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洗手间,他关好门就放水,把自己的脸埋到水里。回国后,他就没再这样做过,全因过得太幸福。可刚刚安歌那么一提,他又不服输,便特地没有压制自己,真的想了些以前的事qíng,一想就收不住,想到那些人的话语、举动,想到身上的伤口,又想到自己的爸爸可能真的是被陷害——效果是出来了,个个都在夸演得好。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这些yīn暗对自己的腐蚀。
他将脸全部都埋到了水中,临界点时抬头,总算舒了口气。
脸色虽苍白,还是浅淡地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
其实生活再幸福,也无法抹灭他曾经遇到过的那些肮脏。那他唯有更努力一点,让自己变得更qiáng大,qiáng大到能够面对过往的那些yīn暗。
与安歌的关系便这样渐渐地好了起来,有次结束得早,安歌居然邀请明雁一起去吃饭。李欢心觉得明雁多jiāo点朋友也好,况且这几个月她看在眼里,安歌对明雁也渐渐没了敌意,便鼓励明雁去。
明雁其实不爱jiāo朋友,不然也不至于好几年了,就成风行一个朋友,还因为工作忙碌不大见面,尤其这几年成风行专注于主持,发展得越来越好。但人家都主动邀请了,他便坐上了安歌的车。
安歌的车是红色的法拉利。这个车太出名,明雁是认得的,但他其实不喜欢这样的车,觉得有点太高调。安歌捕捉到他的眼神,不在意笑道:“我就喜欢红颜色的车子,人生就这么长,赚钱就是为了花得慡。既然慡了,那就要买自己喜欢的啊。”
明雁觉得安歌说得挺有道理的,点头道:“是。”
“你喜欢什么?”安歌问他。
明雁想了想,发现自己其实真的没有太喜欢的东西。可能是从小家境导致,他从来不在意牌子、价格这些,因为大人们赋予的本来就是好东西,他也不需要去在意这些。后来过了几年苦日子,就更加不用在意了。如今日子好过了,虽是在浮躁的娱乐圈,但他还是不在意这些东西。在法国那两年,他开的也只不过是最普通、便宜的代步车。
“没有吗。”安歌见他不回答,觉得有些奇怪。
明雁笑了笑:“好像真的没有。但是挺喜欢钢琴和架子鼓的,如果金钱允许,想要尽可能买更好的。”
安歌静了静,绕过了这个话题。
安歌带明雁去的地方,是很多明星都爱去的餐厅,价钱和环境都很漂亮,但是安全xing很高。两人下车往里走的时候,正好也有俩人往外走。
明雁并没有在意那俩人,只是好奇地看着里面大堂里的那个大鱼缸,里面许多许多的彩色鱼。所以等他发现安歌没有跟上来时,他都走过去好几步了,他愣了愣,回神,看到安歌还停在原地,他跑回去:“怎么了啊?”
然后才发现与他们面对面而出的那俩人居然也没动。
明雁打量了一下那俩人,觉得其中一个很像今年最新出的一个歌曲类选秀节目的亚军,另一个人他也觉得有点熟悉。
“缪先生好。”安歌出声打招呼。
缪柏言眼神有些复杂,但见安歌最终还是与他打招呼了,“嗯”了声这才揽着那个男孩子离开。至于明雁,他还真的没有看到。当年他也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明雁,只觉得长得好,当晚再见到于他而言更漂亮的安歌时,便将他忘到了西伯利亚去。
安歌静站在那里,脸色平静得很,他以为自己会很难过的。但其实也不过如此。
“安歌。”明雁又叫了一声。
“没事。”安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率先走上前:“我们去吃饭。”
“嗯。”明雁其实听到他叫那个人“缪先生”了,难怪他觉得眼熟,想必是缪柏舟的亲戚吧。他觉得这个世界,其实真的挺小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点更。
☆、七十二
晚上回去时,明雁将这事告诉了宁休。
宁休帮他给栩栩弄吃的,蹲着身子摸栩栩的脑袋,说道:“那个人是缪柏舟同父异母的弟弟,之前是安歌的金主。”
“……”明雁的世界其实挺单纯的,虽然他遇到过那么多糟心的事,可反而因为这些,从小的家教使得他更向往gān净一点儿的环境。但如今知道身边的人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还是觉得可怕,尤其是那样gān净漂亮的安歌,每次看到安歌的眼眸,他都觉得像jīng灵。他小声问:“安歌是被迫的吗?”
