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一声惨叫。
“你也知道疼!”
“当然疼了,刚打完那阵儿还没那么疼,现在越来越疼。还嘣嘣跳。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开的车。”
“怎么开的?”
“半躺着开的,屁股不敢碰椅子。”
看着秦晏白的惨样,岳非完全笑不出来。扒开他的内裤,看着两片青紫的颜色,还有密密麻麻的出血点,岳非叹了口气。
“皮下出血,我先给你冰敷吧。”
“你这么懂呢?”
“问得药店的人。有冰吗?”
秦晏白摇摇头,岳非只好去冰了两块毛巾,然后回来给他消毒涂药。
药膏一碰到秦晏白,他就疼的嘶嘶抽气,没几下之后,岳非都看到他背上出了冷汗。
岳非一下子不知道是心里的疼比较疼还是身上的疼比较疼了,毕竟他当年出柜家里闹的这么凶,他爸举着菜刀却一根汗毛都没动他。
而秦晏白的爸爸一声不吭,把儿子打了个屁股开花。
心里正难受的时候,秦晏白忽然说:“将军,我很高兴。”
“?”岳非看着秦晏白的后脑勺。
秦晏白闭着眼睛,稍稍把头偏了偏,“这么说是不是特让人讨厌?”
“为什么?”
“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心里好过点,你不讨厌吗?”秦晏白睁开眼睛看着岳非,岳非僵在那里,指尖上还有一坨白色的药膏。“不讨厌就好。那你有点心疼我吗?”
啪!换来一巴掌。
岳非起身去拿冰好的毛巾,在秦晏白的屁股上盖了一层薄布再把冰毛巾敷上去,秦晏白还是被刺激地嗷嗷直叫。
“活该。”
“嗯,活该。”秦晏白看着岳非笑。
“你就不担心把你爸气着?”
秦晏白重新趴好,说,“我爸虽然把我扫地出门了,但是我妈一定有办法让他接受我。我爸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我妈,我妈只要说离家出走,他能我妈下跪。‘御夫有术’这个词儿简直就是为我妈创造的。我妈劝劝他就没事儿了。”
岳非摸摸毛巾,不是很冰了,拿起来要去换一块儿,被秦晏白拉住了手,在手心里捻了又捻跟摸不够似的。
“我生活不能自理了都……”
岳非看看手里的毛巾,和秦晏白肿的老高的屁股,叹口气说:“就这两天,我后天开始要上班。”
“没问题。”
岳非在小公寓住了两天,第三天直接飞了深圳,去开那个期盼已久了的年终会。
有传闻说,年会最初预定的地点是在国外,但由于财政紧张,担负不起全员出国的费用就改到了深圳。
岳非自然是无所谓,反而因为免去了办签证的麻烦和长途的飞机旅程而感到轻松。
岳非来之前特意看了看行程,到达深圳的第一天并没有安排。但是一下飞机,就接到了高林江的电话,让他直接到酒店找他。
高林江没有在电话里细说,但听上去非常生气。他很少对岳非生气,他会焦虑急躁,但是对岳非他基本上属于无气可生。但这次是明显的生气,气到不想在电话里跟他多费一句话。
岳非没有坐公司统一安排的大巴,直接打车到了酒店,办了入住之后就去找了高林江。
推开门,高林江的脸散发着黑气,平时那种看到岳非就一副得救了的表qíng完全不见踪影。
看高林江这个样子,岳非也不敢贸然开口说什么,只跟着他朝里走,然后看到套件的客厅里还坐着两个人,是通信的总监和人力的总监。
一瞬间,岳非就猜到了是什么事qíng。只是这时候,还是等着高林江先开口比较好。
通信的总监和人力的总监看到岳非进来,有些要起身的样子,岳非递过去一个眼神,两个人才有坐定。岳非在一个小双人沙发上坐下,跟高林江面对面。
高林江坐下后先是叹了口气,然后问岳非,“一百万备用金的事qíng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意料之内的问题,岳非实话实说:“想尽快大事化小,当时只想赶紧把钱堵上。”
高林江坐在沙发上,肚子位置上的衬衣扣绷得紧紧的。“你倒是有钱,一百万说堵上就堵上了。”转头看另外两个人,“你们俩呢!你们俩居然一个告诉我的也没有!”
