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而立看着一只脚变形的铁凳子,脑后直冒冷汗。这要是实打实砸在了傅琅后脑勺上,现在他就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傅琅也有点儿震惊,盯着铁凳子看了几秒,目光才重新恢复了冰冷。
顾而立握住他的手,转身定定看着眼睛通红的卫东海说:“我不欠你的了,咱们两清。”
也不知道刚刚是擦着了哪儿,伤口呼呼流血,傅琅从顾而立身上摸了一手黏糊的血,回头看了卫东海一眼,咬牙切齿:“cao你大爷。妈的,老子不废了你。”
顾而立眉头一皱,拉着傅琅说:“走吧。”
卫东海还要追上去,被秦阿姨死死给拽住了。
“大海啊,你就收手吧。栗子给咱们已经够多了,说实话,他不欠咱什么。”秦阿姨话音未落,就被扇了一个耳光。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卫东海大吼,“跟他要钱还不是为了养你。”
秦阿姨哭着说:“你就是为了自己……”
顾而立一字不落全听在了耳朵里,很累。
去他妈的吧。
他不想再管了。
出了这个巷子,看到一家小诊所。
“擦着哪儿了?”傅琅挺心疼的说,“卷起来我看看。”
刚刚要不是栗子拉了他一把,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也就划了一下,消消毒就行了。”顾而立皱着眉毛说。
脱下外套,白T恤已经被血染的红了一片。
诊所的医生拿着棉签沾了酒jīng往他伤口上抹,抹一下顾而立就吸一口气,抹到第三下的时候。傅琅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抢过棉签说:“我来吧。”
顾而立肩膀上破了层皮,棉T恤把血迹吸gān了,伤口得需要清洁一下。
傅琅低头小心翼翼的chuī了chuī他的胳膊,抬头问:“疼吗?”
顾而立看着他睫毛眨呀眨的,忘了疼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悄悄用另一只手,在他手背上划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疼。”
傅琅回捏了下他的手掌,用棉签轻轻的抹了一下伤口。
动作轻的就像是在修补一件艺术品。
顾而立忍住想要抱住傅琅亲一口的冲动,舔了舔嘴唇说:“等会儿去哪儿吃饭?”
傅琅低头在他胳膊上chuī了两下,轻声说:“等会儿要带凤梨苏去趟shòu医那里看看。”
他说话的气息喷在自己胳膊上,热乎乎的,顾而立毛孔都似乎因此而打开了。
肩膀也感觉不到疼了,就一阵儿苏麻,果然傅琅就是最好的麻醉药。
“它怎么了?”顾而立问。
“最近老是闹人。”傅琅把棉签扔了,给他缠绕上纱布,“把林泽庸家的沙发都抓坏了。我估计是该驱虫了。”
“行。”顾而立看着他把纱布包好,还系了个蝴蝶结,没忍住笑了,“我靠,你还有少女心呢。”
傅琅把外套给他拿在手里说:“谁还不是小公举了咋滴。”
俩人到林泽庸家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张阿姨给他们开的门,桃子睡着了。
就只剩下狂躁的凤梨苏在一下一下的刨着沙发。
张阿姨把它从沙发上拿下来,他锲而不舍的跳上去。
张阿姨无奈的看了看傅琅说:“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小孩儿闹脾气,正常。”傅琅走过去,挠了挠它的下巴,抱坐在腿上。
凤梨苏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着傅琅,喵了一声。
顾而立伸出食指点了点凤梨苏的额头:“说,你想gān嘛?嗯?”
凤梨苏冷漠.jpg
傅琅抬起凤梨苏的爪子,向上举:“你看我家小孩儿多乖。”
它也就在你面前这样,估计我抱着非挠我一脸不可。
顾而立默默的心想道。
“苏苏,我问你。”傅琅把凤梨苏放在腿上说,“顾而立是傻bī吗。”
“喵~”
“林泽庸是傻bī吗?”
“喵~”
“刘硕是傻bī吗?”
“喵~”
“陆尧北是傻bī吗?”
