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次政府不知道是为什么,全部上下闭了口,派去接洽的人连门都进不了,说是上面要彻查,怕被抓着把柄。”
“你相信么?”袁纵把烟往栏杆上一捻。
“应该是这样的,毕竟政府做事心血来cháo,谁都怕撞在枪口上,所以先避开劲头确实也说得过去。”
袁纵没说话,把烟掐灭了回到办公桌边。
“如果工期再继续无限期的拖延下去,我们的资金可能来年开chūn真的要吃不消了。”
袁纵把手头上总部发来的财务评估一推,淡淡道,“先回香港吧。”
公司里依旧是忙忙碌碌,各司其职,cha空聊天的小白领还在讨论哪里的A货仿的最像,哪里的面膜用完之后皮肤最滑慡。殊不知今年寒冬过去之后她们也许会迎来公司十几年来最厚的一场冰雪,好在现在艳阳高照她们还是没什么压力。
袁纵一回去就召集高管开会,每个人脸上都是沉甸甸的压力,袁纵亲自出马也没能挽回叫停的死局。眼下已经进了八月份,如果还是不能打通门路停了调查令,在寒冷的冬季进入之前还不能继续施工,装修和jiāo房日期都被推迟,短时间内资金不能回流,集团紧绷的资金链一旦断开就是一场灭顶之灾,怕是要把这些年的家业都要搭进去。有些高管含沙she影旁敲侧击说袁纵当时对内地的地产市场期望值过高,投入资金过大。正说纷纭没有内地的门路都是在打嘴pào。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短期融资,否则一旦政府态度继续寒冬,等到来年资金链崩溃的时候就已经覆水难收了。
袁纵却持有保留态度,讨论了半天无疾而终,这艘大船的掌舵人在此刻显得格外沉静,无端的给人一种这艘船即使航行到逆境也不会倾覆的错觉。
吴非跟袁纵回到办公室,袁纵脸上倒还是淡然,吴非关上门,递给他一份不起眼的财务报告,袁纵看似淡然的脸才流露出一点轻微的qíng绪来,那一点qíng绪可以说是欢喜的。
“阿白最近过得好么?”袁纵摩挲着那个锋利的签名,仿佛在摩挲袁纵苍白的侧脸。
吴非长呼了一口气,知道袁纵yīn霾了一个月的心qíng总算是好些了,吴非又把一张照片递过来,那是南美地区总负责人和楚白的一张合影。
楚白明显是健康了一些,和麦迦在沙滩上喝酒,背景是一群热qíng奔放的南美姑娘,相机照的楚白的正脸,他居然流露出笑意来,阳光太烈,照片有点曝光,显得楚白整个人快乐的有些模糊。
袁纵接过那张照片,拿在眼前继续端详,目光好像要从照片里穿过去,吴非冷眼旁观觉得这袁皇上表qíng不止狂热而且有点可怖,半晌,吴非才明白过来,光知道拿着这张小公子罕有的带笑的照片来给袁纵,却忘了小公子是和麦迦在一起勾肩搭背才那么开心的!
好在袁纵也没发什么邪火,看了一会儿,却突然站起来,“我们一直没去看阿白,该看看去的。”
吴非登时就要原地唱《咆哮》了,不是你自打小少爷走了之后就一直憋着一肚子邪火老得空整治人,表面上还一副就是你做错了我就应该把你fire掉的表qíng,吴非在那时候都觉得讲真袁纵没把他这跑腿多年的老狗都有失业的风险,整个公司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捱过了袁纵那一个月的更年期,吴非小心翼翼的说,“袁总,南美那边每年这个季节您都会过去视察一番的。”
袁纵当时的眼刀就已经把吴非活活给剐了,吴非旁敲侧击煽风点火袁纵怎么不知道他是“心猿意马。”吓得吴非再也不敢提这事儿了,连着一年一度的南美公事行都撤了,麦迦问吴非这是为什么,袁总居然不来了,他连胸大臀翘的桑巴舞女郎都准备好了。
吴非说袁总的小公子都驻扎到那里了,袁总还用的着亲临么?那剩下的姑娘也算了吧,袁总最近清心寡yù的很,暂时用不着了。吴非扣了电话却是想骂娘,把小公子折腾成那个样子的人是你,送走的人是你,逮回来的人是你,把人qiáng制锁在身边的是你,又稀里糊涂把人送走的还是你,送走了想的难受发邪火的人更是你。
袁皇上,现在给你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看看了,你又要作妖,可真难伺候啊。
所以,吴非当即反应是愣在了原地。袁纵对他的暂时xing来年痴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有事?”
