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嘴里还咬着一根油条,嘴上大红色的唇膏被蹭掉了,惨不忍睹。
她跟我打招呼:“扬哥,今天怎么这个点才来啊?”
她这话说的,好像她没迟到似的,我说:“刚从家里过来。”
小丽问我:“你家是XX市的吧?”
我:“是啊。”
小丽:“从你们那过来得三四个小时吧?怪不得你也迟到了。”
我问小丽:“按你这迟到的频率,你的工资还有剩吗?”
小丽说:“没事,我在这有人。”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我难得八卦:“谁罩的啊。”
小丽说:“就我们公司那个副总XXX,是我男朋友的舅舅。”
我心想,怪不得你迟到迟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我在心里唾骂了三遍腐朽的资本主义以及遍布全中国的关系户。
他妈的,我也好想当一回关系户啊。
每回一个假期结束后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办公室的氛围总是分外火热,大家各种东西各种分,各种照片各种秀。
我在位子上坐下后,小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我身边,捧了一个比巴掌还大的粽子要送给我。
小剑说:“我妈自己包的,个大馅足,ròu的。”
我说谢谢啊。
小剑说没事没事,扬哥你太客气啦。
后来我一点没客气的当场把那粽子吃了,早上没吃早饭就出门了,可把我饿坏了。
小剑目瞪口呆:“扬哥,其实你也不用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表示感谢。”
我说:“我真的感谢,你就是及时雨,我现在正饿着呢。”
小剑:“没吃早饭啊?那你吃吧,我站你边上给你望风,别一会儿老刘过来了。”
我说:“谢谢你啊小剑,你会幸福的。”
小剑说:“我也觉得。”
今天一个早上风平làng静的过去了,老刘没抓到我在公司吃早餐。
唯一特别的地方是今天周爱梅没有来上班,听他们部门的一个小姑娘说,她请了一天假。
午饭我要了一份gān煸豆角和酸菜ròu丝,gān煸豆角煸的一点都不gān,而且能把人咸死;酸菜ròu丝只有酸菜没有ròu丝。
我跟易亦吐槽不如人意的菜,易亦说:“我想到高中食堂。”
易亦:“感觉高中三年是去庙里修行了三年,每天都在吃素,食堂的菜好像一点油星都没有。”
我说:“看来天下的食堂一般黑。”
易亦说:“也不能这么说,大学食堂还是挺不错的。”
我说:“确实是。”
易亦说:“你之前有东西落我车上了。”
我问:“什么?”
易亦给我发了个小视频
他chuī了一首我没听过的曲子,但是口琴却和他一直用的那个银白色的不同。
那是个漆着一层铜色的口琴。
那是我的口琴。
我脸有点烫了。
我问他:“chuī之前你洗过了吗?”
易亦很理所当然:“为什么要洗。”
我:“……”
易亦:“亲都亲过了。”
我:……
其实我们之前只是碰了碰嘴唇,舌头并没有亲密接触,当然唾液也没有。
后来我上班了。
我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易亦之前chuī的那首歌。
响了很久。
我想问他是什么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忘了。
第23章23
6月3日,雨。
下午刚上班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了。
玻璃上的一道道水痕跟鼻涕虫爬过似的。
我没带伞啊,想到这点我有点头痛,偶尔下一场雨虽然能给燥热的城市降降温,但很多麻烦也会接踵而至。
如果今天是周末,这就是最好不过的一场雨了。
小剑也看着窗外,叹道:“这雨还不小呢。”
我说:“是啊。”
小剑说:“希望下班之前雨就停了。”
实习生小丽突然凑过来用炫耀的口吻说道:“感觉这场雨会下很久呢,我叫我男朋友来接我吧。”
我发现小剑趁小丽没注意到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我猜小剑心里还恶毒的诅咒了一句:祝天下所有的qíng侣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我以为小说已经完全把他的qíng伤抚平了呢,但现在看来并没有。
周爱梅今天来上班了,她还带了另一个生物过来,早上的时候引起了轰动,女同事们全都挤在窗台上大呼“好可爱~好可爱”。
她带过来的是一只老鼠,装在一个天蓝色的可爱的笼子里,那只老鼠有黑漆漆的光滑的皮毛,流露着jīng光的贪婪的眼睛。
女同事A戳了一下那只老鼠:“啊,它的毛好滑,好好摸~”
那只老鼠很明显的瞪了她一眼。
女同事B说:“看,它在看你耶,眼神好呆萌啊~”
我在边上围观了一会儿,问周爱梅:“这是你的老鼠吗?”
周爱梅翻了个白眼说:“不,这是你的老鼠。”
周爱梅又说:“那不是老鼠,是黑熊,路子杰到外地拍广告去了,叫我帮他看几天。”
我问:“还有长得像老鼠的迷你黑熊呢?”
周爱梅:“……这是仓鼠的一种。”
我:“哦,路子杰去拍什么广告了?”
周爱梅说:“具体的不清楚,但肯定不会还是避孕`套,也不是任何你想的那些东西。”
我摊手:“我什么都没想,祝你们幸福。”
周爱梅用桌上的文件敲我的胳膊:“张扬你欠不欠?”
我飞速的跑回座位:“我发自内心的。”
结果话刚说完,一扭头就发现小剑用一种语言很难以描述的眼神在看我,我对他笑了一下。
言语的安慰是很苍白无力的,更何况现在周爱梅也有了男朋友,对小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虽然我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假期一过,我跟易亦就又开始了网恋模式了,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对,因为我们还没正式在一起,但是我找不到更好的说法了,所以随便吧。
易亦跟我说他今天出去和广告主洽谈了,一个快消服装品牌要拍一支广告片,力求将时长一分钟的广告拍出微电影的感觉来。
易亦说:“有点头疼,策划都不知道怎么做。”
我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来,还有要不你问问周爱梅,她做广告的,应该能帮上忙。”
易亦说:“好。”
又问:“不忙吗?”
我说:“不忙啊,闲的要长毛,现在在看雨。”
易亦说:“你们那下雨了啊?”
我说:“是啊。”
易亦说:“我们这是yīn天。”
易亦又说:“你现在看看天空。”
于是我看了眼天空,问:“我看了,然后?”
易亦说:“虽然天气不一样,但我们看的是同一片天。”
我:“哦。”
照他这么说,全世界的人都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同一片天空,我果然get不到他的这个点。
易亦问我:“你的口琴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吧?”
我说:“不用,我也不常chuī,等这个周末回去了你再给我就行。”
我说:“我要是嘴痒实在想chuī了,再到路边买一个就行,就二三十块钱。”
易亦说:“不一样的,第一个总是特别一点的。”
“我的第一只口琴就还留着,虽然那只口琴的簧片都不行了,但就是舍不得扔。”
我说:“我理解你的感受,你那只口琴是不是放在电视旁边的柜子上。”
易亦:“嗯,黑色的那个。”
下班前雨也没有停,我从桌上随便拿了几张不知道上面印着什么鬼东西的A4纸盖在头上,狂奔到车边,开锁,开门,离合,挂挡,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但最后在车子开动前,后座上上来了两个人。
周爱梅坐在我后面,小剑在旁边。
周爱梅有钱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买车;小剑是没钱买不起车。
车子启动的时候,我看见在公司门口,小丽笑嘻嘻的披着雨衣上了一辆很酷的摩托车,然后那摩托车风驰电掣的开过我身边,建起一串很酷很犀利的水花。
别说,还挺làng漫的。
我从后视镜里瞄周爱梅和小剑他俩,周爱梅淡然自若,小剑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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