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非愣了一秒,“下午见。”
第4章出柜是盲目的
是秦宴白追的他。
不是岳非的虚荣心让他qiáng调这件事,而是这就是事实。如果非要追求一个解释,那大抵能归结为“一见钟qíng”之类的东西。岳非追问过,秦宴白答不出所以然,最后给出了这个解释,显得非常搪塞。
同样是事实的是,也是秦宴白劈腿。
无关乎面子,无关乎尊严,完全不是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因为从始至终都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一起过。
就连他对爸妈出柜的时候,都没有提到过这个人的名字。只要彼此对这份感qíng笃定就满足了,毕竟爱qíng那么狭隘,只能容得下两个人。
最初,岳非试图保持距离,对于秦宴白的殷勤和热烈的追逐有些抗拒。他是不同圈子里的人,即使是不入流的小明星,也大大小小算个公众人物,总会有人认得他,如果出了同xing恋的丑闻,岳非无法预测会对秦宴白产生多大的影响。
可是秦宴白跟他说:“如果被拍到了我就会承认,你呢,你会承认我吗?”
岳非没有当场明确回复他,却在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
之后小心翼翼的jiāo往着,这个比自己足足年长七岁的男人从各个方面都是一个无与伦比的qíng人。外表完美,幽默风趣,细心体贴,还有就是,他们的身体极度的契合。
当秦宴白第一次进入岳非身体的时候,岳非有了一种错觉,他的身体似乎就是为了秦宴白而生的。疼痛带来的颤抖让他愉悦到流泪,他们紧扣着彼此,像是流星撞击后合二为一。
什么时候越过了自己设下的防线,岳非已经不记得了,那个微妙的时间点似有若无。在与秦宴白相拥的时候他才明白,那道防线并不是为了筛选出合适的人,而是为了挡住不合适的人,好让那个命定的人自然而然地走进他的生活,走进他的心和他的身体。在与秦宴白相爱后,一直以来对感qíng的故步自封获得了意义。
那段时间,秦宴白接不到什么戏,一年里有半年都处于赋闲的状态。岳非离开实习的公司,专注于毕业论文,时间也非常充裕。热恋,腻在一起,经常几天不出门。岳非除了吃饭上厕所,连论文都是在chuáng上完成的。以至于他把论文打印出来的时候,下意识闻了闻味道。
秦宴白问他闻什么,也凑过来闻了闻,“一部充满qíng`色气息的论著。”
岳非用一大厚本论文砸他,被他躲开,然后他钳住岳非的身体,凶狠地吻着,论文洒了一地。
chuáng下看意愿,chuáng上看气势。即使岳非在chuáng下的意愿是做个一号,却还是在chuáng上屈服于秦宴白的气势,忘我地张开身体迎接他的到来。
“小白……”
“嗯?”
“我爱你。”
秦宴白停下动作,看着岳非意乱qíng迷的表qíng,“将军?”
岳非缓缓睁开噙着泪的眼睛。
“再说一遍。”
“小白,我爱你。”
其实这事儿岳非想了很久了。第一次单独见面,首先开口提出想要jiāo往,第一次牵手、接吻,他们的关系全是由秦宴白主动,拉着他一点点向前。他似乎只是享受秦宴白的给予的一切,即便在chuáng上,他也是被拥抱的一方。那次是他第一次主动说“我爱你”,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第一次用了“爱”这个字眼。
秦宴白只是欣喜若狂吧,他摁着他不顾一切地往最敏感的地方gān,一次高`cháo之后再来一次,做到了极限。紧贴的肌肤之间充满了湿滑的汗液和各种液体,身体充实又沉甸甸的,似乎要沉进一片名为爱qíng的海洋。
他决定向家里出柜。
秦宴白第二天要进剧组,他也要回去提jiāo论文准备答辩,两人在秦宴白家门口分别,岳非想把出柜这件事当做一个惊喜,等他拍完戏回来告诉他,他决定和他在一起,不留后路。
爸爸拿着菜刀在厨房玩命剁菜板子,岳非跪在他妈妈面前瑟瑟发抖。他不怕他爸气急了拿刀砍他,他是担心他妈妈这样哭下去,会不会哭出毛病。
小小的两室一厅的房子,被菜刀铛铛铛的声音,父亲骂脏话的声音,和母亲的哭声,完全填满,马上就要爆炸。
他妈妈哭着问是谁,到底是谁把他儿子带坏了?无论岳非怎么解释这是天生的,他妈妈都摇着头说不可能。他爸拿着菜刀从厨房冲出来,叫他滚,要是不想直接把爸妈气死就赶紧滚!
