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这样想,却不自觉的更被吸引。沈流彦的样貌,第一眼看上去是俊美,已是十分吸引眼球。再往后,愈是相处,就愈发挪不开视线。
已经快要到chūn节,店铺渐渐打烊。市中心处虽繁华依旧,但到底没了之前的热闹。
拔出车钥匙上楼,在开门的时候,沈流彦看着自己的手,终于确定,自己在发抖。
为了什么呢?
他沉默了一下,推开门,打开灯。
将米色的大衣挂在衣架上,领带解下来。沈流彦转身看容越,道:“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泡茶。”
容越薄唇一弯:“好。”
两杯泛着热意的茶水被端到身前,两人之间依然是那张棋盘。这样的场景,就好似从前无数次那样。
但到底是不同的。
沈流彦捏着一粒黑子,慢慢的想,今晚的一切,都太过不对劲。
他的确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
但同时,能在学生时代挑灯夜读,通宵待图书馆,靠的却是绝对的理智。
沈流彦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两者,会变得相互矛盾起来。
他的情绪一直很少,对外表露的也是那样毫不出错的温柔。此刻低头看着棋盘,更是将表情极好的隐藏。
和容越继续这样下去,下次出事,就不仅仅是言语矛盾。
他们互不信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哪怕身体再契合,都不能改变本心。
所以,无论再无法割舍,都不应继续。
沈流彦的唇角缓缓勾起。
他居然也会在那么一天,对一个人,产生“无法割舍”这样的情绪。
好似有某个闸门被打开,紧接而来的就是汹涌蓬勃的心绪……
如果对方不是容越,大概就不会这样令人烦心。
将容越身前的棋篓也拿到身前,沈流彦开始以极快的摆子。
白子将黑子围起,他将中心的黑子收到一边,淡淡道:“一开始,是你从李雪那里套出自贸区项目的竞标价。”
容越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微微变化。
黑子将白子围起,沈流彦继续说:“然后,算是补偿,你帮我坑了沈瑞泽一把。”
容越放在一侧的手渐渐收拢。
依然是白子绕起黑子,沈流彦:“之后算是正式合作?帮我摆平沈瑞泽的那场陷害,”黑子的攻势再度加剧,“我给你容东旭商业犯罪的证据……”
手突然被容越按住。
沈流彦抬头看对方,难得的没有笑,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平静,仿若泛不起一丝波澜的湖水。
容越却还是唇角弯起的样子,只是说话时咬字极重,一字一顿:“你要拆伙?”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文案啦!喜大普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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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月光照下,海面之上,泛起片片银鳞。
海水拍打上礁石,溅起晶莹的水花,又倏忽落下,消失在海水里。
一如破碎的水晶,坠入深渊。
沈流彦慢慢将手收回,期间分明的感觉到,容越按着的力度在减轻。
直到最后一点指尖都从容越手下滑出,他终于开口,仍是那副平静的表情:“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容越只定定的看他,视线锐利,仿佛要将眼前人的容貌刻在脑海里。
先前在许家时翻卷的欲`火被彻底压下,他突然想起了许多事。
最初开始的时候,自己抱着玩弄情趣的态度,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开着车一直到郊外的小山。两人站在山顶,看江城的霓虹灯火。远方海水在月光下泛起粼粼波光,温柔的侵蚀着沙滩。
那场画展之后,大抵是习惯了玩笑口吻,他叫沈流彦的名字,沈流彦却叫他“容哥哥”。
在人工温泉中放纵,升腾的水雾之中,模糊的艳影。
圣诞那天,他将一枝玫瑰递过,对方却没来得及接,就去了江大附院。
还有元旦前一晚,他在沙发上,抱着沈流彦,猝不及防,就被映了满眼绚烂烟火。
沈流彦看着容越神色变动,从回味,到沉寂。
好似有什么在心口啃噬,虽莫名,却发痛。
但也仅仅是这样了。
他终于缓和了神色,嗓音温文,是很好听的男中音。此刻缓缓道来,仿若一场chūn雨,滋润的,飘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