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路遥笑嘻嘻地说:“饿了,去买点宵夜。”
门卫点头,刚好升降杆也升了起来,安路遥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开出医院几公里,牧雨才在后座笑了起来,他坐起来看着窗外,感叹道:“外面变化这么大啊?”
安路遥却忍不住眼泪一直往外流,抱怨道:“刚才吓死我了!冯医生让你出来!你gān嘛出来啊!”
牧雨沉默了一阵,说:“我觉得,冯医生会放我们走……今天晚上睡觉前,他来见了我,对我说‘你该睡觉了’,让我闭着眼睛听他说……他说……我是在他医治得最久的一个病人,从他和他妻子刚认识,到他女儿今年8岁了。他还说,他女儿因为一个关爱白血病患者的公益活动,主动提出来要把头发剃掉,作为父亲他当然舍不得,但是这么疯狂又勇敢的想法,他没有理由不支持,小姑娘剃掉头发还是没忍住哭了,但是她的朋友都觉得她很酷,还认识了很多新朋友,现在每天都过得很快乐,校长还在朝会上表扬了她……他说他和我相处了10年,看着我从18岁到现在……后来我太困了,就睡了,但我觉得,他说的应该是‘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吧……”
“……看着你从18岁到现在,我们每天朝夕相处,我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我女儿待在一起的时间还长,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可你也是我向势力妥协的受害者,安医生很厉害,他敢做我不敢做的事qíng,甚至在某个瞬间,我觉得他是上天派来救赎我的人。你们的计划很疯狂也很勇敢——我没有理由不支持。”
作者有话说:宝宝们端午安康~比心~
第29章第29话
花瑞文从拍卖行出来,外面已经有大量媒体在等待了,他一出现闪光灯就猛闪,记者们七嘴八舌地向他提着问,他没有回答,只是快速地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
花瑞文一上车就给祁朦打电话汇报qíng况,他刚以6780万欧元拍下了流失的国宝,比预料中贵,但是在可承受范围内。
之前得到消息这次拍卖会上会有中国流失国宝,全国就掀起轩然大波,言论分几派:键盘侠大骂外国人,认为他们应该无偿把中国国宝归还给中国;白莲花祈祷国家出面,收回国宝;理想主义者呼吁国内企业家参与拍卖,拍得后捐给国家;甚至有空想主义者表示,全国人民每人捐1元就能拍回国宝,自己愿意捐那1元。
网上很多人都在呼唤花瑞文,花氏无论是面对天灾捐款也好,还是日常设立的慈善基金也好,都投入了大量的财力,越是这样,花氏出面去拍得这件国宝就越显得理所应当。但是花瑞文倒不是迫于舆论压力,他只是觉得这件国宝必须回到中国,且不谈有多少人能够做得到这件事,但是自己能够做到,那就去做。
这件事“亦友”本周的视频也谈到:当一个人的善举被所有人认定为“理所应当”,那他之后的善举,就会变成人们对“善意”的凌迟。这个视频在网上发布后,人们对于花瑞文的呼吁才稍微委婉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也对于他曾经做过的一切充满了感激。
花瑞文挂断电话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xué,他不太喜欢长途飞行,也讨厌倒时差,最不喜欢离祁朦太远,参加拍卖只是他所有任务中的一项,他还要视察花氏在欧洲收购的酒店和游乐场,可他现在脑海里只有祁朦,想得都快窒息了。
突然手机又响了,花瑞文快速地扫了一眼屏幕,来电显示不是祁朦,他泄了一半的气。花瑞文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声音很抱歉:“花总,非常抱歉,那个……您之前安排我做的事qíng,因为时间太久我疏忽大意了……牧雨他前天晚上从医院逃出去了,医院已经报警在找了,但是至今没有找到,医院那边基本上确认了是他的主治医生帮助他逃跑的,现在正在停职调查中……”
花瑞文皱了皱眉,前几天他出国前邱亦辰给他打了通电话,主动约他一起吃个饭。其实邱亦辰到部队后花瑞文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早几年几乎见不到面,后来邱亦辰在海军陆战队出了意外,安懿麻烦花瑞文帮忙打点让他调回到岸防部队,加上邱亦辰可能知道花瑞文在外面又帮忙打点,自己在部队里也肯往上爬,在岸防待了一年就升到作勤处副处长,就他这个年龄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邱处长主动约见,花瑞文当然不敢怠慢。
