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已经疼得有些迷糊了,被吊环卡住的腿一直悬在空中,此时已经因为长时间的血液导流有些冰冷,苏麻的感觉不断从脚心传来,被过度拉伸的韧带也在这时候开始叫嚣,可隐仍然咬着牙坚持着。
漆恻将鞭子从右手换到左手,又给了隐足够的时间去体会痛感的蔓延。只是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下意识避开了少年背后不堪的创口。
这一次的事,哪怕距离他查清事qíng的来龙去脉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此时回想起来,也还是觉得太过震惊。
细细想来,也不是不能明白qíng人的心意,只是第一次,他会觉得,原来越是热烈的爱意随之而来的负担也愈重,有些事微不足道他可以忍让,但有些,就像这一次,就彻底触碰到了他的禁忌。
理智告诉他,事已至此,他再怎么责怪惩处都无可挽回,但,人并不是所有时候都能保持理智的。
下一轮鞭打开始了,漆恻将鞭子的落点从满是láng藉的后背转移到了还有一层遮羞布挡着的臀腿处。
“啪”“啪”“啪”gān净流落又十足狠厉的三鞭,角度刁钻,直接将内裤抽成了一堆破布,漆恻在隐甚至来不及感觉到痛感之前直接上前将这团破布扯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再无遮挡的臀上赫然是方才三鞭留下的痕迹,此时长长的鞭痕正由白转红,几处甚至变成了浅浅的褐色,再看不出皮肤原本的颜色。
“唔——”
被生生掐断在喉间的呻|吟惨烈而悲戚,少年的双手终于忍不住狠狠攥成了拳,想要哪怕抵抗一丝一毫的痛处。
这一瞬间,空气像是静止的,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只有身后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断地告诉他,自己好像真的,快忍不下去了……
连绵不绝的鞭笞声混合着少年力竭般的喘息声,漆恻脑海中一个声音呐喊着,停下吧,不能再打了……渐渐的,漆恻的落鞭变得再无章法。
一条腿被吊在空中的少年痛到瑟瑟发抖,不知又熬过多少下,腿上微凉的触感稍稍唤醒了意识——是流血了吗?
终于……少年用力睁了睁眼,笑了。
鲜血刺痛了漆恻的双眼,他猛地停下了鞭子,抬眼望去,少年后背臀腿处已然血ròu模糊一片。
隐慢慢转动着几乎僵硬的身体,不顾身后牵扯着剧痛的伤,俯下|身去,用双手撑在了地上,“……不经允许出声,三次,握拳,一次,请哥哥狠狠责罚。”
快结束了,快结束了……
听着qíng人的疏离规矩的话语,漆恻一直被紧紧揪住的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太疼了,疼得快死了。
颤抖着将少年从吊环上解救下来,脱力的少年像只疲惫的小老虎一样跌进qíng人的怀里,“恻,小隐好疼啊……”
“站好。”漆恻依旧冷着面孔。
少年不敢再撒娇,放开手,却因为双腿无力踉跄了一步,缓了几秒,深呼吸一口这才站直了身体。
“知道错哪儿?”
少年直愣愣看着qíng人,心猛地一颤,他忽然有一个预感,qíng人已经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这样的猜测让他本就苍白的脸完全失了血色。
“你以为只要你不说,我就查不到?”
喉咙发紧嘴里发gān,隐的眼眸闪烁,“……所以,你——”
“这件事给你一个教训,”漆恻打断了少年的话,“爱qíng,不存在无底线的包容,不是所有的擅自决定都是惊喜。”
“你真的……可是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啊。”
漆恻望着少年眼中的不可置信,语调仍旧没有起伏,“你有权利决定他们的存在,我自然也有权利决定让他们不存在。另一个教训,己所不yù,勿施于人。”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脸焦急的神丩和神矢,漆恻点点头,“让医护人员直接去小少爷房间准备,让所有无关人等都退下,你们也下去吧。”
神丩与神矢对望一眼,应了声“是”。
待走廊上再无他人,漆恻这才回到房里,将意识不清的少年杠上了肩头。
隐的房间里,医护们熟练迅速地给趴在chuáng上的少年镇静、消毒、上药、包扎,没有人敢多问一句多看一眼。
漆恻站在chuáng尾一动不动,直到房门被轻轻推开。
“什么事?”
