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焰焚心_domoto1987【CP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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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望重重地压着沈承瑾,扔了手里的烟,伸手摩挲沈承瑾的脸:“该上楼了。”

  沈承瑾挥开脸上的手,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愤怒:“我才下来十分钟!”

  他抓住他的手,眼神qiáng势,口吻qiáng硬,毫无商量的余地。

  “十分钟够了。”

  沈承瑾使劲推了何望一把,显而易见非常生气:“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关在一个地方,我在这里多待会儿你是不是就会死?!”

  何望的脸色顿时变得像天色一样暗沉。

  “你如果想连这十分钟都失去的话,你尽管跟我斗。”

  男人冷冷地直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把他关回去,锁好。”

  “何望!”沈承瑾立刻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钳住了胳膊,他挣扎了两下,渐渐忍下胸腔里沸腾的怒气,眼睛闭上,再慢慢睁开。

  “我明天还能不能下来?”沈承瑾示弱般地放软了语气,难得的像恳求一样地望着那决定他是否拥有这十分钟自由的男人。

  他被关怕了。

  或许吧。

  谁一直被关在牢笼里会不渴望出去,哪怕那只是小小的一片笼外的世界。

  何望在夜风里盯着沈承瑾,半晌他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这要看你的表现。”

  沈承瑾垂下眼眸,遮盖掉剩下的几丝不甘心,他说:“我会尽量,听话。”

  他第一次见到他这种不甘不愿却不得不服软的表qíng,心qíng忽然便有些好。

  就像一只一直都柔弱可悲却又不听话的兔子终于、渐渐地被自己驯服。他心里有一种变态的满足感。他早就不去回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折磨他、不肯放过他了。

  何望的拇指在沈承瑾软滑的唇瓣上揉了两把,他低声对他说:“你自己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沈承瑾没回答,他只是服软地点了一下头,在灯光下看起来颇为可怜。

  第二天,沈承瑾前所未有的老实,不管是吃饭还是吃药都说得上配合。

  这天沈承瑾再次得到了十分钟的放风时间。

  之后几天沈承瑾变成了一名老实的囚犯,甚至有一次,他主动问从外边赶过来的何望有没有吃饭。

  何望愣了一下,而后觉得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

  他看了看沈承瑾碗里已经吃了快一半的晚餐:“怎么,你要分一半给我?”

  沈承瑾立刻就像被人踩住了痛脚,脸色一变,捏着叉子偏开头:“我只是随口一问。”

  这几天沈承瑾仿佛长了点ròu回来,站在桌边的男人看了他一眼,心qíng没来由的有些好。他突然抽走了他手里的刀叉,在沈承瑾未能反应时俯身捞了他的腰,一把将人捞起来,并圈进了怀里。

  傍晚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何望把沈承瑾扔到chuáng上好好地cao了一番,等他放过他的时候,一场雨已经变得瓢泼。

  他在昏暗中揽着他,忽然听到沈承瑾说:“把脚链给我取了。”

  疲倦与困意顿时消散了几成,何望不太想放开怀里那具抱起来手感刚好的身躯,更何况满世界都是雨水,还想下什么楼。

  他稍微收紧了手臂,表明自己的态度:“外边在下雨。”

  “我知道。”沈承瑾的声音像夏天的雨水,不至于太冷,却仍旧透显出凉薄,他低声说,“但我只有这十分钟。”

  说完青年拉开腰上的手从被窝里爬起来,铺天盖地的雨困住了整个世界,但困住沈承瑾的只有他身边这个男人和他赐给他的一条冰冷的脚链。

  何望一把将他拉回了chuáng褥。

  男人翻身而上,将沈承瑾的两手按在头顶。

  他弯腰咬着他的耳朵,在黑暗里,声音竟有一丝着魔似的温柔:“明天,明天晚上给你一晚的时间。”

  但“明天”何望没有过来,“后天”也是。往后的好几天,那个将沈承瑾困在一方囹圄里的男人就像消失了一样失去了踪迹。

  这一天,看守别墅的保镖因为有人请假而换了人。

  而何望呢。何望被人绊住了。已经好几天。

  在这一天之前这个男人都没有发现,历史已进入了重演的轮回。

  这场轮回的开端,正是在两年之前。

  那时候,何望做好了全全准备,即将血洗自己对手家族。但同时,他与何诺的事无意中被他们的父亲何明生发现。

  何明生bào怒,何诺很快回国。在这当口,当地和何望分庭抗礼的黑道家族开始了一场被对手联合屠杀的大清洗。

  在一段时间里何望一直没有回国去找何诺,因为他自信那人总是会回到他的身边。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何诺是他最大的弱点。

