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那死jīng分不是拒绝他了嘛,还来找他gān嘛。死jīng分是不是还有点喜欢自己……他是不是还有希望,秦简澜漫无边际地想着。然而陆望那天打破他期望时的字字句句都清晰地存在他脑海里,秦简澜又有些痛苦……
秦简澜洗完澡出来拿起手机一看发现一条来自陆望的短信——“你的车还扔在昨天那儿,自己快点去拿被人拖走了我不管。”
看完短信秦简澜才回想起来昨天自己是飚车飙到一半才开始喝酒的,自己是回来了,那车……秦简澜懊恼地低咒了一声,拿起钥匙出了门。
秦简澜把车拿回来后躺在沙发里发呆,一动不动的躯壳内两股势力已经斗得不分上下。想见陆望又不想见陆望。想见是每个陷入qíng感的人的潜意识,不想见是对相见无话的尴尬局面的逃避。秦简澜躺了半天终于受不了了,给苏启去了个电话。
“喂,大秦啊,有时间找兄弟了啊。”苏启兴致勃勃地说道。
“问你个事儿。”秦简澜严肃道。
“你说。”
“你想追的人不喜欢你,你怎么办。”
“诶,稀奇啊大秦。”苏启双眸放光,既而神在在道,“这个简单。继续追啊,追到他答应为止,要是实在死活不松口就换一个追呗。”
“不行。”秦简澜皱了皱眉,觉得这个答案十分不合心意,这样死皮赖脸的事qíng他做得出来?
苏启拨了一颗奶糖扔进嘴里,口齿含混道;“不行就放弃咯,你难道想放弃?”
秦简澜顿了顿,答道:“不想。”
“那不就得了。”
“你具体说说你当时的qíng况。”
“你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跟你讲。”苏启做好了长篇大论的架势,“我记得还是有过两个女生比较难追的。一开始都对我爱理不理的,我送东西都没用,第一个是把我送的东西分给闺蜜,第二个直接给我退回来了,诶呦说出来丢人死了。不过后来我时不时‘送温暖’啊送体贴的,前前后后差不多折腾了两个月,第一个女生就答应了,总的来说还是因为我长得帅。但是第二个女生真的是油盐不进,追了好久人家还是话都不跟我讲,后来兄弟我受不了了就直接找下一个了。”
苏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其实吧,绝大部分妞都是好追的,除非你碰上我刚刚说的第二个妞。怎么说呢,这妞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她回回年级前几,看的书都是我听都没听说过的。人家估计看不上我,我大概也知道,她那境界,啧。不是我自我贬低或者贬低兄弟你什么的,真不是,我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而且我觉得我现在这种状态不要太好啊!但是吧,你必须得承认这个世界上它就是有那种,讨厌我们这个阶层的,这种生活状态的人……反正你只要别碰上这样的,一切都好说。”
秦简澜被苏启一说顿时有些慌乱了,他不知道陆望是不是就是苏启口中的“第二种人”,不知道陆望跟他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一定是的,秦简澜胡乱安慰自己。然而对方是全国顶尖的高校毕业的,即使因为某些原因来小县城做了老师,也是有抱负有追求的,本分勤恳的,哈,可是自己呢。秦简澜从未想过陆望可能看不上他,这比单纯的“陆望不喜欢他”更让他撕心裂肺岂止百倍。
“那要是偏偏碰上第二种人,怎么办。”秦简澜僵硬地问苏启,声音发抖。
苏启被秦简澜问得背上发毛,他知道秦简澜说的绝对是那个奇奇怪怪的老师,但他怎么也不敢开口问秦简澜发生了什么,他怕被打死。但秦简澜这幅样子苏启也看不下去,完全不像以前的样子了。
“大秦啊,真碰上第二种人,你只能自求多福了,兄弟我也没有什么一击即中的招。你试试让他对你改变看法吧。”苏启没有多说别的,秦简澜要是真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还能怎么办。
“知道了,我挂了。”
“行,下回见。”苏启本想问秦简澜什么时候回市里聚聚,但是一想到他现在这qíng况,觉得还是不要触他霉头比较好。
秦简澜闭着眼睛回想着苏启刚刚的那句话——“改变吗他对你的看法”。呵,怎么改,怎么变。
明天去学校吧,秦简澜最后想道。
早上陆望看到教室后排认认真真跟着念单词的秦简澜觉得有些稀奇,这家伙不仅来上课还改行当二十四孝好学生了?