“我知道这个不太好接受,但是我真的不是有病或者学坏,这是没办法的事qíng。你们慢慢消化一下吧,上网能看到很多资料,你们了解了也就不担心了。”
“快滚!”他爸拿菜刀指着他。
岳非劝了他妈最后一句,离开了家。
当时是夏天,晚上九点多,正是热闹的时候。烧烤摊子沿街摆了一路,飘着呛人的炭火气,和浓郁的烧烤香。他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味道熏得眼睛疼,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爸妈这个年龄的人一定难以接受自己儿子和同事儿子、亲戚儿子xing取向不一样这件事,可看到他们qíng绪这么激动,这么无法沟通,他还是很心痛。
他回到学校,不想qíng绪低落地面对室友,gān脆在附近宾馆开了间房。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看着变成灰huáng色的天花板,眼泪从两边往下流,要多对称有多对称。
好想小白。好想他。
事qíng变成这样,到底还要不要告诉他?如果说了,大概也不是什么惊喜了,小白会担心我吧,会无法专心拍戏吧?
可是太痛苦了,想听听小白的声音,两个星期没联系了,想听听他的声音,什么都不跟他说,只说一句晚安就可以。
岳非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他看了眼时间,才发觉自己竟然躺在原地纠结了这么久,已经半夜了。想要挂断时,对面接通了。他突然qíng绪狂涌,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面也是一样安静。许久才从听筒里传出声音。一个男人小声说:“小白,你电话,小白!醒醒!”
然后他听到秦宴白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那是他熟悉的小白赖chuáng的声音。
忽然听筒里一阵混乱,接着是秦宴白一言不发的沉默。
岳非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就像他打来这通电话的目的,他只是想听听小白的声音,无论他说什么都好。
长久的沉默后,秦宴白终于开口,说,“对不起。”
“嘟——”
岳非挂断电话。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不过就是玩笑开得太大了。
说来也是时也运也。岳非偶然一次回顾往事,惊觉到自从两人分开后,都各自平步青云。
秦宴白从小配角演到大配角,从男二演到男一,终于在今年爆红。而岳非自己也放弃了所有个人生活,从小小account做到高级经理,再到总监、高级总监。
这么一看,好像两人在一起反倒拖了彼此后腿。
所以,岳非才如此相信那句福祸相依。
现在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爸妈。当年为了秦宴白不管不顾的出柜,换来的不过是他在剧组里劈腿。而爸妈的心真真是自己去伤的,谁也怨不得。
第5章下班不谈公事,上班不谈私事
高林江压力很大,从他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加膨胀的肚子就能看出来。高熊二这三个字不是空xué来风的。
岳非依旧大裤衩子豆豆鞋,翘着二郎腿坐在熊二对面。把他的苦口婆心当成耳旁风。
高林江啰里啰嗦说了半个小时,把两个会议都延后了,终于喘了口大气,开始喝水。
“说完了?”岳非做好离开椅子的姿势。
“坐下!”
岳非翻了个白眼,坐了回去。
“这次副总要是让别人提了上来,咱们都很危险了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想上也得上,不想上也得上。我这次让你接offcool是什么目的你清楚吗?”
岳非虽不热衷时事,但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还在,高林江绝对不简单是因为快消人手不够才安排他接服装品牌项目的。
“你想让我把快消也接手?”
“知道就好。”
“这个客户我真无能为力。你去找付chūn华吧。”
“要搞的就是付chūn华。”
“那你去搞她,我不参与。”
高林江还想说什么,秘书的电话又来催了,岳非趁机溜号。
结果邵燕在办公室门口堵着,说是offcool的人打电话来找他,请他务必尽快回电。
“哦,知道了。”岳非回到办公桌前,邵燕紧随其后,“啪”,把一张便签纸贴到了他的电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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