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崇示意沈流彦将自己扶至一边的躺椅,又问:“只是因为这个?”
声音很轻,话中力道却极重。
对于外孙这段话,他只持模棱两可的态度。有些东西,四年前他都找不到,现在却被一朝翻出,定然是借助了外力。
但如果那外力是容北昭?
他又不是没有和容北昭打过jiāo道。
沈流彦好似未曾听懂外祖父的言下之意,语气仍很平静:“还加了些别的,”笑了下,“她想给米璐报仇,又不仅如此。毕竟容南驲会做什么,唔,实在不能用常理推测。”
话说的很含蓄。
何崇的眼神有些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后,终于叹道:“罢了罢了,流彦,你只管放手去做吧。沈家振……”面色一沉,“放他逍遥这么久,终于该受报应!”
说着说着,又有些悲从中来。
他看着身侧站着的外孙,青年身材挺拔清隽,性格温和谈吐大方,无论怎么看,都是让人心满意足的小辈。
当年他看女儿,也是一般心境。虽说总有些不顺心的地方,但相较于身体性命而言,那些都只算小事。
至于外孙究竟是与何人jiāo换了什么样的条件,既然流彦不愿明说,他也就不去qiáng求。
只有一点。何崇拍了拍沈流彦的手,嘱咐:“你外婆那边,我去缓缓的说。”
沈流彦自然答应。
这段时间里,容北昭与何崇已没了车祸最初的热络气氛。按说他们有共同的敌人,但如今,容北昭只一门心思对付容南驲。
她的确疼惜女儿。
只是,也并非没有借此发作的意思在其中。
薛岚看出这点,再说话时,就更加谨慎,斟酌再斟酌之后才会开口。
自上次耀容出事至今,容非那边都再没什么动静。但就是这样,才更不让人放心。
他烦躁着太多事,好在多年习惯使然,至少在表情控制上,是极为到位的。容北昭又有事忙碌,总算没被看出破绽。
薛岚不知道的是,最近这段时间,容越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堆了大批工作给容非。刘向晨约过容非数次,都没有如愿与人见面,通话之时,语气不免就冲了起来。
他这边yīn阳怪气,容非却被工作压的苦不堪言。而新来的助理人美能力qiáng,工作再多都毫无怨言,只管去做。容非看在眼中,竟有些同病相怜的情绪生出。
联想到自身经历,同样是被人摆弄命运毫无反抗能力。渐渐的,容非莫名觉得不忍心,再推拒刘向晨时,也有些有意识的成分在其中。
他还并未意识到,那边刘向晨已说起些什么,内容无非就是当初他第一次见米兰时,米兰也是一副笑脸,现在却总是推拒云云。结果容非同样如此,是否看不上他这样的小人物?
话中意味仿佛自贬,但着实咄咄bī人。
容非已有些疲于应付,心中升起隐秘的后悔来。
这就是容越的目的。
他虽不算忙碌,但同样没有心情去盯容非私下里在做什么。可容非主动要求回容氏,又不得不让他上心。
gān脆简单粗bào些,压榨gān净容非的jīng力。
他偶尔也会去想,沈流彦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动手,说起来先前那答复实在太过敷衍了一点。不过也仅仅如此,难得偶遇时,他再没提起过这样的话题。
有那女星炒作不成的事在前,最近这几天出席的场合,倒是没人再给他怀中推女人。
一场慈善拍卖,两人在走廊狭路相逢。相对打过招呼,称呼是再简单正式不过的“容总”和“沈总”。
若是以往,无论口中叫的是什么,都能感到几分情调。
容越惆怅了一秒,视线恰好扫过沈流彦手背。有薄薄一层红色在,仿佛烫伤。
可一句“发生了什么”还没问出口,就有其余人来插话。
平白被打搅,来人还是冲着自己……容越眼睁睁看沈流彦离去,与一家公司的女总裁相谈甚欢。
来搭话的人走了,沈流彦却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容越想了想,对身边跟着的助理说了句什么,又信步走开。
等到所有人落座,拍卖台上,主持人激情澎湃的讲解着第一件商品……容越指尖碰上沈流彦手背那小片红色的边缘,轻轻的说:“怎么这样不小心。”
沈流彦神色不变:“我记得,容总不该坐在这里。”
容越眨了下眼睛:“有人要和我换座,我也未曾想到,会在你这里。”
沈流彦不置可否。
容越抿抿唇,眸中透出无限情绪:“流彦,你还没有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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