“喵~”
傅琅乐半天,大手托举着凤梨苏的臀部,抱着站了起来,扭头看了顾而立一眼说:“走吧。”
顾而立脸一下拉的好长:“我也想要抱抱。”
突然失宠.jpg
傅琅就跟没听到似的,从抽屉拿了个绿色的小本儿,上面记着凤梨苏驱虫的记录。
“你把这个塞兜里。”傅琅把本子递给顾而立,“等会儿在这个上面画圈儿。”
顾而立看了一眼,本子上记载得特别详细,这猫从出生到现在的qíng况都写在上面呢。
“傅狗蛋儿,你以后肯定是个好爸爸。”顾而立脱口而出。
说完这话,俩人都有点儿沉默。
他只想过俩人的xing格以后该怎么磨合,日子怎么过。从来没有考虑过,俩人都是男的,怎么要小孩儿。
过了半天,傅琅才开口:“你想过以后吗?”
想过啊!天天想!从跟你在一起就想,都快想死了。
顾而立嗫嚅着说:“我……昨天晚上,抱着你,做了个梦。”
“梦见了什么。”傅琅低头揉了揉猫,掩住眼神里的期待。
“我梦见咱俩,买了一家农场。生了个小女孩。咱仨在糙原上奔跑,手拉手唱吉祥三宝。”顾而立兴奋的说,“那小女孩儿长得特别像你。”
说完他才品出来不对味儿,卧槽?为什么像傅琅?
脑子一片空白,好像听见了雨滴落在青青糙地的声音。
梦里面一片绿。
“然后呢,这小孩到底谁家的。”傅琅挑着眉毛问他。
“我正奇怪着呢。”顾而立凶神恶煞的问,“说,你是不是gān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傻bī。”傅琅攥着他的手说,“以后咱们就不要宝宝,因为我本人就是个宝宝。”
顾而立飞快的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琅琅宝宝。”
傅琅也亲了亲他鼻尖,笑笑说:“栗子宝宝。”
这俩一米八五的宝宝手牵手朝着shòu医店走过去,竟然没有一点儿违和感。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看过巨婴国,里面说,就只有中国老人喜欢碰瓷。那是因为有些老人他们的心理年龄很小,所以当事qíng失去控制的时候,他们会想办法把责任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去。卫东的爸爸就是一个具有巨婴心理的人。贫穷并不可耻,但也不光荣,像他这种靠着贫穷来博取同qíng的人,最可耻。
第53章
shòu医店小妹说凤梨苏是肚子里长了虫子,所以才会这么狂躁。
可顾而立觉得凤梨苏只是因为好久没有见着傅琅,所以就开始闹了。这猫有点儿想要成jīng的意思。
这会儿它趴在傅琅胸肌前,那小模样可乖可乖了,再找不到那么乖的猫了。
凤梨苏吃了驱虫药,傅琅摸摸它脑袋说:“等毕业了,我们就搬出去住吧。”
“我早就这么想了。”顾而立说,“宿舍chuáng太小,根本闹不开。”
“cao。”傅琅笑了,“你他妈想的都是些歪的。”
“敢说你没想过?别装了傅狗蛋儿。”顾而立笑得挺坏,“那天是谁跟狗似的,抱着我一通啃,还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谁啊。”日狗少年傅狗蛋儿一脸茫然,死皮赖脸装失忆,“是谁?”
“得了吧您。”他演技上线,顾而立都没辙,于是轻轻推了推他脑袋,“哎,咱们不是十二月中旬就离校了吗,我觉着现在就可以看看房子。要不咱们今个儿就去看吧。”
十二月份离校以后,大四下学期都是用来实习的。
顾而立打算直接回公司继续发展,不知道傅琅怎么想。
租房子肯定租在这儿,到时候,来回跑?异地恋?
不过他相信时间跟距离都不是问题,到时候方法总比困难多。
只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世界就没有克服不了的事儿。
“行啊,反正没事儿。”傅琅说,“现在也可以租,平时放个假星期了什么的,可以去那儿放松一下。当成咱俩约会的地方。”
他说的顾而立直心动,想今天看了就赶紧租下来,刻不容缓。
凤梨苏驱完虫,还做了个造型,脖子上系着一领结,能帅得方圆几里的母猫都发chūn。
两个黑衣长腿帅哥抱着猫走在街上,看着也是挺拉风,吸引了不少妹子的目光。
把猫送回林泽庸家,顾而立躺在他家沙发上歇了一会儿,偎在傅琅的肩膀上,无缘无故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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