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在男神面前吃ròu丸啊,叉掉
谁会在男神面前啃jī腿啊,也叉掉。
在男神面前捅破蛋包,更丑了好吗,又叉掉。
于是,本来就选择恐惧症的滕洋,更没吃的了。
王钺息看着她对着餐单,一派认真,又苦恼又彷徨的样子,突然觉得,身后的伤都不疼了。他突然开始相信,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真实,“还没选好?”
滕洋把餐单递给他,“你先选,我再想想。”
王钺息早都知道让她想她能想出个哥德巴赫猜想出来,因此,特别利落,“主食?”
滕洋还在纠结。
王钺息,“披萨,米,面?”
滕洋,“米。”
“jī蛋、jī腿、jīròu、牛ròu、虾、ròu丸、培根、香肠,喜欢哪一个?”
“不知道。”
“讨厌哪一个?”
“jī蛋。”
“第二讨厌?”
“ròu丸。”
“第三讨厌?”
“香肠。”
“第四讨厌?”
“培根。”
“第五讨厌?”
“希腊风qíng海鲜烩饭好了。”滕洋投降。
于是,在王钺息大神的逐个击破下,很快选完了小吃、沙拉、饮料和甜点。
然后,汤王钺息连问都没问,“奶油苏皮蛤蜊汤。”
“不要啦。”
“两份。”
事实证明,必胜客的服务生也是非常明白谁说了算的,再报一遍餐点,潇洒离去。
“你都不尊重我!”小女孩开始嗲嗲地抱怨。
王钺息笑了,“廖翊苇说你喜欢的,不用怕丑。”
“她怎么什么都说啊!”小娇娇变小傲娇。
王钺息笑,“看来是真的。她没说。”
“那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在看啊,很犹豫。”他说着,一点也不在乎滕洋脸红,突然就放轻了声音,“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怕丑。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任何顾忌。”
然后——
当你的男神对你说他不怕你扎破捅破苏皮在浓汤里泡软了吃的邋遢样子,并且,愿意陪你吃这些他根本不喜欢的黏黏的食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至少,滕洋就已经沉浸在她家男神的苏皮怎么弄得那么漂亮,像一只正在流huáng的荷包蛋了,看起来就很好吃呢。
王钺息把自己的汤碗给她,“你吃我的。”
“我也弄得好看的,可是,都比不过你。”然后又惊叹,“你的牛排切得真漂亮,不愧是从小训练过的。”
“嗯?”王钺息有些意外。
滕洋小小声,“他们都说你是上流社会啊。”
王钺息替她拌沙拉,“怎么可能。中产而已。”
“哪有!廖翊苇说你连伞都是McQueen的!”说完这句话,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能表现出那么关注他的样子,又脸红起来。
王钺息抬起头,一本正经,“你的也很好看,粉的那把,很适合。”
“那是去年的旧伞了。”小绿云脸上红扑扑。
王钺息郑重其事点头,再重复,“很适合。”
当我知道我注视你的那一刻你也在看我,整个世界,就此倾覆。
经过一个周末的休整,周一上课的时候,王钺息jīng神饱满,滕洋呵欠连连。
于是,认真上课的王钺息看着认真讲课的顾勤,自己先就心虚了。
滕洋依然是第一节课下jiāo记录作业qíng况的纸条到顾勤办公室,顾勤拿着条看了看,“徐源没带?”
