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念翻了个白眼:“人家妹子是以唱歌跳舞弹琴聊天为特色,我跟她们放一块也不搭。”
“搭的。”
“……”谢一念拿这群毒舌粉丝没办法。正说到这,谢一念听见楼下持续的鸣笛声。他把游戏退了,冲着摄像头说了一句“回头再说”,开门下了楼。
谢一念一出门dòng,看见路边停了一辆大红的奔驰G500。张希站在旁边问:“怎么样?”
谢一念绕着转了一圈:“还是顶配?这车和跟我搭么?”
“搭啊。现在就流行秀气的开大家伙,你没看人家都是十八九的小姑娘开这车,要的就是这种视觉冲击。”
谁秀气。谢一念忍不住嘀咕,想了想,在C市这种冬季路面长年积雪的地方,开这种越野还是挺合适的。
之后的半个多月,谢一念的小公司运转良好。有了车他也方便了,通常是早上过去打个卡,中午吃了饭回来。下午直播,晚上窝在家里看电视或者继续打游戏。有时候下午开车去雪国滑雪,晚上和张希一起回来。日子过得倒也是无忧无虑。
时至一月中旬,天气到了最冷的时候。在这个常年冬季西北风光顾,积雪遍地的北方小镇,此时游客基本到了一年中最多的一段时间。雪国一边建设着新的雪道,同时之前规划的滑雪公园也开始投入使用了。张希看了最近雪场的运营报告,客流量有所上升,但根据他从承龙的那个小内线处得到的消息,承龙最近的客流量可以用激增形容。在几个滑雪群里他也见过雪友讨论,都在说承龙这半个多月提供的雪板寄存服务很方便。要知道来C市滑雪的,大多数都是北京的滑雪者。大家经常三四个拼车过来,这样三四个人的雪板就需要至少SUV才能放得下,十分不便。而承龙的这项服务解决了燃眉之急,雪友们在群里奔走相告。雪板雪鞋长期存在承龙的雪友,来了C市也懒得拿了板子再去别的雪场了。
另外一个方面,雪场的雪道即使再设计优化,也只是在原有的山脉地形基础上稍加施工。愚公移山是不可能的。范承明第一个建了承龙,选了C市最好的位置。占地广,山脉坡度合适且多样,大部分雪道还在背风的一面。而其他的雪场,以雪国为例,至少有一半的雪道迎风。遇上大风天,雪道上的雪全部被chuī飞,跟滑冰一样,客流下降,滑雪的体验也大打折扣。这点其实是张希最在意的,因为申办冬奥会赛场的话,这是十分不利的因素。
如今C市承办冬奥会的相关事宜都由省一级部门直接管理,之前在C市政府里的关系就肯定不够用了。
他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望着楼下滑雪的人群,忽然转过身,问小周说:“之前让那个陆局帮忙,引荐一下B省新上任的书记,有消息么?”
“这位新来的一把手很有个xing,据说不太好相处。现在凡是跟冬奥会有关的行业,餐饮、广告、媒体、雪场、冰场,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套他的近乎。”
“哦,那肯定。对很多行业来说都是百年不遇的赚钱赚名的机会。”
小周又说:“不过,听张总那天说,联系到了他的秘书,叫郭季。”
“哦?这倒是一个突破口。多大岁数?”
“三十多岁,男的。”
张希点点头:“嗯,投其所好。”
然后他低下头继续忙起手头的工作,又随口问了句:“这个书记叫什么……敏行?”
“姓谢,谢敏行。”
第26章
谢一念时隔上一次来承龙已经快一个月了。这天几个哥们儿又要在承龙聚齐。他跟着张希从大厅一进门一路走来,发现了不少以前没有的设施。大厅里到处都是他公司的app广告。
上了二楼,他迎面一眼就看见了穿着橙色滑雪服的格子。谢一念很吃惊,他估计是吴磊在脚踏两条船,格子被蒙在鼓里了。
格子摇着胳膊,兴奋地朝他打招呼。谢一念也冲她一笑,转眼看了吴磊一眼。吴磊的神qíng和平时无异,正对着张希喊:“小希,新买的车开了么?!”