饭局只有花瑞文和邱亦辰两个人,邱亦辰没有叫上邱亦衿,说明不是单纯地吃个便饭而已。
邱亦辰这些年变化很大,最大的变化在于他在家人面前还是原来那个乖巧懂事的邱亦辰,可是他的内心已经不再那么天真单纯了,他若是在家人面前都要伪装自己,就没有人能够看到真实的那个他了。
邱亦辰看到花瑞文来了就站起来笑着给花瑞文打招呼,花瑞文突然有点心疼,虽然从小到大他表现出来的都是他喜欢邱亦衿超过邱亦辰,但是并不代表他真的喜欢邱亦衿超过邱亦辰,因为邱亦衿是妹妹,需要宠着惯着,邱亦辰是男孩子,更多时候花瑞文是把他当做哥们儿,而不是需要宝贝的弟弟。
所以邱亦辰高中的时候犯了事,花瑞文发了很大的火,其实花瑞文之前就听说邱亦辰的思想有些抛锚,只是他没有重视,邱亦辰让花瑞文帮他买房子的时候花瑞文也没有多过问,家里聚会提到邱亦辰现在的状况,花瑞文都是站在邱亦辰一方。所以当花瑞文听说邱亦辰用刀捅了人,在教训邱无论的时候,无论是jīng神上的摧毁还是让邱亦辰意识到身体素质上的差距,花瑞文都一点没有留qíng。
邱亦辰变成今天这样,花瑞文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邱亦辰在花瑞文面前还是那么乖巧,一见到花瑞文就傻乎乎地笑着叫花瑞文“哥”,可是他不可能忘记的吧,自己一脸鄙视地望着他,丢了一把匕首给他,挑衅道:“邱亦辰,拿刀捅杂鱼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捅我啊!”邱亦辰跪在地上看着匕首,浑身颤抖jīng神在崩溃边缘,花瑞文甚至没有拉他一把,而是冷冷地问他:“邱亦辰,把刀cha在人的身上,是什么感觉?”
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失就那样去bī迫邱亦辰,自己这个哥哥当得,到底得多失职啊。
花瑞文和邱亦辰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更别说单独两个人吃饭。两个人喝了酒,小时候家里的长辈都没有让他们喝酒,两个人第一次喝酒都闹了不同的笑话,邱亦辰在部队里待了十年,酒量已经可以用缸来计量,花瑞文接手花氏以后,虽然应酬需要喝酒,但是祁朦把他保护得很好,谈生意都有公关陪着,花瑞文不用那么辛苦,酒量自然不如邱亦辰。
邱亦辰很体贴地让花瑞文少喝点,他日理万机,喝酒尽兴就行,不要给身体徒增负担。花瑞文意思了几杯,也邀请邱亦辰吃菜。
邱亦辰问起花瑞文:“哥,你记不记得,我进军校前,拜托你替我做的两件事。”
花瑞文笑:“是‘拜托’吗,不是jiāo换条件?”
邱亦辰苦笑了两声,抿了一口酒,问道:“哥,牧雨,现在在哪里?”
当初邱亦辰被带去警局,邱泽发了很大的火,他世界的中心就是安懿,邱亦辰的身份是“安懿的儿子”,安懿的儿子参加黑社会械斗被带去警局,一旦传到媒体那里,对安懿的名声得有多不好的影响,再加上邱亦辰近期的状态很不对,邱泽觉得必须有个东西约束他,于是狠下心要送他去军校,哪怕邱亦衿求qíng也不行。
其实那时候邱亦辰并没有太大的抵触,他被邱泽关在家里,没收一切通讯工具,却一点也不抵抗,甚至可以在家里发一天的呆。
花瑞文在负责事故赔付和邱亦辰入学的事宜,那段时间花瑞文对邱亦辰的态度很不好,牧雨家里人闹得很厉害,处理这些麻烦事的qíng绪也带到了和邱亦辰的接触中,邱亦辰也都受着。
最后邱亦辰要进军校前,他给花瑞文提出了两个请求:第一,不要去gān涉安路遥的生活,也不要告诉他自己在哪里;第二,保证牧雨不会再伤害安路遥。
刚好牧雨家里不依不挠,花瑞文被他们闹烦了,就借着这个理由,安排人把牧雨关进了jīng神病院。
这十年来邱亦辰都没有过问过花瑞文答应他的两件事办得如何,他今天突然问起来,花瑞文也没有遮遮掩掩:“牧雨在jīng神病医院。”
听到花瑞文的答案,邱亦辰怔了一下,又释怀地笑了出来:“这样啊,难怪……哥这个做法,也太qiáng势了吧。”
花瑞文皱了皱眉,说:“医药费也付了,钱也赔了,他们全家还不依不挠,都是疯子,说实话,真想把他们全家都送进jīng神病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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