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廷延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邱亦辰紧张的心qíng,但邱亦辰却笑不出来,陈廷延又说:“如果答案错了,我就会来C市,用催眠的方式唤醒你。”
邱亦辰哽咽着说:“陈教授,如果我睡着了,你一定要叫醒我……”
陈廷延笑了笑,说:“放心吧,亦辰,我会叫醒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不可以有想死的念头,不可以逃避,你是独一无二的邱亦辰,活下去才有后续的可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爱你的人,你爸爸、亦衿,包括遥遥——爱意不会那么容易消散,做错了事就认错,错过了就挽回,在爱面前人人都卑微。”
挂断陈廷延的电话,邱亦辰掏出了另一部手机,是安路遥落在酒吧的手机,输入自己的生日解锁,点开相册,列表最新是一段视频,邱亦辰点开视频,从背景看来并不是花氏银海酒店,视频的主角是安路遥照片上搂着的“耐克”,他跪趴在chuáng上,身后是两个体格健壮的男子正粗bào地做着活塞运动,他的面前还有另外一个体格健壮的男子,把自己的分|身粗bào地塞进他的嘴里,一场纯粹的施bào。
视频不长,一两分钟,在视频的最后,镜头抖动,慢慢靠近,一只手推开了在他面前的男子,视频里传来的声音让邱亦辰哪怕看了好几遍这段视频也感到毛骨悚人——是自己的声音,高高在上,问道:“为什么要碰我的东西呢?”
男孩脸上淌着眼泪,眼神迷离,伸出手来求饶,嘴里断断续续夹杂着呻|吟,解释着:“我……呃……我没有……碰……他……唔……不要了……”
“骗人,你是不摸了么,还亲了,这些事qíng是你能做的吗?”
“我不敢了……不要了……放过我吧……”
“gān嘛求别人啊,靠自己就好啦,比如你死掉了,不就解脱了吗?”视频中的自己话还没有说完,“耐克”就she|了出来,在视频结束之前,的确是听到了自己低沉的嫌弃:“真恶心。”
看着视频正中间的播放键,邱亦辰浑身血液都要倒流了,无论看多少遍都会觉得毛骨悚然,视频里的声音是自己的,但自己却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记忆——而这就是他会做的事qíng,耀武扬威地把这段视频录在安路遥的手机上、轻轻松松地说出“死”、以及没有一丝同qíng的“真恶心”。
——他还做了什么?背着自己。
邱亦辰看了一眼后视镜中自己的眼睛,就算安路遥不再属于自己,那他也必须好好地活着,自己再痛也不可以逃避,不可以让出这副身体的主动权,不可以让那个自己去伤害他,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就是毁掉这幅身体,也不能再做伤害他的事。
邱亦辰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就把烟灭掉了,他又开始研究安路遥的手机。安路遥重新办了电话卡,现在手机里这张电话卡作废了,不能打接电话,也没有信号,可是手机里的信息、相册里的照片、备忘录里的文字却都还在,他平时听的歌,他关注的微博博主,看过的综艺节目,都保留在了手机里。
那个嘴上说着讨厌自己家人的安路遥,整个列表都是安懿的歌,微博特别关注安安安懿、润物无声,他手机日历里标注着自己全家人的生日,把自己的luǒ照藏在一个相册app里,密码全是自己的生日。
自己有多糟糕,才会把这般深qíng都消耗殆尽?
