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连忙摇头,“没有了。”傻孩子完全不知道冯京飞和王钺息已经被自己不知不觉地卖了。
“是吗?秦历炜呢?”顾老师寸步不让,“他的事,别人不知道,你不至于不知道吧。”那架势,一副敢撒谎现在就动手抽的样子。
陈平连忙表示,“真的没有。秦历炜目标特别清楚,他就是要考鸿远班的。他每天都可认真的学习,不会有这些事儿的。”鸿远班是附中高中的奥班。
顾勤不满意道,“别人呢?”
陈平道,“真没有了。顾老师,您,您”,您了两声还是忍不住为民请命道,“您能不能别听他们乱传。很多事,真的是没有的。”说着看顾老师的神色缓和了才敢道,“比如我和沈雅静,就是闹着玩儿的的。秦历炜和廖翊苇,也是名字像,又都是班gān部才传的。真的没有。”说到这儿,终于想到好像是掉在陷阱了,“王钺息和滕洋,也有人在说,但滕洋根本不承认。究竟是不是,我真不知道。”
顾勤点了下头,“行了。我还是那句话,这个年纪,喜欢谁,被谁喜欢,都很正常。可是,你必须认清自己的身份,搞清楚,什么才是最应该gān的事。去吧。”
陈平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出了一声的冷汗。他趁着大课间还没结束,神秘兮兮地拉住了还在搞卫生的秦历炜和王钺息。
第一句话就冲王钺息,“你死定了。”
王钺息早知道了他被顾勤钦点进办公室的事,自己心里又真的有一点点小九九,可到底是比陈平沉稳地多的人,只是道,“哦。”
秦历炜看他,“什么事,神神叨叨的。”
陈平接着指秦历炜,“你也跑不了。”
秦历炜看他,“我怎么了?”
陈平得瑟了,晃悠着手指头,“你和廖翊苇~~~”
秦历炜看他,“神经病。我和廖翊苇有没有难道你不知道。”
陈平晃晃悠悠的,“我是知道,可顾老师不知道。”
秦历炜一怔,“不会吧。顾老师不是那种捕风捉影的人啊。”
陈平于是用hiphop的手势指着自己,一脸嚣张,“谢我!”
秦历炜踹他,“谢你什么啊?”
陈平鼓着腮帮子,“谢我仗义执言,让你沉冤得雪。”
“切!”秦历炜才懒得理他。
握着拖把的王钺息看着他们两个打闹,面无表qíng。
陈平和秦历炜闹了一会儿,看王钺息继续拖地了,这会儿他可真是碰见个慢xing子皇上的贴身太监,一把拍在王钺息肩膀上,“唉,都是难兄难弟,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滕洋,到底有没有?”
王钺息有生之年第一次和人jiāo际对人做出否定xing评价,“无聊!”
陈平被他这副慢xing子气得要死,跳脚道,“你别这会儿充淡定。王钺息,顾老师可是绝对明察秋毫。要是真有事儿,回头滕洋那个小爱哭包锥死你!”
王钺息绝对是不着急治急惊风的慢郎中,拖着个拖把,默默出教室,洗拖布。
陈平扯着秦历炜胳膊指他背影,“你看他——演大侠还上瘾了。”
秦历炜撕扯开他手,“顾老师办公室的咖啡太香了怎么着,还想去?擦你的地脚线吧。”
“切!”
王钺息开着大水站得离水池八尺远哗哗地冲着拖把,不紧不慢地避开水花四溅,他的表qíng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只有眉心微微蹙起来:为什么不亲自问我呢,师叔?
那天晚上放学,王钺息刻意没有走。滕洋东西都收拾好了打算和廖翊苇一起回家呢,看到王钺息又停下了,“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下。”
廖翊苇见学神单手扶着书包悠悠闲闲站在座位旁边,眼神一溜儿,果然颀长瘦削,英俊挺拔,宽肩窄腰长腿,男神架势十足。
廖翊苇出了教室,人也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
陈平特意多留意一眼,果然两个人不一般。于是出来的时候轻轻弹了廖翊苇一下,“还不走,爱迪生试验了一千多种材料发明了你啊。”
廖翊苇瞪他一眼,陈平笑闹着跑了。
要不说陈平是个好孩子,最后一个走,还关上了门。
滕洋抬起眼睛看一眼,王钺息走过来,没拎书包,特别开门见山,“明天顾老师可能要找你谈话——”
话还没说完,滕洋吓了一跳,一下就急道,“他凭什么啊!就一个四手联弹,他懂不懂啊,我们怎么了!”