秦简澜安静了两天,第三天去陆望办公室jiāo作业的时候把一本书放在下面一同放到了陆望桌上,而后一声不响地走了。
陆望起先还没注意,批到最后的一份作业的时候发现下面是一本还未拆封的《白夜行》。陆望有一瞬间的怔愣,这本书他十六岁的时候就看过,但这并不妨碍他再看一遍。快十年过去了,对其中的内容他也早已模糊不清,再看一遍兴许还能体悟到当初领悟不了的东西。那小子还真是有心了,陆望想到。
秦简澜走出办公室后很是不安,他摸不准陆望会不会不满他这样不知进退的行为,也不知道昨晚看了各类书目推荐,花了功夫选出的那本书和不和陆望的心意,秦简澜烦躁地把头发往后撩了一把。
但是后来秦简澜发现那本书被放在陆望右手边的书架上,便愉悦地放下心来。
近来陆望的书架上多了一排书,隔两天就会收到一本。从东野圭吾到江户川乱步,再到后来的《science》、《nature》杂志。直到有一天陆望的桌上多了一本原文版的《时间简史》,陆望终于忍不住扶额,把书放好后打开网页刷了一集《疑犯追踪》。是什么让那小子认为他是那种天天一本正经看科普读物的人?偶尔看看倒也十分有益,但这两三天一本的填鸭式送法,想怎样啊年轻人。那小子是不是对学物理的人有什么误解,陆望百无聊赖地想到。
这天陆望进教室的时候看到秦简澜在吃饼gān,但是还没塞进嘴里呢就拧紧了眉表qíng懊丧。接着看到他低咒了一声面无表qíng地把那块饼gān小口小口地吃了进去。吃个饼gān吃成这个样子?陆望看着秦简澜有些无话可说。
“都齐了?”陆望看到秦简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他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没jiāo作业的人的名字。
秦简澜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把便签落在桌子上了,回忆了一下收作业时听到的名字,便说道:“张一超,周韩,潘雅文。”
陆望听着秦简澜的声音感觉有些奇怪,话说得含混不清的,感觉嘴巴张不开似的。陆望想起之前这小子吃饼gān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便问道:“你是不是感觉嘴角裂了?”
“你怎么知道?”秦简澜有些诧异地反问。早上起来刷牙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劲,嘴巴长得稍微大一些就感觉嘴角要坏了,但是对着镜子却又看不出点什么异常,真当是撞了邪了。
“口角炎。缺维生素b,吃饭的时候挑这挑那就容易得这些小毛病。”陆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扔给秦简澜,说道,“每天三次一次两片。”
秦简澜看了看手中印着“维生素B2”字样的药瓶,没有说话。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奇怪。
“还不去上课?”陆望催促道。
秦简澜直勾勾地看着陆望,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陆望被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弄得有些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简澜虽然并不是那么确定,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底气的。陆望为什么会知道他得了口角炎,恐怕还是因为他注意着自己的举动,否则也无法发现这样细小的事qíng。至于为什么他会注意自己,答案怕是不言而喻。
“秦简澜……”“是不是。”陆望刚要说话便被秦简澜简单粗bào地截取了话头,直截了当地叫他回答。
“算是吧。”陆望有些无奈地答道。这个时候否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陆望知道他对秦简澜的感觉跟对其他人不一样,这并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愿意低下头来换取他的好感,时不时使上一些虽然不太高明但胜在诚恳的“手段”,他很难无动于衷。早在秦简澜醉酒吻他的时候,陆望就已经知道自己节节败退,离底线越来越近了。
听到陆望的回答,秦简澜几乎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狂喜与躁动,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陆望,迫切道:“所以你同意跟我在一块儿了是嘛。”
“秦简澜,这二者并没有直接联系。”陆望摁了摁太阳xué,不太想说话。
“为什么?!”秦简澜的脸色变了又变,显然没有料到陆望会这样说。
“秦简澜,我能理解你的不管不顾,毕竟你只有十几岁。但是我不行,我不能像你一样什么都不考虑,否则我比你多活的那么些年也就白活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秦简澜有些头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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