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氏同样深深吐出一口气,眸色沉了沉:“也该让人知道,何家不是软柿子。居然敢对流彦下手!”
他们同样看出,那所谓酒驾,做的太过轻率了一些。
外孙仍在手术之中。雪白的走廊内,医生护士来来往往。
何崇与何白氏到医院的时候,就有人来和他们说过情况。车祸之中,挡风玻璃被镇裂,但质量摆在那里,并未碎开。反是后视镜,在qiáng烈的撞击之中碎成细小的玻璃渣子……
划到沈流彦眼中。
一切发生的太快,在玻璃渣四散以后,安全气囊终于弹出。沈流彦并未受到多余伤害,只是眼睛内仍嵌有细小的玻璃,手术极为jīng细,是以需要更多时间。
急救室外的灯亮了很久。何家管家劝两个雇主未果,只好叫人拿来厚些的衣物,给两个老人披在身上。
何崇闭着眼睛,背挺的笔直。大脑快速转动,连医生也不能确定,之后外孙的视力能恢复到何种地步,甚至存在就此失明的可能性!
会是谁?
方才已经取过道路监控来看,影像之中,能很明显的看到是卡车径自冲向外孙开的车。外孙甚至有打偏方向盘躲避,卡车却依旧撞了上来,说不是故意的都无人会信!
灯终于灭掉。
护士推着病chuáng出来,沈流彦眼上缠了厚重的纱布,唇瓣毫无血色。
主刀医生低声对何崇道:“麻醉时效还没有过。”
何崇点了下头,走上前去,握住外孙的手。
黎明时分,气温降到最低。
沈瑞泽一夜未眠,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年终分红。
沈家振一夜未眠,看着道路监控,在最初的情绪过后,不免看出许多问题来。
容北昭一夜未眠,与米睿分头联系人手。
何崇一夜未眠,担忧外孙的眼睛,qiáng硬的忽略掉心口处传来的闷痛。
容越……一夜未眠。
他看着天边升起的阳光,昨日晚间的某个时刻开始,心脏就在狂乱的跳动,直至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容南驲:呵呵。
_(:з」∠)_想了想,还是能写出来字就更,这样好了~
到实在没时间的时候就直接挂请借条…………(躺)。
☆、53|
清晨之时,容南驲面对东方,看着冉冉升起、将海面染作一片瑰丽色泽的太阳,指中捏着一枝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问:“事情办好了?”
容且:“嗯,何崇不发现背后有人搞鬼才奇怪。”
容南驲笑了声:“沈家振想的太好,贪心不足蛇吞象,也该给他一点教训。我就不明白了,有沈流彦那么个儿子,哪点不好?偏偏他就非将鱼目当珍珠。”
容且道:“并非人人都有父亲这样的远见。”
容南驲唏嘘:“阿且,你和阿谈都懂事,以后我不在了,也要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容且微微一笑:“谈弟这些天一直盯着沈氏股份,他和我讲了几次,先前为什么要停下收购沈氏散股。”
容南驲拧了下眉:“刚说完沈家振贪心有余能力不足,你怎么也问这种话?先让沈家振和何崇斗一斗,隔岸观火,不是更好?”
容且只道:“是,我会劝谈弟。”
他眸中划过一道幽幽冷光。容南驲背对着他,未曾发现分毫。
听到长子的回答,容南驲终于满意一笑,继续道:“沈家振要是不凑上来还算了,不自量力。”
容且并不答话。
容南驲名下房产众多,常住的,就是这所海滩别墅。
再又说了些别的什么之后,容且便从父亲的书房内走出。他转过一道走廊,正值心绪翻转,不曾想,迎面就撞上弟弟容谈。
容谈只比他小一岁,幼时两人也曾两小无猜。只是随着年级渐长,父亲对他们的人生有了明确的、截然相反的规划,他们自己也有了不同的同学朋友圈子,就再没了以往的亲昵。
在外人面前,两人仍并肩而立。至于心中怎么想,却是无人能知了。
兄弟俩都生了副俊朗的面容,容貌之中又有七八分相似。但哪怕是陌生人,都不会将他们认混。
容谈气质更为gān净,清清秀秀的,见人先是三分笑。他在容南驲的刻意安排之下,从未参与过道上事务,任了一个容南驲控股的公司总裁,偶尔也为父亲在容氏提出的议案出谋划策。
容且则始终于yīn影中前行,若能力气势压不住人,就只能当个傀儡,不免养成冷漠孤高的性子。
此刻,两人看见对方,都先是一怔。随即,容谈率先绽开一个笑容,眉眼间仿佛带了三月的chūn风:“大哥,从爸那里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