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屋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蜡烛燃烧时发出的几点“啪啪”声还回dàng其间。
楚君逸面无表情的看向下站之人,城门早已经关了,若是这人在城门关闭之前便进了城,不可能到了这个时候才过来汇报。
除了走城门,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进城,但此时的楚君逸却不想深究,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他该知道的。
比起来人是如何进的城,楚君逸更想知道祝宁的情况。
“活的死的?”秦安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异常。
“死的。”那人接口道。
放置身前的双手瞬间攥紧,但楚君逸脸上却半分不露。
“那匹马身中数箭,尸体周围并未发现多余血迹,卫西伯应该是中途跳马逃走,而那马中箭之后一路狂奔,最后气尽而亡。”那人接着道。
秦安沉默半晌,问道:“你觉得他们会往哪里逃?”
“属下不知。”那人答道:“不过看沿途的痕迹,应该是往通县的方向去的。”
“通县啊……”秦安想了想才道:“那你带人往通县的方向搜索。”
“是。”那人应下,随后退了出去。
听他们这一问一答,楚君逸也想出了大概,祝宁和邵言遇袭,回京的路不好走,通县与京城背道而驰,他们往那个方向逃命的确很有可能reads;。
他派去接人的护卫不少,就算这样也被刺客拦了下来,追杀的人肯定会更多。
邵言要护着祝宁,肯定不能放开手和刺客打斗,祝宁带的那点小玩意儿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付那些刺客还真有些不够看。
不管怎么想,楚君逸都觉得情况很不乐观。
“如果……”秦安突然出声,楚君逸看向他,等着他下面的话。
秦安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如果卫西伯真的出事,估计我就该回家陪孙子了。”这还是最好的结果。
楚君逸有些沉默,他明白秦安的意思,做这一行得个善终不容易,年纪大了管不了事了就该退位让贤,不过他不明白秦安为何要同他说这些。
将目光移向窗外,烛火将屋中照得透亮,但窗外却漆黑至极,秦安发了一会儿呆,开口问道:“你有兴趣接任我的位置吗?”
楚君逸被这话惊了一下,随后稳住心神,沉声说道:“论资历,论能力,这个位置都不该由我接手。”
秦安也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楚君逸的手心开始冒汗,他不懂秦安为何要说这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有什么值得……想到这里,楚君逸脑中灵光一闪,他和旁人有所差别的便只有楚三老爷留下的情报网,而那情报网……并不属于皇上。
秦安偏头打量他片刻,缓声说道:“你也不用多想,这是我自己的一个小想头,并不是皇上的意思。”
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让楚君逸脑中更加清明,他看向秦安笑道:“那就更不该说出口了。这个位置,只能坐皇上的心腹。”
“的确。”秦安叹了口气。
“我先去休息了,要是祝宁那里有了消息,记得通知我一下。”楚君逸起身告辞。
秦安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因着楚君逸这段时间一直呆在这里,秦安很体贴的帮他准备了房间。
回到房中,楚君逸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直接扑到了chuáng上。
刚才的话是秦安自己的意思,但也说明了一件事,一旦解决掉昱亲王,他手里的情报网很可能成为烫手的山芋。
秦安和楚三老爷的关系是真的很好,这几年秦安也很照顾他,他不好询问楚君逸要怎么处理那些事,所以才会这样提醒他。
楚君逸已经为潜入昱亲王势力里的探子求得了恩典,日后只要安分守己做乡绅,自然不会有人为难他们,但是其他的探子要怎么办?
皇上不是会杀驴卸磨之人,他手头上的那些人也撼动不了皇上的地位。
但这事不解决,终究是个问题。
看来他应该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他也该处理手里的事务。
至少,要将危险度降低到皇上能够容忍的范围,既要不打眼,又不能让人起疑,他的确应该好好想想reads;。
楚君逸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滚了半天,等到天快亮了才浅浅睡下,但睡了还不到两个时辰,外面的声音便吵醒了他。
被子将脑袋紧紧裹住,楚君逸是千般的不情愿,万般的不乐意,可惜该起chuáng还是要起chuáng,即使脑袋昏昏沉沉,而且疼得厉害也要爬起来gān活。
秦安见他脸色难看,也是吓了一跳。
“我认chuáng……”楚君逸满心的郁闷,他不只是认chuáng,他还认身旁躺着的那个人,没有顾诚之在,他睡不安稳。
秦安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随后便离开了,他的事情只多不少,都恨不得将自己劈成八瓣来使。
楚君逸在这里呆到了中午才离开,因着此地机密,不好让旁人得知,所以楚君逸每次过来都是乘坐最为普通常见的马车,身边带着的人也不会超过三个。
今天随车之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薛湖,另一个则是派去接祝宁的那些护卫中的一个。
薛湖目不斜视的驾着马车,而护卫的眼睛总是在不经意间扫向两旁。
“停车!”护卫突然低声说道。
薛湖神情未变,只是马车又行驶了一段才慢慢停下。
“怎么了?”楚君逸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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