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爬起来,穿好衣服。
我睡觉习惯只穿一条内裤,皮肤与柔软的被子接触的时候是最舒服的。
我妈见我终于起来了,叨叨我:“太阳晒屁股了,你这么懒可怎么办?所以你真是要赶紧找个对象治治你这毛病。”
我无视我妈的后半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说:“妈,外边yīn天,太阳公公都没出来呢。”
我妈瞥我:“别瞎贫,赶紧的刷牙洗脸吃早餐!”
我爸从报纸后露出来一双眼,眼神应该是在说:“你就快去吧。”
我笑了笑,蹦着去洗漱了。
吃完饭后我陷入了无聊的沉思中,因为我妈和我爸在看电视剧,他们热qíng的邀请我一起看,并且适时的讨论剧qíng。
不过谢天谢地,路子杰主演的那部电视剧终于不再重播了,为此我妈还很遗憾,自从路子杰来我家吃过一顿饭后,我感觉我妈和路子杰关系一下变得很熟稔,至少是我妈单方面的熟稔,她喜欢一边看那个无聊狗血的电视剧,一边联系起现实中的路子杰,然后对剧中人物以及路子杰的演技进行评定。
她带着一副老花镜,很有学者风范,或许在那些时间里,她觉得她已经化身电影学院的资深教授。
我爸偶尔也会附和她几句,对路子杰进行一些违心不违心的夸赞。
我爸妈现在在追的这个电视剧其实跟路子杰那个没什么不同,完全是一眼的原料,一样的配方,唯一不同的是原先路子杰主演的男主角命运多舛身世成迷,而这部剧里这是女主角命运多舛身世成迷。
我爸我妈看得津津有味。
我最后找了个借口回了房间。
我不得不破坏了一家三口共同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无脑的连续剧的温馨时刻。
巧的是,我刷朋友圈的时候,刚好刷到的第一条就是来自路子杰。
他说:“杀青了。”配图是一张他身披重甲手握长剑的照片,又酷又帅,豪气万千。
我点了赞,又没忍住评论了一句,“你演个将军?”
路子杰很快回复:“……电影上映你就知道了。”
我心想,那倒也是,他既然想保持神秘,我当然可以顺着他意。
我感觉易亦今天挺忙的,他八点多的时候给我发早安。
我看到后很快就回复了他,但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收到新消息提示。
我把chuáng边的那个榴莲小子抓在手里,狠狠的捏了两把他的小尖刺。
下午的时候易亦才回复我,说抱歉,今天比较忙,有个方案要赶,今天一早上都没时间摸手机。
我很大度的说:“没事,工作要紧,忙完再聊。”
易亦说:“对不起,明天你就回去上班了吧?我下午送你过去吧。”
我依旧很大度的说:“没事,你先忙完,忙完后有的是时间。”
晚饭后我妈要去跳舞,我爸要去下棋,我要去丢垃圾。
在楼道上刚好又碰到对门家的小孩——小杰。
他背着形状奇怪的包,低着头很萎靡不振。
我猜他是因为明天周一,而他的作业却没有写完。
我问他:“小杰,你作业没写完?”
小杰很茫然的抬头看我,似乎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会儿才说:“我作业早就写完了。”
我说:“哦。”
又问他:“你这是要去哪啊?”
小杰说:“上课。”
我惊讶道:“现在的小学生都已经那么惨了?!周日都还要上课。”
小杰这小孩儿似乎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我装作没看见,又问他:“你这包造型挺独特啊,能装下书?”
小杰说:“里面装的是萨克斯,我要去上萨克斯培训班。”
我这回很确定他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我恍然大悟:“哦,我说呢。”
小杰看了看我又摇了摇头,本来萎靡不振的他和我一番畅聊之后似乎打起了jīng神,他一蹦一跳的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之前,他还冲我笑着说了一句:“叔叔再见。”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第18章18
5月28日晴。
又是无聊的一天。
不过好在过两天就是端午。
今天公司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安静如jī。
这氛围有点古怪啊。
午饭的时候我终于找到机会问小剑。
小剑看着手机头也不抬说:“你不知道老刘的老婆正和他闹离婚呢。”
我“哦”一声,原来如此。
老刘即将要变成大龄失婚男,我感到世事无常。
我决定要规规矩矩的,安全度过这两天直到端午节假期来临,我在心里用坚毅的声音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往枪口上撞。
小剑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剩下的吃饭时间里,他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连周爱梅带给他的伤痛都不再提了。
他着迷的看着手机,手指时不时点一点屏幕,我忍不住问他:“小剑,在看啥呢?眼珠子都要掉手机里了。”
小剑飞快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飞快的说了一句:“看小说呢。”
我想到了之前看的一条新闻,外国小伙沉迷中国玄幻小说成功戒毒,真是诚不欺我。
我问他:“那么好看呢?”
小剑露出□□的表qíng:“我yù修仙,法力无边。”
我:……
我跟易亦发微信,他这两天很忙,我担心他不按时吃饭。
我问他:“吃饭没?”
易亦回:“还没有。”
我说:“现在也不早了,快去吃啊。”
易亦说:“订了外卖,还要半小时送到。”
我说:“现在送个外卖咋这么久呢。”
易亦说:“刚定没多久,现在送外卖都最少四十分钟。”
我说:“好吧。”
易亦问我:“你吃了吧?”
我咽下嘴里最后一口米饭说:“我早吃完了。”
我又说:“以后你吃饭不能太晚,伤胃。”
易亦说:“张扬,你变了好多。”
我问他:“我哪里变了?”
易亦说:“你变得更好了。”
我:……
我问“照你这意思我以前不好还是怎么的?”
易亦说:“以前就很好很好了,但现在是很好很好很好。”
我:“啊这敢qíng就是多了俩字的差别。”
易亦说:“以前你是榴莲,刺很硬又扎手,现在你是红毛丹,刺看起来尖尖的,但其实摸在手上是软的。”
不知为何,易亦这话让我微微笑了起来。转瞬之间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问他:“你是不是要准备再给我捏个红毛丹小子了?”
易亦说:“这是个好提议。”
我说:“你敢捏我就敢要。”
易亦说:“我借了家里的水缸做胆。”
我问:“你家里有水缸?”
易亦说:“没有,我打个比方。”
这样没营养的对话进行了一中午,我上班的时候易亦刚把送来的外卖吃完。
一份馄饨,虾仁玉米馅的。
我想,我们口味还挺一致,那以后应该不会在包饺子的时候因为包什么馅而产生争执了。
想完之后我就愣了,思维这东西总是能快行动好多步。
刚jiāo往就想到上chuáng,刚结婚就想到生孩子。
我笑了笑,跟易亦说了再见。
易亦回我:“晚上聊么么哒。”
他有时候的卖萌语气让我招架不住,倒不是觉得ròu麻,是真觉得萌。
我抽空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他时的抵触,到现在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我觉得易亦可能还真没说错。
我是一下从榴莲变异成红毛丹了。
下午老刘到我们办公室溜了两圈。
他站在窗台上看着幸存的那株月季,他揪起一片尾部有些枯huáng的月季叶子,说:“你们坐靠窗这排的,就不知道给浇浇水,给浇下水能累死还是怎么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从他溜达第一圈开始我就知道我们靠窗这一排会遭殃,他走到窗台前站定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借月季发作。
我斜着眼悄悄看了一下周围的小伙伴,他们目不斜视气定神闲。
气氛一度很尴尬,空气空前安静,只能听到空调的扇叶上下翕动的声音。
我在脑子里罗列了几种把窗台上那株月季毁尸灭迹的方案。
夏天的白昼很长,下午下班的时候太阳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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