通信总监还没想好怎么说,人力总监那位伶牙俐齿的大姐先开了口:“高总,备用金是业务部门的,对于我来说就是突然丢了一个实习生,如果业务部门继续追究,我肯定要协助找到这个人,但是业务很快就说不追究了。”
高林江被说得脸色越来越难看,岳非说,“是我说的,我不想追究了。虽然我和通信是平行部门,但是人是我介绍过去的,也是我亲戚,如果追究了,脸上最不好看的人是我,所以我才跟他们二位说不要追究了。”
高林江对着通信的总监说:“你跟岳非平级!怎么那么听他的!”说完了才想起来岳非好几个手机客户都分给了通信部做,回岳非一个人qíng也没什么说不通的。吼完了之后,自己先泄了气,挥挥手说,“你俩先走吧。”
另外两个人各有不悦地离开,听到门碰上了之后,高林江说:“我之前就跟你说,你带来的那个实习生跟付chūn华走的近,我说要不要提防着,你说没问题,然后出了这么大事儿,你在我这人居然一声不吭!”
岳非承认是当时糊涂了,但他更没想到高林江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确实是我疏忽了,我当时也没有那么多钱,是找人借了钱才把一百万堵上的。他那么gān,我当时也懵了。”
“那人到底是你什么人?怎么会跟付chūn华走得近的?不是你亲戚吗?”
岳非缓缓摇头,说实在的,他比谁都不愿想起这件事了。
“肯定跟付chūn华有关系!这件事肯定也是她捅到上面去的!”高林江越说越生气,站起来来回踱步,跟一只饿极了的熊一样。“今天费总打电话问我,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好歹先糊弄过去了,你坑死我了!”
岳非没有说话,这件事是他处理不当,他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在第二天的总结会上,分地区和部门汇报年度业绩,反思问题,提出问题,领导再高瞻远瞩下指示,外加画画大饼。
各个地区今年的业绩只能说是差qiáng人意,都没有特别突出的成绩。华北区在五个大区中名列第二,仅次于华东,按理说其实是不错的,但是因为全公司都疲软,这点成绩也不足以做到傲视群雄。尤其是近两年后起的本土广告公司势头qiáng劲,老牌4A在维护客户争取客户方面,优势越来越不足。
这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高层肯定比基层更明白形势的不利,也正因如此,才会有裁撤冗余、提拔人才的决策。只不过,谁是人才谁是冗余,高层不一定看得特别明白。
华北的报表,最终是按照岳非cao作过的版本报上去的。因为岳非私下里的公关,财务也伸手帮了一些小忙。所以在财务做总结的时候,很好的维护了华北区的体面。
会上一切看似风平làng静,而下了会,高林江和岳非分别被两个高层助理请走。高林江那边被告知华北区副总的任命要延缓,他首要任务是先把手下的人整顿清除,而岳非领了一个不通报的批评。
第三天的晚宴上,没有人敢露出愁云惨淡的表qíng,硬撑着jiāo际,满脸堆笑,喝起酒来都是过命的jiāoqíng,都是最仗义的人。岳非被灌得天旋地转,吐了不知道多少次,凌晨才被陈宇和Kenny扛回了房间。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岳非才听到手机不停地在响,拿到眼前也看不清上面的字,凭着感觉接了电话,听到对面秦晏白的声音。
“喂,我在深圳呢。”他依稀还记得几天前跟秦晏白说过来深圳开会的事qíng。
对面却说,“真巧,我也在深圳呢。”
第45章胡撸胡撸瓢儿
岳非瞬间觉得有点儿醒酒,撑着身子想从chuáng上坐起来,但努力了半天还是倒下了。
“你怎么来了?”
“你喝多了?”
“嗯,年会,都互相灌酒。”
“你灌醉了几个?”
“应该有几个吧,没数……”说着一口酒气上涌,岳非打了个嗝儿。
“吃醒酒的药了吗?”
“没买那个药,我一会儿叫个醒酒茶上来吧。”岳非说着已经把秦晏白突然来深圳的事qíng忘了,哪怕闭上眼睛还是觉得天旋地转。
“明天晚上有个时尚晚宴,我过来参加。”
“什么……”
52书库推荐浏览: 流风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