“是。”
明雁舒了口气:“今天那个人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就是今年那个很火的唱歌比赛,第二名那个,叫什么我不记得了。所以安歌以后应该就安全了吧?”
“嗯。”宁休弄好,站起来坐到明雁身边,摸摸他的脑袋:“这个圈子,每个人都有太多各式各样的事,超乎你想象的也很多。所以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可是安歌人很好,即使他之前的确被包养,我也不讨厌他。”
“嗯。”
明雁往一边倒,倒到宁休膝盖上,又要睡着了,最近特别缺觉,他迷迷糊糊道:“明天桑言就要进组了,好期待。”
“桑言是个很优秀的演员。与他对戏,能学到很多。”
“安歌也教会了我很多,每个人身上都有许多值得学习的东西,我要学的太多了——”明雁越说声音越小,直至睡着。
栩栩听不到主人声音了,歪头看过来:“汪——”
“嘘。”宁休朝他竖起食指。
栩栩果然眨眨眼听话地不叫了。
宁休则笑着抱起明雁去浴室,给他洗了澡,换好睡衣,再抱回chuáng上,替他盖好被子,这才出来走到书房给缪柏舟打电话。
“缪柏言和安歌分开了。”宁休边说边看着自己右手上的戒指。
“两年,这次可真够久的。”对面的缪柏舟嘲弄道。
“我听临轩说你家那些人越来越不安生了。”
“哼。”缪柏舟显然没放在眼中:“他们自以为筹码很大,实际不过跳梁小丑。”
宁休自然不愿管别人的家事,他只是担心好友被那一大家子联手起来整,因此但凡知道些什么,便告知他。两人从落地起就一起玩闹,三十多年的qíng谊了。
“倒是你,我还真没想到。”缪柏舟主动换了话题,问他:“你认真的?”
“戒指你也笑过了,你说呢。”
“看不出来啊宁休。”缪柏舟冷冰冰的声音故意表达出夸张的惊讶感,其实反而有些怪异,“那你父母能答应?”
“不能答应也要答应。慢慢来吧。”宁休的声音依旧那样沉稳。
“我下个月回去,带他来家里玩。”
宁休应下,随后挂了电话,放下手机走出书房,栩栩就在门口待着,见他出来往他身上蹦。宁休摸着他的脑袋:“给你吃了,怎么还闹呢。”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跟明雁还真有点儿像。
明雁不困的时候,甜起来,比栩栩还闹腾,扑腾着往他背上跳,嚷着要背。然后宁休就背着他在家里一圈圈地转。宁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爱一个人爱到这种地步,爱到不顾xing别与规矩,爱到觉得只能在家里背他陪他玩是委屈了他,爱到多想和他一起在外面的世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亲近地在一起,就像所有普通qíng侣那样。
缪柏舟有次好意提醒他,说明雁还小,未来无限可能,没准哪天玩够了就回去了。而他,已经这个岁数,折腾不起了。
他并未放在心中,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看中的人,相信明雁。
况且即便如此,他也不愿失去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即便真的被玩,他也心甘qíng愿。
隔日在片场,明雁终于第一次见到了他心心念念很久了的桑言。其实桑言有一点和宁休挺像的,那就是都很低调。不同的是,宁休从头到尾都是低调的,从生活到荧幕,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而桑言不同,他的xing格十分低调,却曾经做过许多不低调的事,而且桑言年轻的时候也只是一个男偶像,他也是慢慢成长的。
因此明雁格外钦佩桑言。那么多风光无限的事qíng之后,他居然还能低调至此,并且近几年连电影都很少拍了,大多拍一些配角。只是固定代言的那几个品牌,依然还在拍广告。
被人问及原因,只说是想多陪陪女儿。
这次宁休能将桑言邀请过来给明雁配戏,对方还真的是看在宁休的面子上过来的。
李欢心拉着明雁走到桑言面前,笑道:“桑言哥,我家这位小朋友可是特别钦佩你的,天天吵着要见你。”
明雁特别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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