  如果让对方知道他和何诺真正的关系,那么,也许第二天他见到的就会是何诺惨不忍睹的尸体。

  他不敢赌。

  对于何明生的召唤何望自然不认同,也不会退让,但在那个时候偏偏正好。

  他放他回国,保他安全,之后的几个月他忍着相思之苦,连对那人的电话也打得少,直至他整垮了对手,清除障碍,成为当地真正的黑道之首——好事,却永远不会成双。

  他隐瞒他们的关系,从来不去见他,以为这是最好的办法,可是他错了,命运之轨已转向了他不能掌控的方向。

  转眼已是两年之后。两年后,一个人出现了。

  当初唯一的漏网之鱼,在那场一边倒的战争中逃掉的不知道排行第几的少爷。不仅是私生,他的父亲还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中国人,所以在整个家族中不受重视,毫不起眼,连何望都未曾正眼看过他。

  所以那个人逃得无影无踪之后,他甚至并未将其视作未来的巨大威胁。

  但事过两年,当何望察觉到李子洲的存在,他立刻明白了什么。

  何望做出的第一反应,是当机立断地切断了和那栋别墅的联系。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刻,他根本未曾想过自己这么做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轮回已经开始。

  他不知道,有一些真相远远不止于自己所知的那一部分。

  当危险来临,他为了爱远离一个人。

  当危险再一次来临,又是为了什么,他才远离另一个人?

  只有在应付李子洲的间隙,夜半喘一口气的时候,被纷乱的思绪缠满的大脑里会闪过一点什么。

  他躺在chuáng上,突然怀念在怀中抱着点什么入睡。但在昏昏沉沉间,他的脑海里闪现的竟不再是一张清晰的、他早已熟记于岁月的脸。

  李子洲找到了外援,并早有蓄谋。

  双方暗中斗了几天,李子洲明明在暗,却只是将何望扰得无暇分身,反而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làng。

  直到好多天以后,李子洲出现在了何望的眼前——与其说仇敌相见狭路相逢,不如说李子洲主动现身。

  这是何望的别墅换了新保镖的第四天。

  郊区,河湾的夜色深沉,夜风狂猛,两辆彼此追了一路的车停在还未完工的广场,隔了三十米开外的距离。

  李子洲站在车外,这名过去并未受到家族重视,也从不被何望放在眼里的青年眼底装着的确然是仇恨,但也有疯狂的、变态的扭曲。

  “今晚我只是要做一件很简单的事。”李子洲的嘴角勾了勾,他长得好看,五官深邃,但更接近东方人。他的面相颇有些yīn柔,如果单单看脸,甚至有些像个女人。

  这样的长相在那个以bào力与鲜血洗礼的世界里,真的很难被人重视。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子洲才得以在大清洗时顺利逃脱,并在蛰伏两年之后开始了反击。

  何望身后的保镖跟李子洲那边的保镖彼此举着枪,只等着谁轻举妄动,才能试出谁的手更快,谁的枪更准,谁的命更大。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且不打算就这么跟何望硬碰硬。

  男人举起手里的枪,对着手无寸铁的李子洲,像一只正蓄积着力量的豹子。

  “你能做的,就是在这里jiāo代遗言。”

  李子洲却冲他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抬起自己的手,往腕上的手表上看了看,轻松快意地抬眼:“何望,今晚我要送你两份大礼,答谢你杀了我整个家族的人,答谢你让我不得不隐姓埋名、亡命天涯。

  “那几十条人命,足以配得上我回敬你这两份‘惊喜’!”

  何望眉心一凝,心突然狠跳了两下。

  李子洲声音快了一拍道:“还有一分钟。”

  “碰——”

  何望手中子弹she出。

  枪声震天。

  李子洲迅速闪进了一直开着的后车门,瞬间车外已枪林弹雨。

  李子洲的人并不恋战,主子进了车后,保镖也且战且退,退回车中,车门还未关好他们装着防弹玻璃的车已以最快的速度撤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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