吴太监自然不敢说是您反复无常的太有水平,恕奴才这等老年痴呆一时接受不来,急口而出,“那要融资您不主持了么?。”
他确实问了一个袁纵自从会议上就一直拒绝回答的问题。到底要不要着手准备发行短期融资券。
袁纵才从那么点些微的喜悦里出来,正色道,“他们胡闹你也跟着瞎掺合么”
吴非不说话了,无论是融资券还是银行贷款,都是追求锦上添花,哪里有愿意雪中送炭的呢?上一次的袁鸿北美的收购案就发行过一次,企业购买融券是为了获取利益,有哪个傻瓜会为了给你减轻债务而购买你的白条呢?而它们说的扯上缅甸的水利项目发行债券,明显就是个不成的由头,那么长的投资回报,哪个傻bī又会吃饱了撑的没事gān,吴非这才懂得自己是被那些个口吐莲花的嘴pào给忽悠了,那些看似有理的理由根本经不起推敲,没有哪个公司的掌舵人会做个送钱的傻子,也没有多少集团可以承担得起短时间内得不到回报的投资,还得相信袁氏集团一如既往的开拓下去,将来还的上。职业经理人毕竟和掌舵者有本质区别,职业经理人可以跳槽,而掌舵者则只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把这些事先往后推,等我从南美回来的时候再说。”袁纵对吴非摆了摆手,背过身去示意你可以离开了。
吴非默默在心里吐出一口老血把门给带上了。
袁纵所谓的给楚白的历练,对楚白来说更像是一场度假,他接手了一家小贸易公司,在里约市区有几间办公室,公司的人居然大部分都是亚洲人,从港岛过来的。他每日定时定点的上班,签文件,看报表,偶尔去码头那边接货,日子居然过的比在吴非那里做事的时候要少了许多。当时他在集团后期的时候袁纵已经示意吴非把一些经受的文件jiāo给他处理了,大额的资金在那些白花花的纸上,从他手底下过去,现在贸易公司的利润于于袁纵来说连个零花钱都算不上。好在楚白也不介意这么拘谨的零花钱都算不得的小公司,起码在这里他有独自面对风雨的机会,而不是每天看那些虚无缥缈的数据流。
袁纵来的时候,楚白正在房子里做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跑了拽,放了又拉着腻歪不让走的剧qíng我也很无语,就图一乐了,满足本人一颗猥琐的养成心。﹋o﹋,qiáng攻别扭受,。。。。。好在快完了
第22章第二十二章
袁纵来的悄无声息,连个通告都没有,楚白听到门咔哒一声打开的时候还以为是麦迦。
麦迦有他房子里的钥匙,他刚来的时候有一次曾经晕倒在屋子里,麦迦砸了锁才把他扛到医院里,为了防止这种事qíng再次发生,楚白就给他留了一把。
楚白接受不了这边豪放的饮食习惯,又加上之前在实验室颠倒黑白的五年把自己折腾垮了,胃里受不得刺激,汉堡之类的东西吃一顿就要消化好几天,所以经常是从超市里买点东西自己在家里做,麦迦有时候嘴里咸了会过来蹭这边的无盐饭吃。
所以门外人软牛皮鞋地悄无声息的踩在地板上从后面进来的时候,楚白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去洗个手,正好一块儿吃饭。”却听见背后毫无动静,他放了手里切沙拉的刀,回过头来却见袁纵西装革履站在他身后。
相顾无言,灶台上的汤锅咕噜咕噜的开着,就要溢出来了,袁纵伸长了手臂绕过楚白的腰,把燃气灶的火关小了一点。
半个小时后,楚白在客厅的桌子上铺了一张桌布,把做好的菜端了上来,两个人委身在桌前,楚白在桌前铺了一块榻榻米,赤着脚盘腿而坐,直着身子去盛汤。
“住这么小不觉得不方便么?”袁纵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汤碗,里面是楚白自己做的汤。
袁纵没喝过这种加了杂七杂八菌类和虾仁叫不上名字的汤,多看了一眼,楚白眼尾扫到他疑惑的脸,随口解释道,“随便做的,这里就这些东西了。”
袁纵点了点头,放到一边,随口夹了一口卷心菜,味道堪称寡淡,倒也算得上好吃。楚白才慢腾腾的回答他的问题,“离上班的地方挺近的,小了方便收拾。”
袁纵再次环顾楚白的一居室,隔得几步远就是一张chuáng,旁边是书桌,靠墙角的书架上几本书摊开在那里,一张沙发围起来的茶几就是他们此刻的饭桌,几个布艺的凳子随意的摆在阳台那里,所有东西都收拾的妥当,透着主人jīng心打理的味道,这个集书房卧室和客厅饭厅于一体的四十平米的一居室就是楚白所认为的温暖的小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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