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
回到家里我刚cha上电磁炉,易亦就给我打电话了,除了早起和中午微信上互相问候了几句,今天还是我们的第一次通话。
易亦问我:“在gān嘛?”
我说:“做饭呢。”
易亦又问我:“做什么啊?”
我属:“煮方便面呢。”
易亦音量一下就大了,“怎么煮方便面啊?”
我说:“突然想吃了。”
易亦说:“你真是,真是,哎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赌气似的:“你想吃就吃吧。”
又说:“我们要是住一起就好了。”
“住一起我就可以给你做饭吃。”
他说这话虽然可实现xing不大,但我好好消化了一下这几句话,挺甜的。
易亦还说:“你别总吃方便面,没营养,对身体不好。”
我说:“我好久才吃一回,平时都在公司吃,而且不会没营养,我放了点西红柿和生菜进去。”
易亦沉默了。
我在这边听着电话,偷偷的笑了。
我跟易亦说:“今天我碰见上次卖我口琴的大爷了,他问我口琴学的怎么样了?好尴尬啊,我最近都很少chuī了。”
易亦说:“我感觉也是,你都不怎么问我关于口琴上面的问题了,也没有叫我chuī给你听。”
我说:“真是忘了,你应该提醒我督促我啊,我很想学好口琴的。”
易亦说:“我以为你只是一时热度,还有为什么想学好口琴?”
我说:“因为你啊。”
易亦说:“因为我?”
我说:“是啊,因为我想chuī给你听。”
第30章30
6月11日晴。
又是一周中最美好的时光,我躺在我房间的chuáng上,看着天花板上方形的灯,以及从窗外跑进来的流连在我被角的调皮的阳光,发了一会儿呆。
我听见我妈跟着电视里huáng梅戏在哼哼的声音,还听见我爸上厕所时总会发出的骇人的歌声。
我给易亦发了条微信:周末到了。
之后我爬起来拉开了窗帘,阳光倾泻进来,窗外一棵长势喜人的香樟树的枝桠要就要窜进我的屋子里了。
我洗漱结束的时候,我爸刚好从卫生间里出来,他告诉我今天他没做早饭,因为我妈想吃小区外边街尾的那家天津包子。
我说好,我去买吧。
我爸顿时笑了,他眼睛眯起来,眼角纹就像包子上的褶皱一样生动。
说实话,城市里的邻里感qíng其实是很淡薄的,我最熟悉的也不过对门家上小学的小杰。
但我在包子店排队的时候,排在我前边的一个阿姨转过头来跟我说话了,她告诉我她和我住在同一层楼,而且她以前经常看见我和我爸妈一起散步。
我对这个阿姨没有印象,只能尴尬的应了几句,好不容易队伍排到那个阿姨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实在是招架不住。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当我走出包子店时,在门口看见了那个阿姨。
阿姨和我说:“以前我看你总和你爸妈一起散步,就知道你肯定是个有孝心脾气好的小伙子,我跟你说啊,我亲戚家有个闺女,二十五六岁,在市医院做护士,长得也好,人也温柔,你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年轻人可以认识认识一下的。”
我不太明白阿姨这种说媒的热qíng从何而来,我说:“我有对象的。”
阿姨很失望的说:“唉可惜了,那真是没办法哟。”
我进门的时候,我妈问我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告诉她包子那今天人很多,我排了会儿队,而且在包子店碰见了一个住在同一层楼的阿姨,说了几句话。
我妈问我哪个阿姨。
于是我把事qíng始末简单跟我妈说了一下。
我妈听后跟我说,那个阿姨就是喜欢给人说媒,一起跳广场舞的时候就知道了。
吃完包子后我看了一下微信,易亦没回我消息,我想他可能是还没起chuáng。
直到午饭前,易亦才给我发了几条语音。
《围城》里有句话:老年人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没得救了。
易亦爸爸让我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易亦告诉我,他爸从美国追着一个女人回来了,他爸爸和易俊妈妈离了婚,一时找不到地方住,又不乐意住酒店,所以暂时要住他家里,今天早上他七点去机场接的机,然后又和他爸去吃了点东西,买了点日常用品,一直折腾到现在。
