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单丛_醉也真【CP完结+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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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谢一念没见救护抬下来伤者。听到大厅里的工作人员在用对讲机对话,让叫救护车。

  十几分钟之后,张希带着几个人出来了,场面一时间有点混乱。谢一念帮不上什么忙,站在旁边。一会儿那几个救护终于下来了,谢一念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个小男孩闭着眼,不知道伤势如何,头部一侧有不少血迹。孩子母亲边哭边喊:“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救护?你们雪场要负责!”

  谢一念找机会问了张希一句。张希眉头紧皱地说:“不太好,够呛了。”

  孩子父母一起上了救护车,张希带了两个人开车跟在后面,吵吵闹闹着离开了雪场。

  谢一念和人群站在原地,听见旁边人都在讨论。

  “摔下去好一会儿了,没呼吸了。”

  “说是孩子摔的时候是自己滑,父母没跟着。”

  谢一念刚要问问他们qíng况,范逸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张希在gān吗?有个孩子受伤了他知道么?”

  “他已经跟着去医院了。”

  “那就行,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好几个群都传开了。qíng况怎么样?”

  “可能不太好。”

  几个滑雪群里的确都炸了一锅粥。

  在C市,滑雪爱好者是个特殊的存在。谢一念还没见过其他哪个群体能有这么qiáng的联动xing和信息传播力。他只加了一个大的滑雪群。上面倒卖雪票的、搭车的、实时汇报路况的、卖二手雪具的等等信息铺天盖地。这边去往C市的高速路上一辆拉猪的车撞了,不出二十分钟,每一位混迹C市的滑雪爱好者都能看到满地是猪的照片。

  “滑雪场就怕出人命,怕舆论对雪场不利。”范逸听起来有些急,“怎么处理后续事宜也相当重要。”谢一念自己不太懂这其中厉害,只是“哦,哦”地应和着。

  挂了电话,谢一念看见小周走出来,带着两个人上了另一辆车。小周是认识他的,于是谢一念问了一下,也跟着往医院赶。

  孩子送上车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只是家长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抢救。复苏做完,没有奇迹发生。孩子父母在医院哭得撕心裂肺。妈妈直接晕了过去。

  谢一念到了医院,孩子妈妈在输液,所有人都围在输液室里。

  “救护为什么那么晚到?我儿子刚摔下去的时候还在说话,”孩子妈妈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他说‘妈妈,我头好疼’!”

  整个楼道里回响着女人止不住的抽噎声。

  谢一念没见到人,站在门口听到这一句,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往前走了两步,看见孩子父母坐在椅子上,张希站在对面,后面站了一圈人。

  张希的低沉声音传过来:“我们的错,救援反应的确慢了。”

  “你们还我儿子!”说完孩子父亲冲过去,“啪”地一声扇了张希一个嘴巴。

  第13章

  谢一念吓了一跳,他和张希在一起半年多,哪见他受过这种委屈。平时他和张希说话虽然直接,那也都是在分寸之内。张希脾气不错,但也是个富二代公子哥,更别提下面人肯定是怎样地百依百顺。

  “二位现在qíng绪都比较激动,身体也不好。张总一直在办公室没回去,等输完液,咱们去张总办公室谈,可以吗?”

  “你们雪场的护栏,下面那么高的空隙,小孩子摔了怎么拦得住呢?你们对安全这么不负责,我儿子本来可以活下来……”孩子妈妈突然疯了一样地站起来抓住张希的领子,手上的输液管还cha着,拽倒了旁边的架子,吊瓶“啪”地在地上摔碎了。

  张希个子高,被女人往下拽。后面的人都去过去拉开女人。楼道里更多的时间涌到门口往里看,场面眼看就要控制不住。

  “您先放开。”

  “冷静点。”旁边的人都一下子乱了阵脚。

  忽然,在一片混乱中,张希屈膝跪了下去,低头说了句:“对不起。”

  四周一下安静了。女人仍旧拽着他的衣领,伸手朝张希肩膀打了两下,随后被旁边人拉开,坐在椅子上失声痛哭。

  后来她实在是哭累了,眼泪也流gān了,只是反反复复念叨。孩子爸爸则呆呆地说不出话。

  一个小时后,孩子妈妈输完液,医院的事qíng也都办妥了。孩子父母最激动的时刻已经过去,同意回办公室谈。谢一念于是一个人回了公寓。

  直到夜里十点,他想问问张希qíng况如何,又估计他肯定忙得不可开jiāo,于是作罢。又点开微信,他一下子清醒了。一篇名为《十岁儿子滑雪身亡,雪国还我公道》的文章已经转遍了整个C市的滑雪圈。

