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兮的心里猛地一震,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行为给这个男人带来了这么深的伤害。他心里的对这个人的愧疚又加深了。
“你是狗的主人吧,你来安抚它转移它的注意力,我来把他抱起来。”连兮试探xing的问道,他以为狗的主人会再次给他一巴掌让他闭嘴,没想到焦童言真的照他所说的行动起来。
“小门楼,乖乖的,爸爸是要带你看医生,你坚持一下……”,焦童言一边用手抚摸小门楼的脑门,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安慰道。
连兮见状遍蹲下身子,用右手轻轻抬起小狗的头部,然后左手慢慢从小狗的后背伸过去,用手臂来支撑小狗受伤的下半身,然后慢慢的将小狗抱起来。连兮整个过程中都在观察狗主人的脸色,他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碰到了狗的伤处,惹得小狗一阵惨叫,估计一顿痛揍是少不了的了。
索xing将狗抱起的过程中小狗qíng绪还算是稳定,没有挣扎反抗或是给连兮一口。
“医院在这边……”,焦童言给连兮指了指离这不远的宠物医院的方向。心想自己都狠狠揍了这个肇事者两拳了,这个人却没有回击或痛骂自己,反而帮自己把浑身是血的小门楼抱起来,于是也退了一步,压抑着心中对肇事者的愤怒,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小门楼送去医院治疗,他不能再失去一个小门楼了。
连兮顺着焦童言所指示的方向慢慢走去,每走一步都万般小心,生怕惹来狗主人一顿胖揍。就这样焦童言在连兮身边安抚着小门楼,坚持到了宠物医院。
“晓峰,快来救救小门楼,小门楼出车祸了!”,一进来医院,焦童言便冲一个穿白大褂的喊到。
这个穿白大褂的叫白晓峰,是这个宠物医院的院长兼主治医师。由于焦童言平时就总带小门楼来这打疫苗或做保养,大家也都彼此熟悉了。
可是看着眼前这位双眼布满血丝,满脸胡茬,头发乱糟糟的这位“大叔”,白晓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焦童言,心里还纳闷几天不见焦童言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但是看到躺在另一人怀里浑身是血,喘息间夹杂着痛苦的小门楼,白晓峰一下子回过神来。
“小门楼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焦童言恶狠狠的看了连兮一眼:“被一个瞎了眼的人撞了。”
“快把它放到chuáng上,我给它检查一下,然后准备手术。”白晓峰指着旁边的病chuáng冲连兮说到。
连兮把小狗轻轻放到chuáng上,然后慢慢抽出胳膊,突然失去的重量让连兮感觉自己猛然间仿佛失去了支撑,为什么双腿这么发软,为什么头撕裂般的疼,为什么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了呢……
“喂,小心!”,白晓峰注意着眼前这个男人站立不稳,脸色惨白,怕他摔倒,刚要提醒他,谁知这个男人就昏倒在地上了。
“他这是怎么了?”焦童言看到肇事者突然倒地,一头雾水,他这是怎么了,我就打了他两拳而已,不会就这么寸把他打残了吧?哎,不对,怎么这会儿感觉我才是那个肇事的人一样?!