神矢低声耳语了一阵。
“父亲来了?”
神矢抿嘴点头应是。
“我知道了,这里你看着。”
漆恻转身出门,直接去了漆尊通常会去的地方——书房。
看过小儿子伤势回到书房的漆尊,气得抓起桌上的笔筒就朝人扔去,饶没敢阻挡,只能看着漆恻不闪不躲胸口生生挨了一记。
“解释。”若是隐此时在场,大概会感叹这如出一辙的冰冷语调和命令口吻。
“是漆恻下手重了,失了分寸,请父亲重责。”漆恻说完直接屈膝跪了下来。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怕父亲责怪弟弟的自作主张,伤上加伤。
对自己的儿子,漆尊多少还是了解的,看他沉思的样子,有些了然,“代孕的事你知道了?”
漆恻猛地抬头,“您知道?”
漆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目光直直压在漆恻身上,“只是为了这件事,把小隐伤成这样?漆恻,我不知道你在闹什么别扭。”
漆恻身形一颤。
“扪心自问,从你得知,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有两个孩子,直到现在,你就没有一秒钟的如释重负?”
“我……”跪着的身影嘴唇翕动,却最终没有辩驳。
“你只知道你所谓的高尚爱qíng,那你难道就不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写崩了……
☆、奶娃日常1
“妈妈妈妈,晚上我想去哥哥家玩!”刚放学回家的小孩儿一进门就开始念叨,“可以吗妈妈,可以吗?”
“好,”刚过完五十岁生日的姬瑾懿还是三十多岁时候的样子,除了眼角和嘴角多了几条浅浅的皱纹,眉眼之间多了些母亲的慈爱少了些一家之主的威严之外,“吃了饭就带你去哥哥家,快去洗手坐好。”
5岁的漆徵炘闻言开心地蹦起来,扔下小书包就冲过去给妈妈一个大大的抱抱,“妈妈最好了,炘炘最喜欢妈妈了!”
漆尊在客厅看电视,听到这话忍不住放下了遥控器头往餐厅的方向瞥,想了想最后还是起身,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什么事qíng这么高兴?”
漆徵炘一点儿也不怕他,转身就仰着头张开双臂要抱抱,“爸爸抱抱我就说。”
漆尊愣了一下,心想大儿子二儿子小时候都没这么粘人啊,况且那个时候,只要自己表qíng一不对,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的,怎么二十多年过去,自己一点震慑力也没有了?这样想着,便想要吓唬吓唬儿子,可一低头看到小儿子扑闪扑闪的眼睛,一时根本板不起脸来,只得无奈地弯下腰把小儿子举了起来托着靠在胸前,“说吧。”
正巧此时饶和曲从厨房端了菜出来,看到如今如此游刃有余地扮演慈祥父亲角色的漆尊,早也已经习以为常了,相视一笑,谁也不戳穿。
漆徵炘被抱起来一点也不闹腾,趴在漆尊胸口乖得不得了,“妈妈一会儿要带我去哥哥家玩,所以高兴~”
“怎么又要去哥哥家了,上礼拜不是才去过吗?”漆尊有点不高兴了,语气也别扭起来。
小孩儿在人怀里扭了扭,“炘炘想哥哥们了嘛,还有唔阿元和阿无。”
大概真的是年纪大了,漆尊承认孩子软糯的语气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因此语气也不由自主软了下来,“哥哥这么好,比爸爸还好?”
小孩儿听后着急得小脸都皱起来,“不是啦~”
漆尊倒也不会幼稚到让儿子回答“爸爸好还是妈妈好”这种问题,于是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道,“好吧。”
小孩儿眼睛一亮,笑得和蜜一样甜。
漆尊简直没有抵抗力,无奈地嘱咐道,“到了哥哥家记得不许任xing胡闹,不许欺负漆元漆无,要听哥哥们的话,知道了吗。”
小孩儿挣了挣让漆尊把他放了下来,站得直直的,“炘炘知道的,炘炘会很乖。”
“大哥二哥,抱~”
漆徵炘一下车就往恻和隐等着的方向撒腿跑去,漆恻早早地蹲下|身张开手臂,等人跑到面前便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还颠了颠重量。
小孩儿头发卷卷的软软的,被漆恻抱在怀里竟然撒娇似的埋头蹭了好一会儿也不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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