  文章是以孩子母亲的口吻写的。除了文字,文章还有配图。包括事发现场9号道的护栏,一侧布满石块的陡坡。文中几个比较关键的点。

  首先是9号道的安全护栏不到位。从图片中看,护栏是用木头搭的,人撞上去即使没摔下山,也会被撞得很厉害。一般这种护栏应该安装在平缓的雪道上。而9号道的事发地前方有个陡坡。另外最低一层的护栏,离地面也有近一米的高度。如果是小孩子,的确有可能直接摔下山。事发地一侧的山坡很陡,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孩子的头撞到了石头上,导致死亡。其次雪国的救护接到求助后40分钟才到达现场。孩子摔下山时还是清醒的,也就是说救护不到位是死亡的重要原因。另外,孩子出事时是独自滑雪的,针对这一点,孩子母亲解释说,孩子已经十岁,身高一米四,雪龄五年。可以说他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滑雪者,具备很qiáng的滑雪水平。

  文章看完,谢一念很心塞。他没有孩子,体会不到作为母亲的那种灭顶的悲伤,但也是看得肝都在颤。滑雪群里对雪国一片骂声。不知道张希要怎么解决。

  十二点,张希进门的时候把谢一念吵醒了。

  “怎么样了?吃饭了么?”谢一念问。

  张希脱了外衣,去浴室简单地洗了洗脸:“给孩子父母找了个地方住。肯定要赔钱。”

  “他们转的那篇文章你看见了么?”

  “嗯,看见了。去医院的路上,小周和下面几个人把qíng况都说了。这事雪国的责任很大,没什么好办法,现在只能是尽量安抚,然后抑制消息的扩散。”张希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慌乱,没有语气的公事公办。

  “那个男孩子好可怜,还有他妈妈。”

  “有家媒体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下午就过来要采访。刚晚上我爸试着去拐外抹角托了关系,找了个宣传部的人,看看能不能把事qíng压下去。”

  谢一念点了点头,心想,范逸是多虑了。张希可以处理得很好。

  张希上了chuáng,关了灯,钻进被子里:“滑雪圈里转转到问题不大,别上网站头条就行。”

  “嗯。”谢一念面对着他,小声说,“下午我也跟着去医院了。”

  “哦?”张希有点意外,“看见我给人下跪了?”

  “嗯。”

  张希用手摩挲着谢一念的背:“没事,睡吧。”

  “嗯。”

  两个人几乎从不讨论张希的工作。谢一念也很少跟他这样认真地说话,一时间张希觉得格外熨帖,由心到身地温热起来,收拢手臂,低头吻了上去。

  谢一念本来没心qíng,他觉得张希应该更没心qíng,结果发现张希吻得格外认真,于是一闭眼,也就随他去了。

  之后的两天,据说有的消息灵通的新闻网站发过雪国这件事的报道,然后很快文章就删了。雪国给了不少钱安抚家属,同时派人重修了护网。

  一个群体的记xing往往都不太好。没过几天,也就没人再提。当事人遗恨终生,吃瓜群众的雪照样滑,日子照样过。

  只不过除了这档子事,有些有心的家长,就不太敢带小孩子去雪国滑雪了。

  谢一念这天一大早就到了承龙,准备在这吃顿早饭。往常都是在公寓外面的早点铺子里吃,种类不多。最近承龙大厅二楼开始供应早饭了。谢一念决定过来吃吃看。

  他刚坐电梯上来,就看见阿成和范逸在电梯旁边的桌子上吃饭。阿成先发现了他:“一念,来来。”

  谢一念硬着头皮过去,坐在旁边,呵呵一笑:“你俩吃得差不多了?”

  “可以等你一起,你去买饭吧。”

  谢一念进去一看,油条、馄饨、包子、烧饼等等一应俱全。他兴奋的端了一碗豆腐脑、一碗馄饨、一屉包子,结账出来,

  “这两天得到了个消息,C市要申办冬奥会了。”

  “神马?”阿成满脸惊讶,“那,那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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