“焦大哥,我是shòu医,我是给动物治病疗伤的,看人的病是看不准的,我哪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你赶紧带他去医院吧,我要为小门楼准备手术了”,白晓峰说着便把病chuáng推进了手术室。
焦童言看着小门楼进了手术室,又回头看了看倒地的肇事者,用手探了探他的鼻子,发现还有气息。
哼,把我儿子撞了想推卸责任就在这装可怜,真是天下之大,什么奇葩都有。还想让我带你去医院,做梦吧!我儿子现在还生死未卜呢,谁有时间管你。
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感觉让他躺在地上也不太合适,于是焦童言便把连兮架起来。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可明显连兮的身体比焦童言的结实的多,体重自然也在焦童言之上,焦童言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扔到了白晓峰休息室的chuáng上。
正当焦童言打算转身离开时,手却被另一只有着滚烫温度的手抓住了。
“小阳,不要走……”,焦童言气愤之余,回过头刚要开口大骂“你妹的,还嫌我揍得不够恨是吗,真是得寸进尺!”,却看到肇事者仍然是昏迷状态,只不过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双唇也毫无血色。焦童言刚才又感觉到他身体滚烫,便意识到这个人应该是发烧了。
第8章手术终于结束了
焦童言现在真的是手足无措了,一边是进了手术室生死未卜的小门楼,一边是昏迷的肇事者,本来是开开心心的一天,可是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是清醒的,清醒的承担着所有的痛苦。
焦童言慢慢走出休息室,看着手术室门上“手术中”三个大字亮着,心里就如刀割一般。可怜的小门楼在小的时候就承受了这么多痛苦,遭受着病痛的折磨,为什么老天爷还要这样残忍的给它的命运中增加劫数,它承受的已经太多太多了。老天爷,你行行好,放过小门楼吧,如果可以的话,让我来替它承担痛苦吧。
这样想着,焦童言的泪水竟不争气的流下来。一个22岁的大男人为了一只小狗流了这么多眼泪也是够丢人的了。
焦童言擦了擦眼泪,想起了躺在休息室里的连兮。虽然他很想在连兮昏迷不醒的时候将他千刀万剐,好为小门楼谢罪,但是想到他是因为疾病肇事,而且还qiáng打着jīng神把小门楼送到医院,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焦童言想了想附近有一个药店,于是便先去药店买了点退烧药和感冒药。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肇事者的烧退不下去会不会有事,或者烧退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总不能赔了小门楼又搭上一条人命吧,这样不值得。
焦童言回来的时候白晓峰和小门楼还没有从手术室出来。于是他便倒了一杯热水,拿着买的药进了休息室。看到chuáng上的连兮那憔悴的脸和因为病痛而有些扭曲的五官,还有连兮右侧脸颊和嘴角逐渐浮现的淤青,毕竟是自己的杰作,他顿时心软了。哎,就当自己上辈子造了孽吧。
焦童言慢慢的把连兮的头抬起来,用枕头枕在他的背后,然后轻轻摇了摇他,想把他摇醒。
“喂,快醒一醒,再不吃药你挂在这我就有理也说不清了。”
“喂,肇事者,你再不醒,我可就把你身上的东西偷走充当医药费了。”
“喂,你再不醒我就接着抽你巴掌啦。”
连兮本来头就晕的难受,脑子里嗡嗡的,像是有几百台机器在同时作响,偏偏还有人在他耳边不停的叽叽歪歪,甚是聒噪。他皱皱眉,费力的睁开眼睛,想打断这个人的声音。
“你烦不烦,不要再磨叽了”。
焦童言看到连兮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偏偏第一句还是闲他啰嗦,顿时没有好气了。
“我烦人?你开车撞了我儿子,害的我儿子现在躺在手术室中生死未卜,我没跟你追究且不说,我好心好意给你端茶送药,你却还嫌我烦人,到底是谁更烦人,你还是不是人啦,是个人都比你qiáng,最起码不会恩将仇报……”
连兮刚从痛苦中醒来,大脑一时接受不了太多的东西,对面这个人反而在不停的絮叨。为了免受耳朵和脑袋受双重的折磨,他不得不打断焦童言的话。
“是我烦人,是我对不起。”
焦童言一听这话立马闭上嘴了,但是还是没好气的把药扔在了连兮身上,把水杯递给他,让他自己吃药。
连兮拿起药,仔细看了一眼,心想,我刚撞了他家的小狗,这个人没把我扔在大街上,反而给我买了药。哎,不对,这个人不会是要给我下药毒死我吧,这样一想,背后又冒出了一层冷汗。
焦童言看到连兮的犹豫,便看出他在想什么,于是说:“我告诉你,我买了三斤砒~霜掺进了药里,我要让你去给我儿子陪葬,你丫要是有种就赶紧把这药吃了一了百了,咱们的帐也就两清了,你放心我会通知你家人来给你收尸的。”
连兮听到这话笑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可怜的几片药里能放得了三斤砒~霜?虽说焦童言这话不怎么好听,但是傻子都看的出来他这是激将法想让连兮把药吃下去,估计只有焦童言自己认为这招很高明。
看着连兮把药吃下去了,他又忙去手术室门口守着。也不知道手术进行的怎么样了,白晓峰这么长时间没出来,小门楼不会有什么事吧。焦童言心急的看了看表,已经晚上11点了,白晓峰已经在手术室呆了2个小时了,这会儿应该快出来了吧。
哎,不对,现在几点了?
11点!
我和小芙约好了几点?7点半!
天哪!焦童言脑中与小芙的谈话飞快的闪过,他已经错过和小芙的约会时间3个多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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