王钺息静静看着她,什么话也没有。滕洋莫名就脸红起来,有些事,最怕就在这没有和有之间。
王钺息的语气还是那么温和笃定,“所以,明天顾老师问你,你就大大方方地说。包括早晨帮我收作业的事,还有,四手联弹。”
滕洋一听他说起收作业,又脸红了,猛然间觉得他的呼吸特别近,想后退一步,又舍不得。
王钺息看她神色不属的样子,以为她担心,轻轻笑了笑,“放心吧。依我对他的了解,你一切都实话实说,他反而什么办法都没有。”说着又鼓励滕洋,“更何况,到目前为止,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啊。”
王学神说完了这句话,就迅速结束战斗,“就这样。廖翊苇还等你呢,早点回家。”
那天放学的一路上,滕洋都是怏怏的。
廖翊苇看她,“怎么了?”
滕洋低头,“你说,王钺息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啊。”
“啊?”廖翊苇一愣。滕洋马上否认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廖翊苇看她,“洋洋,有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
滕洋顿住了,学校出门去的小巷子,呆呆站着。
廖翊苇也陪着她,看夕阳下她头上的星星发卡闪出好看的光。
好半天,滕洋才说,“王钺息说,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
廖翊苇一愣,立刻道,“他这么说的?为什么啊?前因后果呢?”顾勤是特意选的下午的大课间审陈平,到目前为止,陈平还没来得及把顾老师要抓早恋这个消息广泛地散布出去,因此,廖翊苇并不知qíng。
滕洋小小地咬着嘴唇,半天又不说话了。
廖翊苇特别安静地望着她,缓缓道,“你什么都不肯说,就只能闷在心里。旁观者清,你从最开始喜欢他我们就说的,现在,又犹豫什么。”
滕洋好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道,“好端端的就说明天顾老师会问我们的事。让我照直了说,反正什么也没有。”
廖翊苇松了一口气,“难怪。”
滕洋着急,“什么难怪?”
廖翊苇长叹,“我就说今天jiāo节目单的时候,顾老师有点怪怪的。你们也是太不避着人了,你看人家冯京飞和徐萍,在语文课上装得多好啊。”
滕洋急得脸通红,“怎么了嘛。就是个曲子。”
廖翊苇看她,“是,什么都没有。《不能说的秘密》。那么多经典,你家王钺息都演奏级了,就不能挑个高大上一点的,还能说是单纯为了艺术效果。”
滕洋这会儿就像一只惊动了弓弦的小鸽子,其实,那会儿自己也犹豫来着。只是,就是想弹啊。好不容易有一次——已经是初三了,下半学期,艺术节也不会再参加了,这样的机会就是最后一次了啊。
想到跟王钺息说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不能说的秘密?”学神重复一遍。
滕洋着急,“不行吗?”小姑娘隐隐露出委屈,明明你说让我选的。
学神点头,“可以。就是我没弹过。我回去熟悉下。”
滕洋小小声,“你想换,也行的。我满级了,一般的都可以。”
王钺息当时说什么呢。想到这,小姑娘的眼睛立刻亮起来了,他当时说,“没有。只要你喜欢,都行。”
滕洋着急看廖翊苇,“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他要是不喜欢我,gān嘛——”说着声音又小了,“gān嘛对我那么好。”
廖翊苇无奈,“他对你好到哪里了啊。是你每天帮他收作业好不好。”
滕洋羞赧一笑,漫天的晚霞,将她满是胶原蛋白的柔嫩脸庞耀得红红的,青chūn本身就是美啊,“反正就是好,你不知道!”说到这里,就觉得整个心里都是暖融融的,那种你对我的好只有我才看得到的感觉太诱人,小姑娘又一次沦陷了。可走了两步,还是着急,“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这次是廖翊苇停住了脚步,“你是真的喜欢他?”
滕洋虽然害羞,但还是点了点头,点了一下之后,像是想通了什么,又确定一般地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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