安路遥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私家侦探传回给邱亦辰的信息表明,安路遥这次是认真的了,他不再出去作妖,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回家做饭,去超市,偶尔去一家日式餐馆吃寿司,小酌两杯清酒,从不喝醉。
邱亦辰每天早晚九点都乖乖给陈廷延打电话,借口近期部队事qíng多不回家,作为政治部的gān部每天跟着士兵跑cao训练挣表现。
邱亦辰的身份比较特殊,他在军中的职务是作勤处副处长,直接掌握军中机密,不仅是邱亦辰,知道邱亦辰身份的亲人都在军方的监视下,电话被监听、信件先审查。邱亦辰在部队很讨首长喜欢,书记和政委都很看重他,可是邱亦辰在上海开会期间在外面无故打了架,部队对邱亦辰的约束也严格了起来,邱亦辰一从上海回来就被拉去远洋巡航,回来之后虽然没有特殊的命令下达,但是邱亦辰也感觉到上面对自己的管束比之前更严了。
安路遥近期接触的人有一个是邱亦辰之前不认识的,是安路遥新认识的朋友,照片上看来两人相处很融洽,男人各项条件都很一般,也是医生,外科医生,能轻轻松松就用一把手术刀解剖安路遥那种——那肯定不行。
邱亦辰找了个很烂的理由说服自己去拆散他们,可是行动上却有一些麻烦,邱亦辰现在并不自由,他没有时间像小孩子搞恶作剧那样去花大量的时间和jīng力去拆散他们,邱亦辰只能让侦探把安路遥盯紧。
两个人的相处不温不火,也就见面吃个饭,可男人要是约安路遥,安路遥就会赴约,越是这样越危险,安路遥不是为了激怒邱亦辰引出邱亦辰,而是他就是想试着和这个人接触,这种感觉很像当初安路遥和杜宇在一起时候的感觉——不可以再放任他们发展下去,邱亦辰不想安路遥和这个男人走到他和杜宇那一步,杜宇有一个就够了。
近期会有大规模的海上军演,作战会议也多,上面要处理的文件也多,邱亦辰忙得不可开jiāo,可更让他心急如焚的是安路遥。
开作战会不能带一切通讯工具,邱亦辰回到办公室才急切地找到自己的手机,侦探发来了信息:流làng地图,18:30,孔成卓订了一束花,今晚应该会表白。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第46话
邱亦辰深吸一口气,看了下时间,五点一刻,还有一个小时,邱亦辰想也没想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站在门口的士兵跟着邱亦辰一起下楼,邱亦辰心qíng不好,语气也不好:“不要跟着我!”
“不是的,邱处,这……”其中一个士兵有些难以启齿,但两人还是紧跟着邱亦辰。
邱亦辰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眼里透出的是敌意:“我说,不要跟着我,我不管你们上头是谁,告诉他有什么直接给我打电话,别他妈让你们俩跟着我。”
“邱处,陆书记让我们盯好您,没有他的允许,您不能离开部队。”
邱亦辰嘴角带着几分嘲讽:“我要去哪儿轮不到他不允许——还有,是副书记。”说着转过身掏出手机,一边给书记打电话,一边继续走,身后两个士兵继续跟。
书记接通了电话,邱亦辰维持着最大的恭敬和冷静对电话那头说:“书记,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
“我不想说。”邱亦辰有些赌气地答道,顿了下又说:“反正您也会知道——陆凡叫了两个人跟了我几天了,如果我劝不走他们,可以动手吗?”
书记叹了口气,从语气听来是松口了:“亦辰,别冲动,别闹事,你最近是有些不对劲。”
邱亦辰咬了咬牙,说:“那书记,我挂电话了。”邱亦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身后的士兵也正在联系陆凡,邱亦辰伸出手接过了手机,电话那头陆凡正在发火:“邱亦辰!我不管你的后台是什么,富二代也好,星二代也好,你才来岸防几年?搞清楚,就算我只是副书记,也比你一个副处长大!”
邱亦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道:“副书记,你在部队里这么多年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也不容易,我本来和你也没有过节,你好自为之,别再叫人跟着我了,我要闹事的时候,十公里都要跑四十分钟的杂鱼,未必就拦得住我吗?”邱亦辰说完把手机抛了回去,转身继续下楼了。
邱亦辰到流làng地图餐厅的时候,安路遥和孔成卓已经到了。流làng地图是一家云南餐厅,丽江风的装修,安路遥和孔成卓坐在比较安静的角落。
看着气势汹汹的邱亦辰,安路遥顿了一下,问邱亦辰:“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邱亦辰看着安路遥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弱了下来:“遥遥,你别吃了,跟我走吧。”
孔成卓有些诧异,看了安路遥一眼,安路遥刚好也望向孔成卓,平静一笑,向孔成卓介绍:“我朋友,邱亦辰。”
孔成卓点了点头,仰着头看邱亦辰,自报家门:“我叫孔成卓,你好。”
邱亦辰扫了孔成卓一眼,一个眨眼的功夫邱亦辰眼里的爱意就被切换成了敌意,邱亦辰是个很能管理自己表qíng的人,好像在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对爱的人、对一般人、对厌恶的人,仅仅只是眼神他就能切换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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