“嗯。其他人都jiāo了。”滕洋正回着话,又打了个呵欠。
顾勤放下手里的纸条,停下来,认认真真看着她。
滕洋的心瞬间跳得飞快。
顾勤顺手抽了那个圆凳子,“坐。”
滕洋不敢,就只低着头抠着手在那站着。
顾勤道,“你和王钺息的事我知道了,坐。”
滕洋像只受惊了的小鸽子,立马就要扑扇起翅膀飞起来,张开嘴正想否认,突然觉得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于是,羞红了一张脸,老老实实在那张凳子上坐下来了。
如,坐,针,毡。
顾勤看她,“我们聊聊。”
滕洋不敢说话,只是左手握着右手放在腿上,局促不安的样子。
顾勤道,“成绩退得很厉害,你自己也知道了。”
滕洋不说话。
“嗯?”顾勤看她。
滕洋点头,眼圈红红的。
顾勤道,“初三的重要xing,我不需要和你讲了。滕洋,你一向是很懂事,很明白轻重的孩子。”
滕洋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顾勤接着道,“上次说了你,其实,是你受委屈了。我本来还担心你有qíng绪,但是你表现得特别好,班gān部的工作做得井井有条,初三了,还要准备节目,练琴,都是为班集体着想。我知道,你是个好学生。”
滕洋死死咬着嘴唇抠着手。
顾勤继续道,“你一直是很明白大局的,努力了这么多年,从小学开始就那么优秀,拿了好多奖。你看——”他指着滕洋的学籍记录卡上“何时何地受到何种奖励”那一栏,“这么多荣誉,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要珍惜自己的荣誉,有一个更远的目标。老师相信你,家长也相信你,这两次考得都不好,父母说你了吗?”
滕洋的眼睛水亮亮的。
顾勤紧接着就道,“肯定没有。我相信,你爸爸妈妈不仅没说你,还跟你说,不要有压力,放轻松去学习。对不对?”
滕洋哽咽了。
顾勤一剂猛药,“你呢?你现在和王钺息谈恋爱,这么骗他们,滕洋,想想,他们要是知道了,要多失望。”
哭了。
含在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她不要哭,她不要哭,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啊。想到说要去图书馆自习,妈妈还怕外面的东西不gān净专门给她做了最爱吃的寿司,可是,自己为了和王钺息一起吃饭根本就不带着。又想到爸爸和她说,没关系不要压力太大尽力就好,滕洋再也忍不住了。爸爸妈妈是多信任她啊,可她呢。
于是,一直哭,一直哭。
从小声的啜泣哭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顾勤就是看着,只是在她哭的时候,从柜子里拿了一包抽纸出来。
滕洋边哭边擦,边擦边哭,哭到手里的抽纸已经握不下了,顾勤才道,“眼泪收掉。”
滕洋吓了一跳,呛了一下,倒是再也不敢哭了。
顾勤又递给她一张纸,让她擦掉脸上的泪珠,顾勤这才问,“周末都gān什么了,这么困?”
周六和王钺息上自习,周天开始选花样,织围巾,织到晚上九点多,王钺息打了电话,问她作业和复习的qíng况。滕洋哪敢说自己在织围巾什么都没gān啊,于是对男神撒了谎,说自己在复习物理和化学,于是,学神说明天晚上一起自习,小测。为了圆谎,本来是应该赶紧看书的,可刚接了男神的电话,心里暖乎乎的,就想继续织围巾。而且,越织越兴奋,十一点多那会儿困了下,过了十二点,一下子灵醒了。要不是爸爸妈妈催着睡,还放不下手里的围巾呢。
为了明天不在学神面前出丑,又赶紧去看物理和化学,可当时为了让他高兴,说的内容太多了,看了两个多小时还没看完。快三点的时候,爸爸亲自给她端来了热牛奶,想到这里,滕洋又哭了。
爸爸多好啊,看到自己拼命看物理书,放下牛奶和面包,“看了这一点就去睡吧,爸爸妈妈都不bī你,只要你努力了就好,别让自己太累了。”
顾勤递给她纸,“哭过了,我们就解决问题。”
滕洋啜泣着,却终究不敢说自己在帮王钺息织围巾,只是站起来哀求,“顾老师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告诉我爸妈好吗?”
顾勤静静看着她。
上课的音乐响起。
顾勤继续看她,滕洋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心虚,“求您了,我保证用心学习,求您了,不要告诉我爸妈。”
顾勤没有给任何的答复,只说了五个字,“先去上课吧。”
滕洋抬起的腿,仿佛有千钧重。一看到等在门口的王钺息,更是忍不住,眼泪又是一串一串地往下流。
王钺息只是无声地给她纸,滕洋看都没看他一眼,自己抹掉了眼泪往教室走去。
王钺息收起了纸,跟在她后面。
突然觉得,一颗心仿佛又千钧重。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有些东西,好像自己真的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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