我忍不住感叹:“你爸真是……敢爱敢恨啊。”
易亦说:“什么敢爱敢恨,他就是瞎折腾,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
我说:“没事,一起住着也挺好,你也有个伴,平时多个人说话,家里也不会太冷清。”
易亦说:“我跟他可没什么共同话题,跟他说过不超过十句就能被他给气死,那还不如冷清点。”
我说:“你太夸张了。”
易亦:“你见过我爸后就知道了,反正不管怎样都得带你见见他的。”
我说:“好,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想见见你爸了。”
然后我和易亦约了晚饭,易亦说他突然有点想吃火锅了,我说那正好,我也是。
夏天吃火锅其实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空调是冷的,但胃是暖的。
下午出门的时候,我妈连我一起吃饭的对象问都没问,想都没想,就只是在我出门前跟我说了一句:“下回让易亦上家里来吃饭。”
我说好。
挺巧的,我出门的时候碰见了刚出门的小杰,我发现,我只要在晚饭前出去,八九不离十都能碰到他。
小杰今天很高兴的样子,他率先冲我打了个招呼,又问我是不是要下楼,然后一蹦一跳的跑到前边去按电梯。
在电梯里我问他,“今天这么高兴呢,被表扬了?”
小杰说:“因为要去上萨克斯课啊。”
我笑他:“谁前几个星期还苦着脸啊。”
小杰很不服气的说:“我那时候刚学,不太会chuī,现在我已经chuī的很好了。”
小杰眉飞色舞的说:“我现在会chuī好多曲子了。”
我摸摸他的头:“真厉害,有机会chuī给我听听。”
小杰还说:“你之前说的那些曲子我也有练习,现在chuī的挺好的。”
我想了想,问他:“我之前有跟你说过什么曲子之类的?”
小杰哀怨的看着我:“你忘了?少女与水手,星之所在,qíng非得已。”
小杰还恨恨的对我说:“你说你认识一个这些曲子都会chuī的人,但他chuī的是口琴。”
我回想了一下,觉得我之前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qíng肯定十分欠揍。
要去的那家火锅店离我家不远,我懒得开车,就坐地铁过去了。
到地方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易亦,虽然他坐在角落里灯光昏暗的位子上,我的目光仍能很快就锁定他。
他是特别的,或许又是我对他太过熟悉。
我坐下的时候,易亦把菜单递过来给我,我随便点了几个菜,但是鸭肠要了两份,下火锅我最喜欢的是鸭肠。
易亦见了,说:“喜欢鸭肠?那再多点两份。”
我笑说:“够了,看隔壁桌一碟子菜量挺大的,我怀疑我们都吃不完。”
我说:“你也点几个喜欢的。”
然后我发现易亦喜欢百叶,喜欢牛肚,喜欢牛ròu丸,还喜欢海带。
在吃饭的时候,易亦跟我吐槽了几句他爸,然后又跟我说上次路子杰电影首映之后,易俊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到你们那一家酒吧驻唱。
我有点惊讶,“哪家酒吧啊?我到时候去看看。”
易亦说:“他死活没告诉我在哪家酒吧,感觉这小子一定有事。”
我说:“易俊去酒吧驻唱是不是太可惜了。”
易亦说:“他跟我说去酒吧驻场算是磨练,也有了练嗓的机会。”
我笑说:“明明可以靠脸,家里还有资源,却偏偏要靠才华。”
易亦说:“易俊妈妈也帮不了他什么,顶多给他砸钱,但这也不太可能,所以他还是得靠自己。”
我:“易俊唱歌好听长得又好,指不定哪天哪个小姑娘到酒吧给易俊录个小视频放微博上,易俊就火了。”
易亦说:“这样的还是少数,而且别人这条路走得通到易俊这里不一定,毕竟别人的成功不可复制。”
我觉得易亦想得很透彻,我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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