“开了,”张希又补充一句,“给一念买的。”
“哦,不错啊,一会儿试驾一下。”
谢一念走近几个人,看见范逸本来背对着他,这会儿转过头,冲他微微一笑。他的眼睛在他脸上扫了一眼,就发现他瘦了不少。本来就是棱角分明地脸,这下变得更加瘦削立体了。这段时间,谢一念通常只在上午去办公室,一次也没见到过范逸。听赵岩说公司在筹划申奥的方案,每天上午开会,有时整个团队还要加班。谢一念估计范逸这段时间没少忙。
“一念,你还在跟着阿成滑雪吗?”格子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有了。”
“出师了?”
“没有。”谢一念不好意思地笑笑,“最近太忙了。”
几个人三两成群地聊天,谢一念发现里面有一个生面孔。那是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男孩子,头发是时下的流行款,乱糟糟像杂糙一样的短发直直地向上挺立着。脸很jīng神,仔细看和范逸有点像。
他拿手机聚jīng会神地打游戏,一把打完好像赢了,满意地退了游戏,对范逸说:“范逸哥,我想吃冰淇淋。”
谢一念听了他这句不知为什么就很想笑,奶声奶气地跟没变声的小毛孩儿一样。
“好,”范逸对着几个人问,“你们要什么?饮料?”
几个人各自点了点东西,范逸看向谢一念的时候,他摇了摇头。范逸于是转身往餐饮区去了。剩下几个人聊得很起劲。谢一念看那个男孩子又打开了游戏。
“在玩什么?”谢一念小声问他。
他把手机扬起来给他看了看,有点骄傲地笑起来:“在欺负小学生。”
谢一念被他逗得不行。那是现在最流行的一款手游,连小学生都在玩,为此把无数家长的脑筋都伤透了。
这次这局他输得很快,没多久就放了手机。正好范逸也买了东西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巧克力。”男孩子结果范逸递给他的蛋卷,上面摞着两个圆圆的巧克力球。
“好吃。”
谢一念正看着他伸长舌头舔冰淇淋的样子,忽然一个摞着两个粉色圆球的蛋卷也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惊讶地抬起头。范逸把另一只手上装着饮料的塑料袋放在桌上,说了句“你们的”,之后对他说:“拿着啊。”
对面吃巧克力冰淇淋的男孩子忽然开了口:“还有糙莓的啊,他不吃给我,我吃。”
谢一念立刻伸出手,接过了冰淇淋。彩色的小糖粒,细碎地粘在最上面的糙莓球上。他张嘴刚要吃,发现原来自己的习惯吃法也是伸出舌头去舔,不由自主地又抬了抬头,对面那位舔得十分带劲,样子的确有点滑稽。
谢一念鼓起勇气,冒着牙被冰麻的危险,张大嘴,对着那个沾满糖粒的球咬了下去。
一个冰淇淋吃完,那几个人聊得兴高采烈。谢一念也cha不进话,无聊地拿起手机,开了一局比赛。这一局十分焦灼,两个人打到手牌抽空,谢一念才因为比对手晚掉一轮血而勉qiáng取胜。
“念念。”
谢一念一惊。平时生活里没有人这样叫他,这个称呼,都是在网上打趣叫的。他抬起头,看见旁边站了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有些成熟。
“是念念吗?”
谢一念感觉自己jī皮疙瘩都起来了,面对面叫这个称呼让他觉得有点难堪。偏偏这个人叫得朗朗上口,好像他大名就叫这个一样。他余光瞥见那几个人已经停下来往这边看了。
“你是……”
这人笑着说:“我是小木瓜。”
“小……”谢一念噗嗤一声笑了。这个人他很熟悉,直播时特别活跃,总冒出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出错牌会说“脑子是个好东西”,有时候带头起哄说“念念好谷欠”,经常骂他“别装bī”。谢一念一直觉得他是个没长完的中学生,没想到有个成熟稳重的外表。谢一念顿时心中感叹,外表真的不可信。
这个叫小木瓜的男人似乎明白谢一念为何笑,也回以一个“我懂得”的笑容。气氛这下就有点不一样了。
范逸在旁边其实也一直忍着笑。这个小木瓜是最能嘚瑟的一个。有时候他心qíng好也在上面说说话,小木瓜是最能和他搭起戏来的,经常能把谢一念气得出错牌。
“下个月那个现场活动,你真的不去吗?就在北京啊,搞得动静很大,估计会去很多粉丝。让他们看看你的真面目嘛。”
“不是经常看么?”说完谢一念就觉得这话怪怪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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