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假了,”顾言廷皱了皱鼻子,“我说我病了,病的不行,起不来了。”
唐易:“……”
顾言廷抬着头看他半天,表情有些委屈,“我饿了,你早上说走就走,答应了要和我一起吃饭也没回来,我午饭晚饭都没吃,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你摸摸,我都要饿成相片了。”
唐易是真忘了这回事了,他狐疑的看了顾言廷一眼,皱了下眉头,“……我没答应你吧。”
“你答应了,”顾言廷说,“你默认了。”
“……”唐易有些无语,看着一团糟的chuáng,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所以你一直没下chuáng?”
“我病了啊……”顾言廷理直气壮,“需要卧chuáng休息。”
“你……”
“我真病了……”顾言廷叹了口气,往唐易这边挪了挪,自己抬着脸说,“不信你摸摸。”
顾言廷是真病了,唐易半信半疑的把手放到他额头上的时候,甚至觉得掌下的皮肤是烫的。
秋冬季本来就是感冒的多发季节,这一年的流感很严重,唐易上次淋雨后感冒烧了一星期,去医院的时候打个吊瓶都给他安排不上地儿,公司里也有不少人连咳嗽带喷嚏的,行政部在茶水间放了不少的胖大海板蓝根甚至还有感冒颗粒,基本上三天就要补充新的。
唐易刚才看顾言廷面色cháo红以为他是在被窝里趴的,这会儿试了一下他的体温吓一跳,再一看他整个人都是红的。
感冒的人见唐易脸色软下来,眼睛亮晶晶的皱了下鼻子,又囔囔着说,“我饿了……”
唐易一个巴掌把他拍回被窝里,赏了他一句“活该”之后,咬牙切齿的去了厨房。
小公寓的厨房其实很小的一点儿地儿,上面安了一个电磁炉,平时用玻璃的推拉门隔了一下。唐易本身就不喜欢做饭,后来看电磁炉换什么档位都没有大火烧菜的那股劲儿,索性就把那块归成了冷宫。平时打扫个屋子那块儿连去都懒得去。
刚刚被他丢在一旁的一帆风顺很凄惨的头朝下歪着,唐易走过客厅的时候顿了下,转过身又把它给丢回了电视柜上。他一边想着冰箱里还有点什么,一边拉开了厨房的推拉门。
然后他就愣住了。
厨房被人擦的整洁一新,流理台上放了个锃光瓦亮的微波炉,狭窄的流理台上菜板平放着,上面有几个小碗,被人用罩子细心的罩了起来。
顾言廷很快裹了chuáng毯子跟了出来,见唐易怔住了,假咳了一声装作很不在意的说,“那啥,就随便炒了俩菜,哎这两年我一个人住都凑合着这水平肯定不能和以前比了,那个蘑菇炒肉稍微咸了点,按照科学家说的这一人一天吃5克盐最好,我这大约超标了那么一点点总共放了得5.5g?”
“……”唐易突然有些无语了。
他要是听不出顾言廷话里的意思可真是白瞎了俩人那么久的朝夕相对,顾言廷又想谦虚一下又想嘚瑟嘚瑟,到最后的话音往上勾的时候傻子都挺听出他的得意来。这样的顾言廷让唐易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默默的消化了一会儿后,面无表情了转过了脸。
“所以,科学家也说过,感冒发烧的人可以luǒ着到处làng?”唐易冷冷的看着顾言廷,挑了挑眉毛,“要不要给你开门你出去làng个花儿再回来?”
顾言廷愣了一下,迈着白花花的大长腿回屋了。
十分钟后他穿上了唐易给他翻出来的一套睡衣,抱着姜汤窝在沙发里打喷嚏。唐易嫌弃的瞥了他好几眼,把热好的饭菜往一旁挪了挪。
“晚上吃姜如砒霜啊,”顾言廷喝一口姜汤辣的嘶一口气,见唐易慢条斯理的坐矮凳上喝粥,小声抗议,“要不我等它凉一凉再喝?”
顾言廷极其讨厌姜,葱姜蒜三兄弟只有蒜能勉qiáng入的了他的口,同样被嫌弃的还有香菜,他固执的认为这几样是蔬菜界的大奇葩,看一眼都让人糟心。他特别爱吃螃蟹,但不管唐易调了多少次蟹醋,稍微有一点姜汁都会被他偷摸的倒掉。最后唐易无奈,专门买了不少紫苏备着。
顾言廷试图讨价还价,聊了聊中医理论又说了两句谚语,说一句抿一小口。唐易被他聒噪的不行,最后扔给他一句,“爱喝就喝,不喝滚。”顾言廷闭着嘴抗议半天,最后终于用革命烈士的表情gān了那杯姜汤。
俩人吃完饭后唐易把东西拿去洗了,顾言廷gān掉姜汤后差点把自己感动哭了,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在沙发上架起腿给唐易看,“这睡裤是什么时候买的来?我怎么看着短了?你看,脚腕这块都是露着的,成九分裤了。”
他红着脸顶着个jī窝头,扭过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唐易。俩人自从分手后再也没能这么和平相处过,唐易挽着袖子把手冲洗gān净后,靠着厨房的推拉门框看着他,半晌忍不住唇角微挑,“你想说什么?”
顾言廷被他轻微微的笑恍的脸上一热,瞬间心里像短路了一样,噼里啪啦的连着电从胸腔一路烧到了四肢。他忙转过头不再看唐易,声音忍不住低了两分,“你过来看看,我是不是长个了。”
这套睡衣睡裤是套毛绒绒的龙猫装,唐易买回来的时候顾言廷一直觉得太幼稚不符合他威武英俊的形象,嫌弃的试了一下之后就没穿,因此被放在了公寓这边。这会儿他伸着腿果然露出了脚腕,唐易诧异了一下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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