐水果糖球,宁休怕伤到牙不让他吃,如今为了哄他也顾不上了。
包饺子时,宁休往部分饺子里裹了糖球。
等晚上大家一起吃饺子时,明雁从一个饺子中吃到了糖球,高兴地“啊——!”了一声,然后用手捻起那颗糖球给大家看,最后放到宁休手心里,仰头看着他笑。宁休知道这是让他吃,他看了看明家其他人明显不慡兼嫉妒的眼神,笑盈盈地放到了嘴中,明雁托着下巴笑得更开心。
明雁又连连吃到好几颗糖球,他想不到卫生不卫生这样的问题,只是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分享给这些他已经熟悉的人,一一分给了明思等人。他们自然不会嫌弃明雁,纷纷吃了下去。
晚上睡觉时,明雁还高兴地在chuáng上蹦了几下才乖乖睡觉。
宁休等明雁睡着后,出门打算回家,结果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明思,那架势一看就是在等他。
“聊聊?”明思问他。
他点点头,两人一起往二楼明思的书房走去。
明思倒了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他。
“等下要开车。”宁休推辞。
明思坐到沙发上,抬眸看他:“留下来不就行了。”
宁休立刻喝了一口酒。
明思轻声“哼”了声,心想生怕不让你留下来似的。
“你有什么打算?”等宁休也坐下来,他开口问道,又抿了口酒。
宁休半低着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杯子,抬头道:“我带明明回我家吧,你如今工作忙,明老爷子身体也不好。我来回并不觉得累,只是他毕竟在我那里住了好几年,我想换个熟悉的环境,也许利于他恢复。”
“假如去了那个环境,他想到的都是不好的回忆,那该怎么办?”
“只要他能好。”
明思又问:“你——”说了一字又自嘲笑道:“这个问题我几个月都不敢问,因为一问便觉得我是个破坏人家婚姻的不法分子,觉得我们明明是破坏别人家庭的人似的,但今天我不得不问一句,你跟你的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你怎么想?”
“我与她只是形式婚姻,婚前做了协议,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你也知道她姓辛,这婚姻对双方家族都有利。年初我就提出离婚了,她不愿意。”
明思冷笑:“换谁都不愿意,你这把人当猴耍!人家女孩子总得要个名声。”
宁休看着手里的杯子。
“不过我管她是谁,也不管她的名声,我家明明都这样了,我在乎的也只有他而已。你带他回家,可以,我答应。不过,但凡有不适应就要立刻送他回家来。还有你已婚者这个身份,我希望你快些解决。”
“我知道。”
明思仰头喝尽杯中酒,放下杯子,起身道:“我先睡。”
过了三日,宁休带明雁回了自己家。这么久来,除了去医院,明雁从未出过门,宁休牵着他的手一起出门上车,他还是以为要去医院,不太高兴地撇着嘴低头坐着,栩栩蹭了蹭他,他也没能笑一笑。
明思扶着明渊一起来院中送他们,明渊拄着拐杖,直直地看着宁休,想说些什么,到底开不了口。明渊这个岁数让他接受宁休和外孙这样的关系已经很不容易,若不是明雁实在经历了太多磨难,他还不能想通,如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真要他说些让宁休好好照顾明雁的话,他还是说不出。
在他看来,要不是自己身体实在不好,明思也实在忙碌,又实在不放心那些护工,他是坚决不会让宁休把明雁带走的。因而也就只能这样看着宁休,以此警示他,希望他真能对明雁好。
他说不出口,明思却说得出口,他将明渊jiāo给保姆阿姨,走到宁休近前:“我会经常过去的。”
“你放心。”
“你要是敢对明明不好,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真跟你们家拼了,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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